第一百三十五章 死神出手
确定了作案地点,两人开车回了市区。牤蛋这几天住在一个小旅店里,高寒让他先到小旅馆把房间退了,然后两人开车到白冷杉工作的医院和邹纪岗工作的警局附近转了一圈,目的是为了让高寒熟悉一下环境。
看着两个仇人工作的地方,牤蛋眼里直冒火。
高寒很理解他这种心情,这口恶气不出,得憋屈一辈子!
也许,杀人并不是最好的复仇方式。所谓一死百了,一切痛苦都可以随着生命的消失而结束了,哪怕被杀的刹那再痛苦,那也是很短的一瞬,并不难忍受。所以,让仇人痛苦地活着才是最解恨的。
牤蛋要当着邹纪岗的面强*上他老婆和女儿,高寒并没有反对,也没有阻拦,因为条件不允许,他认为做不到那一步而已。否则,真应该让邹纪岗这个警界败类尝尝亲眼看着妻女被蹂躏的滋味儿,然后再让他受尽折磨而死。至于他的妻女该不该遭此磨难,那只能怪他这个当爹、当丈夫的男人作恶多端,必遭天谴了。
反正高寒认为邹纪岗落得何种下场都是罪有应得,别说气死了两位老人,单凭徇私枉法嫁祸一个在押人员这一点,就够缺德的了,都应该付出代价。何况他还乘人之危,勾搭在押人员的老婆,又怂恿她陷害自己的丈夫,多恶毒啊!这比杀人放火都可恨。
士可杀,不可辱,对牤蛋来说邹纪岗的行为无异于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可想而知,受冤入狱的牤蛋表弟应该每夜都在咬牙切齿,谋划着有一天能亲手宰了这对仇深似海的狗男女吧!
高寒让牤蛋开车在邹纪岗和白冷杉下班的必经之路上转了两圈,这两个地方相隔不太远,一个街区而已,不长时间就转了两个来回。
高寒在遮蔽严实的后座上看好了几个可以对邹纪岗下手的路段之后,让牤蛋买了些肉卷和矿泉水,把车开到一个人少的地方,两人边吃边等待着下班时间的到来。
四点一刻刚过,高寒就让牤蛋开车靠近医院门口。因为据牤蛋观察,白冷杉下班走出医院大门会拐向几十米外的停车场。她和邹纪岗下班的时间差很短,而且两个单位还相隔一段距离,所以必须短时间内控制她,然后再去堵截邹纪岗,否则时间来不及。
车到医院大门口时,已经有职工陆续向外走了。高寒让牤蛋把车子开进停车场,大门卫的栏杆在上下班时是升起来的,保安以为是家属来接职工下班,没费唇舌,车子就放行了。
牤蛋把公爵连挪带蹭地挤到微型现代车旁边。刚停下,一个穿着粉色T恤衫和黑色过膝长裙的女人就到了车边。牤蛋急促地说:“来了!”开车门就下了车。
女人按动钥匙,微型现代小车“哇”了一声车锁打开。女人的手刚搭在车门上,牤蛋喊:“哦,白医生!”
白冷杉的脸还没转过来,牤蛋大手里握着的***就杵在了她裸*露的脖颈上,“突突”两下,声音不大,由于人声嗓杂没引起别人的注意。
白冷杉一声没吭,瞬间瘫软。牤蛋左手搂住她的肩,右手去抠公爵的车门。
其实哪用牤蛋费劲,高寒早在里面把门锁抠离缝了,只是没有推开而已,他怕这个细节被监控录下来,那样的话,警方就会根据这个小细节断定牤蛋还有一个同伙。
牤蛋拉开车门把软软的女人推进车里,“咣当”一声关上车门。
他向周围扫了一眼,还好,没发现有人注意这边的情况。他迅速上车,拧蹭几下,把车倒出停车场,潇洒地驶出院门,开上大街。
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白冷杉面容姣好,身段匀称,白皙的后脖颈被***灼出两个小红点儿,暗褐色的长发遮住了她的弯眉细眼。
她肩上的皮包滑到了座椅下面,粉色T恤衫的领口很低,倒伏的姿势跑光了一大片。
高寒把她往里拽了拽,拿出注满粉*色液体的注射器,针头从她手背上的血管扎了进去,推入了大半管的麻醉剂,足够她昏睡三四个小时的了。
做完这一切,高寒将车门锁好,把白冷杉推靠过去,然后捡起她的皮包,从里面翻出手机,开始查看微信和通话记录。他边看边对眼睛有些发红的牤蛋说:“你这愣爹啥时候能稳当点儿?刚才多悬,如果有人看见,报警咋办?我没告诉你先和她说几句话,找准时机再下手吗?一会儿整邹纪岗时千万别慌,知道吗?”
牤蛋一边开车一边喘着粗气说:“一看见她我就气坏了!有点着急。放心吧老大,一会干邹纪岗我稳当的!”
说话间车子已经拐过了街口,此时正值下班高峰,有点堵车,牤蛋急得直按喇叭。
高寒叮嘱:“别急,千万稳当的,如果跟哪台车刮磳一下可麻烦了!别忘了车里还有一个刚打完麻醉针的女人呢!”
“知道了!”牤蛋嘴里答应的挺好,手却一个劲儿地按喇叭,眼睛瞪得跟个铃铛似的。
车子走走停停,可算挪到了能看见警局门口的路边。
高寒一看表,四点五十分,估计邹纪岗还没出来。于是,他让牤蛋把车停在距警局门口三十米远的路边,两个人在车里焦急地等待着。
牤蛋活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扭动身躯。要手刃仇人之前人肯定是兴奋的,此时紧张、兴奋和悲伤一起在他心头躁*动不安地乱撞,他嘴里自言自语地叨咕着:“咋他妈还没出来呢?嗯?”然后不由自主地掏出剔骨刀,回头狠狠地瞅了昏迷的女人,恨不得现在就一刀从她胸上扎进去,剜出她的心看看是不是黑的!
瞄了几眼后,他哆嗦着嘴唇冲高寒说:“老大,如果有意外发生,你千万照她心脏捅几刀,先宰了这表子!”说完把刀递给高寒。
高寒接过剔骨刀,用手指上的橡胶层蹚了蹚锋利的刃口,凝神看着刀尖,心潮渐渐澎湃起来。说实在的,面对人心的险恶,他真想做个手持利刃的武士,斩尽人间的恶徒,还人类一个清平世界。
正想着,牤蛋激动地说:“出来了!”
这句话一下打断了高寒的思绪,他从车窗望去,一台黑色“高丽奔”轿车缓缓跃过警局门口的减速带,甩过车身驶上大街,随着车流向前移动。
牤蛋立刻发动车子,前面隔着两辆车跟了上去。一边驾车,他一边伸脖子够着邹纪岗的车,生怕一不留神跟丢了。
看他这样子高寒很不放心,真怕他一急之下再当街杀人。于是语调平缓地说:“别着急,稳当的,跟进胡同挡住他,千万要稳,听见没?”
“嗯,听见了!”牤蛋说完深呼吸了几下。
跟了两个街口,隔在前面的两台车都拐弯了。牤蛋还是有点急,差点没把邹纪岗的车追尾,高寒一个劲儿地叮嘱他要小心,他才减了速度,让两台车拉开了几十米的距离。
又前行了两个街口之后,邹纪岗的车子在一家超市门前停了下来,他下车后一边打手机一边进了超市。
牤蛋把公爵车贴着“高丽奔”开了过去,直接拐进邹纪岗必经的胡同。
进了胡同,公爵先调过头,停在胡同的出口。
大约十分钟后,邹纪岗的车拐了进来。结果进来才发现有台公爵停在胡同口,他放慢车速,想缓缓地错过去。
这时,高寒说了句:“干!”
牤蛋猛地一开车门,“咔”的一声,把“高丽奔”车的倒车镜刮得扣了过去。
镜面碎得不成样子,这是瞎子才能干出的事。
“高丽奔”车立马刹住,穿着灰色“梦特娇”T恤衫的邹纪岗怒着脸下车,张口就对一只脚沾着地的牤蛋喊:“啊依勾……狗崽子!你瞎呀?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