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杀戮开幕
话没说完,牤蛋闪电般扑过去,左手一拳结结实实地砸在邹纪岗脸上,他“啊”的一声,侧身扑倒在车门上。还没来得及转身,牤蛋右手的***已经死死杵在他后脖颈上,“突突突”地电了两秒钟才松开。
邹纪岗像条死狗一样趴着滑了下去,牤蛋弯腰夹起他的脑袋捞到车门旁,拉开车门就往车里推。
高寒隔着白冷杉伸手往里拖,一百六七十斤重的家伙被牤蛋和高寒几秒钟就弄进车里。
牤蛋机警地回身扫了一眼四周,没有别人,只看到一个三五岁的小男孩愣愣地站在二十几米外。他红着脸用流利的韩语冲小男孩说:“拍电影呢!小朋友别害怕。”
说完,他闪身钻进邹纪岗车里,三两下把“高丽奔”车倒出胡同,停在正街的路边。然后,他拿起操作台上的手机和副驾驶座位上的挎包准备下车。但一扭头,看见车后座上有一桶果汁和几根大火腿,看样子是邹纪岗从超市买的,他顺手都拎到公爵车上。
这时,高寒已经给邹纪岗注射完麻醉剂,他把这对狗男女使劲向一边推了推,急促地问:“有没有人看见?”
牤蛋咬着嘴唇说:“没太看清,管他呢!先干出城再说,没当街捅死他就不错了!”边说脚下边加着油门,车子跃上主街。
高寒伸手够过邹纪岗的手机,又翻了翻他的挎包,发现都是私人用品,没有别的手机。他把包扔在一边,又拿起女人的手机递给牤蛋,紧蹙眉头说:“现在是下班高峰,难免有人看见。但即使看见,一般人都不会多想,听天由命吧!一会儿到出城岔路口,把这两部手机扔在往反方向开的货车上。没有手机定位,就算警方发现不对劲儿,也没那么容易找到我们。”说完再次快速地在邹纪岗身上摸了一遍。
牤蛋“嗯”了一声,车子开得飞快,见到有交警的地方他就稍稍减慢车速。为了以防万一,高寒在车里想好了对付交警的说词。
还好,该着这对狗男女命短,车子很顺利地开出首尔。在出城路口的不远处,牤蛋停下车,把两部手机扔在了反向而行的货车上,公爵车七拐八拐驶上田间小路。
六点刚过,车子就开到了农田中央的鱼塘边。牤蛋的脸红红的,像喝醉了酒一样,高寒从他一路开车的神态和微小动作上就明白他的想法,一旦有危险发生,他是不会顾及后果的,肯定第一时间乱刀捅死这两个不共戴天的仇人。哪怕最后是死,他都要与冤家同归于尽。
车停稳之后,牤蛋回头看向高寒。
高寒一点头,他揣起***下车,向土坎上的小屋走去。
不一会,牤蛋出来了,这回他没有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而是大步流星地跨回来。这条杂草从生的土路他已经走熟了,沸腾的复仇热血使他的行动相当迅速。临走下土坝时,他伸长脖子向四周望了望,确定没有人迹之后,他几乎是跳回来的。拉开车门冲高寒说:“老大,那老头一个人喝酒呢!我把他电昏了,我再给他扎一针,让他一觉干到天亮得了!”
兴奋使牤蛋达到了疯狂的状态,拿着一个针管马上又跑回小屋,不一会儿又回到车上。
高寒看了一眼天色,夕阳像一只漂亮的红灯笼挂在天边,离天黑还得一个多小时,他觉得现在把人弄屋里还太早,万一有人来怎么办?刚才自己太疏忽了,忘记告诉牤蛋晚一些再电昏看鱼塘的老人,如果一会儿再有人来,还得把来人再电昏。家人要是来找的话,肯定又会有麻烦。当下之计,不如快刀斩乱麻,把人杀掉得了!拿定主意,他冲牤蛋说:“现在把他俩杀了,咱们撤!”
牤蛋向来很少违背高寒的意思,但是今天不同以往,他咧嘴带着哭腔说:“老大,我啥都准备了,杀一回人,咱得杀得值啊!最起码对得起我死去的大姑和姑夫啊!也得让我表弟心里得劲儿啊!更得给警察队伍里的害群之马留个教训吧?”
听他如此一说,高寒有些动摇,一想也对,是应该让这对狼心狗肺的男女多受点折磨,否则太便宜他们了!于他俩做出的这般猪狗不如的勾当而言,千刀万剐都不解恨!
这样一想,高寒也就没再坚持自己的意见。换成谁面对亲人的双双离去和漫长的牢狱之灾能不仇深似海啊?他瞅了瞅死狗一样的邹纪岗,觉得他着实可恨,作为一名肩负神圣职责的大韩民国警察,竟然把政府和人民的信任踩在脚下,徇私枉法,泯灭忠诚和良知,利用职务之便勾搭在押人员的女眷,还唆使其篡改事实栽赃陷害朝夕相伴三年多的丈夫。给警察的光辉形象抹了多少黑?估计他那些警察同仁们知道这一切后,更会为他这个警界败类感到不耻,更加痛恨他败坏了大韩民国执政体系的形象。
他又看了看白冷杉这个披着天使外衣的毒妇,觉得她更可恨,丈夫身陷囹圄,锒铛入狱,她却水性杨花与办案警察勾搭成*奸。如果到此为止,她顶多因薄情寡义、见异思迁而遭人唾骂。但她太恶毒了,竟然听从情夫的唆使,与昔日爱人反目成仇,在爱人最需要她关心的时刻落井下石,真好比毒蛇口中刺,黄蜂尾上针啊!如此歹毒的女人,如此的警界败类,不除掉他们就是对整个社会的犯罪。
所谓对一个人或一个家庭的不公就是对所有人的威胁。反过来,对这两个恶人的宽容也是对整个社会的不公和威胁。如果不把这对狗男女的禽兽行径公布于世,无异于与他们同谋。虽然自己和牤蛋不是执法者,但在罪恶面前,用自己的方式主持一次公道有何不可?就当替天行道了!
高寒觉得自己有责任帮助牤蛋把这场杀人实况拍得精彩些,当一回正义大侠。他靠在后座上,凝神思考着具体细节。
见高寒沉默不语,牤蛋知道老大肯定是在谋划着即将实施的相关步骤,心里相当高兴,下车走上土坎,警惕地望着四周。
高寒思考了一会儿,拿出纸笔,给牤蛋列了一个提纲,让他行刑时照着提纲进行。
天逐渐黑了下来,连绵的农田很静,静得只剩下零星的虫叫和蛙鸣。高寒把装大火腿和果汁的塑料袋折了折,绑在自己的鞋底上,这样留下的脚印是模糊的。然后,他让牤蛋扛起邹纪岗,自己扛起白冷杉,两人快步攀上土坎,钻进小屋。
放下两人后,牤蛋把看鱼塘的老头儿扛出去放进车里。怕老头窒息,他特意摇下了半截车窗。
高寒看了看小屋,面积有七八平米,糊着几张旧报纸的土炕占了一少半面积,上面扔着一套发着霉臭味儿的被褥。屋角砌了一个小灶台,几样简单的厨具摆在上面。窗子是用塑料封着的,还残留着白天闷燥的气息,让人不自觉的压抑起来。
这是典型的朝鲜族打工者寄居点,凌乱、肮脏、不堪,肆意暴露着自己本来的性情和面目。
看过几眼之后,高寒点亮了窗台上的一盏油灯,昏黄的火苗冒着黑烟,煤油味向整个屋子弥漫开来。
牤蛋从包里拿出绳子,把这对狗男女的手脚绑了个结实,又扯胶带粘上他俩的嘴,然后和高寒一起把两人抬到炕上。
高寒找了个很好的角度,把摄影机架在窗台一角,上面盖了一条老头儿的破毛巾,只留下镜头,乍一看,真分辨不出是什么东西。
料理完这一切,高寒向牤蛋点了一下头,走出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