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选 址
他打车来到蔓蔓租住的小区门口,蔓蔓提早等在那里,高寒从她手里接过一个包,这是两人自从高寒给蔓蔓拿完钱之后的第一次见面。
小姑娘美丽依然,脸上带着幸福的红晕,她告诉高寒:“高大哥,小阳移植肾脏之后,恢复得很好,你这是去哪里?”
高寒说:“出去办点事。”
挥手告别时,蔓蔓像亲人般对高寒说:“高大哥,任何时候,有蔓蔓的地方,都是你的家。”
高寒心里热乎乎的,说道:“嗯,知道了。”
他就是这么个人,帮人、救人、也坑人、害人。但帮的救的都是好人,坑的害的都是恶人。这次冒这么大风险,也是为了哥们儿义气。他觉得这么活着有点意思,心里挺舒坦。
高寒乘坐出租车来到上官茗茗住的小区门口,等出租车走了,他才走进小区,呼叫阿露打开单元门。
进屋之后,他把常用手机交给阿露,让她明天进澳门带给上官茗茗,然后让阿露回屋继续睡。
他到上官茗茗的房间掏出包里的装备,化好妆,又装扮成六旬老者模样,感觉满意后,背了个包悄悄出门。
栾老大的快船不敢直接靠近首尔,在仁川附近将高寒送到岸边,调头驶向公海。
高寒截了辆出租车,直奔首尔。
一个老头天刚亮打车去那么远的地方,出租车司机以为老头家里肯定有大事,一路尽量快开。
高寒上车就睡觉,临近中午,他终于赶到了首尔。
在市郊一个没有监控的地方高寒和牤蛋会合了,牤蛋穿着黑衬衫,开了一辆黑色公爵轿车,这是他花一百五十万韩元买的旧车。看样子这两天牤蛋也没睡好,眼睛里布满血丝。不过他还挺细心,破公爵的车窗上还贴了层黑膜。
高寒钻进车后座,问牤蛋:“你都准备啥了?”
牤蛋从身旁拿起一个小皮兜,拉开拉链,说道:“老大,你检查一下吧。”
高寒用带着橡胶手套的手扒拉几下,看到里面有一团绳子、一部微型摄影机、一卷胶带、一把鹰嘴钳子、一把尺余长的剔骨钢刀,还有一小包缝衣针和一把盒装的手术刀。
高寒指着摄影机、钳子、缝衣针和手术刀说:“这几样是干啥的?”
牤蛋眼里仇光闪烁,咬着牙说:“钳子是拔牙的,针是上刑的,手术刀是开膛的,摄影机是录像之后留给警察的。”
高寒知道牤蛋是恨坏了,情夫警察和他表弟前妻这对狗男女有罪遭了!他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拿出曾经电昏徐胖子的***和几只麻醉针递给牤蛋,沉稳说道:“说说情况和你的计划。”
牤蛋抽了口烟,摆弄着剔骨刀说:“那烂货叫白冷杉,在黄神洞医院工作,每天四点半下班,开一辆微型现代回家。她现在自己住在和我表弟同居的房子里,如果没啥应酬就不出来了,在屋干啥我不知道。她好对付,在门口等她就行,进屋就拿下。那个警察是汉江警局刑事组的,叫邹纪岗,四十几岁。他不像刑警,有任务随时出动。他只管接案子、审案子,每天下午五点左右就下班,开一台“高丽奔”轿车。他老婆是民事局的干部,有两个女儿,大女儿上大学,二十一岁。小女儿刚十三岁,上中学。”牤蛋说完,从手机里翻出邹纪岗和白冷杉的照片给高寒看。
高寒一看,邹纪岗长得挺斯文,戴着眼镜,穿着白衬衫,很有韩国警察的酸劲儿。白冷杉长得挺妩媚,一双狐狸眼,穿着白大褂。
按理说,这两个人的颜值都很不错,但在高寒和牤蛋眼里,他们都是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
看完照片,高寒问:“你咋计划的?”
牤蛋又点了一根烟,猛吸了一大口,眯着眼睛说:“我打算先到白冷杉家把她绑了,逼她把邹纪岗骗来。邹纪岗一到,我就把白冷杉宰了,然后绑邹纪岗去他家,当他面强*上他老婆和姑娘,最后剐了他!”
高寒摘下老花镜,瞪了牤蛋一眼,拽了张纸巾擦着镜片说:“就你这一脑袋糨子,也敢研究杀人?你信不信,没动手就得响炮!”
牤蛋赶紧问:“那咋整啊?老大!”
高寒沉着说道:“首先,你怎么进白冷杉家小区?再者,面对一脸杀气的凶徒,白冷杉能束手待毙地配合你把邹纪岗骗过来吗?你知道人家两个人平时都咋交流吗?她在电话里一个字儿说得不对,邹纪岗就会察觉,用不了一会儿,警察就得把你围在屋里,想飞都晚了,你这第一步都迈不出去就得折!”
牤蛋如梦初醒般点着头,眼巴巴地看着高寒说:“老大,幸亏你来了,要不然我可废啦!你说咋整啊?”
高寒说:“我跨国越海地干过来,就为了让你平安无事地把这事儿干成。牤蛋,这事出了之后,你肯定是脱不了干系,也不用躲着藏着了。我已经查完航班了,凌晨一点有从这儿飞往内比都的飞机。一会儿你就订票,反正都是落地签,非常方便。估计四五个小时的时间还不能案发,就算发案,警方也不能那么快就把你锁定为嫌疑人,到内比都这段时间你是安全的。为了安全起见,到缅甸也别瞎溜达,直接去迈扎央投奔李傲祥吧!先在那里混一阵子,等风声过去了我再把你接回澳门,这样对谁都好。天南地北的跑路,银行卡不方便,钱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说完,高寒掏出一大捆美金递给牤蛋,接着说:“我是偷渡过来的,干完我还得偷渡进澳门,以后只能我去看你了!”
这句话伤感度很高,两个人的眼光都暗淡下来。片刻,牤蛋把美金装进随身的包里,激动地说:“老大,要不然你告诉我咋整,你就回去吧,我怕你暴露,万一韩国鬼子采取外交手段把你擒住就坏啦!”
高寒拍了一下牤蛋的肩膀,情深义重地说:“牤蛋,这么大的事儿,我能放心让你一个人干吗?咱哥俩在一起摽半辈子了,别说废话!”
牤蛋点了一下头,瘪了瘪嘴,听话地看着高寒说:“老大,啥也别说了,我大姑和姑父都死了,这边我也没牵没挂的了,干完我就撤,你说咋整吧!”
“你回韩国没跟二歪联系吧?”
“没联系。想干这事儿,我谁也没联系。”
高寒点点头,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现在还不到下午一点,他望了望四周的农田,思索着说:“这地方已经远离市区了,最好能在附近找个安全点的地方,有个住家最好。走,咱俩开车转转。”
牤蛋启动车子,向有人家的地方开去。
在寻找作案地点的时候,高寒让牤蛋打电话订了凌晨一点从首尔飞往内比都的航班。
刚订完机票不久,车子转到了一个池塘边。这个池塘离路边有几十米远,土坝上有一间破房子,看样子像个鱼塘。高寒让牤蛋下去看看。
牤蛋把车停在路边,为了不被人发现自己,高寒尽量把身子缩在副驾驶座椅的后面。
几分钟后,牤蛋深一脚浅一脚地回来了,钻进车里对高寒说:“这地方挺好,看鱼塘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是吉林过来打工的。屋里没啥家伙事儿,墙上只挂了一把镰刀。老头是个酒蒙子,大中午就喝得满脸通红,我进屋他都没起炕,稀里糊涂地问我是不是钓鱼,我说晚上能钓吗?他说晚上还真没人来钓过,要来的话也行,反正晚上他在这儿住,我扔了两万韩元就回来了。”
高寒点点头,再次仔细观察了一下地形,此处远离首尔市区,距最近的村庄大约两公里,周围都是玉米地,挺僻静,这条小路晚上应该没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