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峰山地处东川北部,因海拔较高,山上终年飘雪而得名,传闻雪峰山半山腰以上的部分全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除了大块的冰雪外什么植物都没有,并且环境恶劣,是名副其实的不毛之地。
然而就是这样一座连杂草都不长的雪山,在其最严寒的山巅上却生长着世间最珍贵的药草之一——玉雪莲。
沐芷汐交代完玄参后,草草收拾了一下便出了门,为了加快行程,她骑上了上次东方逸送给她的马白凤,一人一马朝着东川北部疾驰而去。
京城离雪峰山大概有千里之遥,普通的马要走一天一夜,而白凤是千里良驹,沐芷汐为了赶时间,又马不停蹄地赶路,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因此她早上出发,傍晚的时候就到了雪峰山脚下,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
沐芷汐把白凤放在了雪峰山脚下的一户农家里寄养,自己则连夜上山,如果能顺利摘到玉雪莲,那么她第二天就可以回去,正好在东方逸能支撑的时间范围之内。
农户家有一位五十多岁的老阿婆,面目慈祥,听说沐芷汐要连夜上山,连忙劝道:“小姑娘,这雪峰山去不得,白天去都凶险着呐,别说是晚上,听说山上还有狼,专门吃人,你一个小姑娘家,去那种地方干啥子咧?”
“阿婆,我有急事,必须要上山一趟,麻烦你照看一下我的马,明天我就回来了。”沐芷汐说道,现在是傍晚,如果她等到明天早上再上山的话,又要浪费掉大半天时间,多拖一刻,东方逸的病情就严重一分,不能再等了。
“唉,那你也结个伴儿啊,一个上山,总归太危险了。”老阿婆叹了口气道,“我儿子以前去过那座山打猎,晓得上面的地形,俺让他画张地图给你吧。”
沐芷汐感激地说道:“多谢阿婆了。”
雪峰山半山腰以下的部分还是有些动植物的,山下的人家也时常上山打点儿野味,不过也仅仅是在半山腰以下活动而已,再往上的环境非常恶劣,谁都没有上去过,因此阿婆的儿子给她画的地形图也只有一半,到了半山腰的地方就戛然而止了。
沐芷汐又跟老阿婆道了谢,便匆匆往雪峰山的方向去了。
沐芷汐运用轻功,大约走了一盏茶的时间才来到雪峰山山脚下,抬头看去,只见巍峨雪山如一根擎天柱般拔地而起,高耸入云,夕阳在山巅的掩映下露出半张脸,像是含羞而笑的少女,又像是一颗红宝石,天边的云霞被渲染成浓烈的红色,诡谲美丽,好一副雪山夕阳晚景图。
然而沐芷汐却没有心情欣赏这些美景,找到了上山的路后便一刻也不停留地往山上去了。
山上的路并不难走,不过很多细碎凸起的石子,硌得脚底生疼,沐芷汐知道雪峰山越往上走越严寒,需要内力护体,所以现在为了保持充沛的内力,她也不敢随便用轻功,只能老老实实地步行。
脚底很快被磨破了皮,还渗出了血,沐芷汐却没有减慢速度,咬着牙继续前进,仿佛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阻止她往上走。
山上的植物稀疏,树是一些很矮的灌木,动物也以鸟类和蛇居多,经常走着走着就从灌木丛中蹿出一条五步蛇来,或者惊起一群群在灌木中做窝的鸟儿,发出“扑簌簌”的声响。
沐芷一边走还一边注意到沿途的灌木似乎有被折断的痕迹,这么说来这条路应该有其他人走过,准确地说是有不少人走过,并且这些折痕是新的,应该是最近才有人沿着这条路上过山。
玉雪莲是天下至宝,只要稍微有点儿能力的,谁不想得到?玄参能探听到今年有玉雪莲开放的消息,别人肯定也能探听到,并且会和她一样想要先下手为强,因此最近有人上山并不奇怪。
沐芷汐一边走一边留意着身边的地形,突然间察觉到一道自己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不同寻常的气息,心中突然一惊,手腕一动,数枚银针便飞射出来,直直朝着旁边的灌木丛射去,速度迅疾无比,令人防不胜防。
灌木丛中传来一阵“窸窣”的响动,下一秒,一道绿人影便从中飞了出来,有些狼狈地落到了沐芷汐跟前。
沐芷汐看清眼前的人是谁后,不禁微微惊讶:“南宫玦?怎么是你?”
南宫玦踉跄地往前走了几步,稳住了身形后立即摆正了姿势,露出了一个自认为完美的微笑表情:“小汐儿,真是巧啊,我们在这个鬼地方都能遇见。”
心中却在暗暗懊恼,该死的,要不是那条五步蛇,他才不会紧张之下泄露了气息,也不会被沐芷汐发现。
“你来这里做什么?”沐芷汐警惕地问道,她离开京城的消息几乎是封锁的,没几个人知道,并且脚程很快,所以说南宫玦肯定不是跟踪她而来的,而是他也正好来了这里,又正好遇上了她。
如南宫玦所说,这是个鬼地方,那么能让身娇肉贵的九王爷亲自到这种鬼地方来的,只有一样东西——玉雪莲了。
“本王来这里,自然是为了遇见你。”南宫玦摆出了一个自认为风流潇洒的姿势,说着自认为深情款款的话,手上拿着的折扇习惯性地一打,看起来俊美又迷人。
要是平时,沐芷汐听到这肉麻兮兮的话还会翻个白眼,但是现在她可没心情跟他扯东扯西,直接问道:“九王爷也是为了玉雪莲而来的?”
南宫玦笑了笑:“小汐儿也是吗?那我们就更巧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各凭本事了。”沐芷汐说道,玉雪莲这样的珍宝,人人都会觊觎,她不能阻止别人也来抢夺,但是她绝不会把它让给别人,并且还会不惜一切代价得到它。
“小汐儿这样说真是太生分了,偌大的雪峰山,玉雪莲又不是只有一株,要是有两株,我们便可以一人一株,若是有十株八株,我们就可以平分了……”南宫玦仍是笑嘻嘻道。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