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芷汐的眼角终于忍不住抽了抽,传闻玉雪莲生根发芽后要十年才能成熟,成熟后要十年才能孕育出花朵,所以有“十年生长,十年开花”的说法,那么一株玉雪莲从生根发芽到开花结果,前后至少要经历二十年时间,这样的二十年一见的植物能有多少?更别说是恰好在今年开放的了。
因此有一两株已经是极其难得了,还十株八株?他当大白菜满大街都是呐?并且来抢玉雪莲的又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而已,还平分?沐芷汐觉得他真的是想多了。
“不管有多少,你找到了是你的,我找到了是我的,咱们各不相干。”沐芷汐说道,她跟南宫玦本来就不熟,况且这男人还诡秘莫测,连她都猜不透他的心思,此时他也来采摘玉雪莲,她就更加得提防着了。
“咱们可是关系亲密的邻居,怎么能不相干呢?”南宫玦一脸理所当然道,“现在我们都来到了这个鬼地方,更应该互相帮助才是……”
沐芷汐原本心情就不好,遇上南宫玦这个泼皮无赖,更是觉得烦躁,恨不得缝上他嘴,再把他捆成一团滚下山,此时也不愿跟他浪费时间,不耐烦地说道:“九王爷这么有本事,应该不用别人帮助才是,我还赶时间,恕不奉陪了……”
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南宫玦自然是立即追了上去,与她并肩而行,一边走一边说道:“本王知道自己有本事,但是本王不放心你啊,这座山可凶险着呢,本王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单独行动?况且你又是本王的未婚妻,如果你出了事,本王会伤心欲绝地,所以本王应该保护你……”
喋喋不休的话让沐芷汐更加头疼,听到他又提起什么“未婚妻”的话,转头瞪了他一眼,警告道:“最后澄清一次,我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别乱说些有的没的,还有,我不需要你的保护,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这两天来因为东方逸的事,她的心情时好时坏,情绪也极其不稳定,现在又被南宫玦一搅,难免容易冲动了些,说出的话有些不分轻重,也不管南宫玦是不是什么一国王爷。
南宫玦见她真的生气了,蓝眸中闪过一抹诧异,却又很快隐去了,抬手在唇边做了个“闭嘴”的手势,果然不再开口说话了,只乖乖跟着她走。
沐芷汐对他跟随着自己的行为虽然厌恶,但也不想浪费精力跟他废话了,反正这男人脸皮其厚无比,赶也赶不走,就让他跟着好了,不过如果发现了玉雪莲,她是绝不会跟他客气的。
两人一同往山上走着,穿过了灌木丛后,越往上走,海拔越来越高,温度也渐渐降低,脚下也开始出现了小片小片的积雪了。
抬头向上看去,只见皑皑的白雪覆盖着雪峰山,在夕阳的余晖照射下反射着柔和的光芒,再往上便是湛蓝的天空和灰白色的云层,高耸入云的雪峰山顶峰仿佛直接天际,仿佛如果能站在顶峰之上,一伸手就能触摸到蓝天白云。
这雄伟壮观的景色仿佛能震撼人心,沐芷汐和南宫玦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只专心地往上走着,气氛安静而又静谧,却是谁都猜不透对方的心中在想什么。
沐芷汐当然不会无聊到在这个时候去猜南宫玦在想什么,她现在心中所想的是待会儿到了顶峰之后,要怎样才能快速的找到玉雪莲,这么大一座山,玉雪莲又不是遍地都是,登上了山顶之后,自然还得花费一些时间来找。
而南宫玦却在暗暗琢磨着沐芷汐刚才为什么会生气,以前他还说过比这更过分的话,她也没有生气啊,怎么今天就生气了?
况且这女人平时就算就算生气也不会表现在脸上,只会暗地里阴人,而她今天竟然表现得这么明显,难道是因为心情真的很糟糕?
不过这女人聪明狡诈得很,从来都只有她让别人吃瘪的份儿,谁还能欺负得了她?既然没人能欺负她,她心情为什么不好?
猜来猜去,南宫王爷也没有得出一个所以然来,最后暗暗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得出了一个结论:女人心,海底针哟!
不知走了多久,天色渐渐昏暗了下来,此时两人面前已经没有路了,脚下是一层薄薄的积雪,这么说来,他们已经在半山腰以上的部分了。
南宫玦看了周围的环境一眼,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忍不住开口道:“那个……我想说……”
沐芷汐的思绪被他打断,脸色愈发阴沉,转过头来狠狠瞪了他一眼,那意思是他要是再敢乱说话就死定了。
南宫玦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连忙开口道:“我不是想说废话,而是想说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沐芷汐闻言脚步微顿,抬头看了一眼四下里白茫茫的雪地,走错路?她也是第一次上这座山,怎么知道有没有走错路?
拿出阿婆的儿子给她画的地图看了一眼,没错啊,她就是按照上面的路线走的,一路走上来,地图上虽然没有半山腰以上的路线,但半山腰以下的路线,她没有走错啊?
南宫玦瞥了她手中地图一眼,问道:“这地图是谁给你的?”
“山下的一位农户画的。”沐芷汐答道。
南宫玦不由抚额,看白痴似的看了她一眼:“随便一个人的话你都信?人家胡乱画了张地图给你,你就照着走了?”
语气中还隐隐带着几分恼怒,这女人,连一个陌生人的话都能信,怎么就偏偏不肯信任他,对他千防万防呢?
沐芷汐一愣,心中暗惊,她当时看那位老阿婆慈眉善目的,阿婆的儿子看起来也是个憨厚老实的人,因此也没有怀疑他们,况且她当时急着上山,正好需要这样一张地图,自然没想过这张地图是假的。
南宫玦从怀里掏出一张精描细绘的地图,指着上面的路线道:“我们现在走的路线绕远了,照着这个方向,走到明天太阳升起都到达不了顶峰……”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