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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麦割了以后的事情

在农村火麦连天的六月份,如果偏偏遇见收麦的时候连阴雨,是一件打麦和晒麦十分不方便的事情,但是却是种秋庄稼的好机会,人们都是靠天吃饭,有人已经拿着小䦆头,身上带着的书包里背着玉米种子开始种秋庄稼了。

    种秋庄稼一个是要看麦地里有墒,墒的意思也就是庄稼地里必须是湿乎乎,种上秋庄稼就可以最起码可以让玉米出来,求着庄稼地里的墒,大多数都在地里开始套播玉米,村里有人有牛的人家,看着前几天的一场雨,下的地里的上面的湿土和下面的湿土已经接触了,他们干脆就套上牛把自己的庄稼地重新翻一遍,也可以种玉米,也可以种绿豆,有些人就随便在种几苗吃的黄瓜,西红柿,辣椒,茄子、、、、、

    种绿豆的时候,都是把麦地一犁,然后犁过的麦地里,把绿豆往上面一撒,也就像别人说的一样,撒豆成兵的样子,其实人们却是撒绿豆种一料农作物,绿豆撒的时候,人们都是把绿豆装在袋子里,一边走在刚刚犁起来的土地里,一边用手撒着绿豆,大约撒的差不多就好了,也不能撒的太绸了,也不能撒的太稀了,等到绿豆种好以后,人就开始套上牛,在牛索解的后面拉着磨,使劲的磨一遍就好了,下来的事情差不多就要等到绿豆苗出来以后,长多高的时候才了锄地拔草,再往后来等到绿豆角,黑了以后人们开始拿着包袱,系在腰上把变黑的绿豆摘掉,拿回去放到太阳底下一晒,然后用棒槌打一下,用簸箕把绿豆皮簸出来,剩下的就是现在大家看到的绿豆了。

    玉米种的时候,虽然简单一点,但玉米到收的时候,相应来说比绿豆也要简单一点,绿豆主要是收的时候太麻烦,一次就摘一点,需要好多次才能把绿豆摘完。一亩地绿豆虽然卖的时候稍微贵一点,但一亩地绿豆收的好一点,也不过是一百来斤。玉米虽然收的时候,玉米比绿豆要便宜好多钱,但是玉米收的时候,也就是一次,就可以把熟了的玉米穗,扳下来用架子车拉回家。也许市场上人们在给农作物定价钱的时候,就考虑到了那一种农作物是辛苦,那一种农作物是稍微轻松一点,辛苦一点的价钱贵一点,轻松一点的价钱便宜一点。

    绿豆,收的是功夫钱,玉米,收的是汗水钱。才种到收的秋庄稼,也就是两个月多一点的时间,种上去的秋庄稼,就可以变成钱,让世世代代在土地上,以种地为生的农村人或多或少就有一点收入,不过也要老天爷的雨水好,就像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一样,水是万物之源。

    费五今年的日子可不好过了,因为费五的母亲,已经得了不治之症,到医院里检查了一下,医生看了看病人的情况,又问了问费五家里的情况,好心的医生对费五和花心说道:“不用看了,癌症,没有治!我看你们家里的情况也不太好,是农村的吧,免得到时候治疗来治疗去,治疗到底落了一个人财两空的事情。回去以后对老人家稍微好一点,老人家想吃什么,就给老人家买一些什么,人活一辈子不容易,老人家都是一辈子为儿为女,也就是临走的时候,才用上儿女这一会。”

    费五和花心听到医生的话,反正费五家里的情况,主要还是没钱穷,他就是有心想给母亲看病,尽孝心尽孝道,可是那里有钱,虽然一切不能像秦琼卖马一样,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可是钱这个东西,却还真的是让人一步也离不开。

    从医院里把婆婆接回来,花心天天在病床前尽孝,人常说“百日床前无孝子,床上的病人床下的罪人”得病的人,时不时会说我这里痛,那里痛,伺候的人心里不愿意说几句难听话,肯定是在所难免。费五的母亲说道:“我怎么还不死,让我早早地死了,免得天天躺在病床上拖带你们,也不知道要拖带你们要到什么时候。”人在知道自己生病的时候,大多数都是会这样说,这样想,可是人死的时候,也不是你想死,就能一下子死的干干净净。“活着是一辈子的事情,死是一会子的事情。”大多数都知道这句话。

    生病的人,有时候说实话,她自己一天到晚躺在那里,遇到心肠比较硬的人,她是一声不吭,她也知道自己的孩子也不容易,遇到有些还没有开始死的时候,就开始大呼小叫,让伺候自己的亲人心里也有说不清的厌恶之情。其实这些事情都是在所难免,大家想嘛,病人在床上躺着,剩下的事情,就全是折腾了。病人有时候是看见伺候自己的亲人,还没有离开一会,他就开始说自己想拉屎拉尿,病人有时候刚刚吃完饭,他看见有人来了,就开始说自己肚子饿,天天吃不饱饭。人,谁能说清人是一个好东西,还是好东西,好的也是人,坏的也是人。

    得癌症的费五母亲,不到一个礼拜的时间,已经廋的骨瘦如柴,皮包骨头,眼窝窑深深地陷了进去。也许费五的母亲已经知道自己人生在世的日子不长久了,这天她对花心说道:“花心,你去给妈把小米汤端过来,让妈喝一点。”何花心就把小米汤给婆婆端了过来,然后她对着小米汤吹了吹,一口一口的喂婆婆喝,不大一会功夫一碗小米汤已经喝完了。

    花心看见婆婆,开始喝小米汤,她就以为婆婆的病好了,她就对费五说道:“今天妈已经能喝一碗小米汤了,看起来没多大事情,千万等过几年有钱再老百年不迟。”花心的话刚刚说完,没有停下一下午的时间,婆婆已经两眼一闭咽气了。

    邻居们已经过来了,有一个懂得比较多一点的人,就说道:“赶紧,现在赶紧给死人穿老衣,免得等一会,她的身体断气时间一长,身体僵硬穿衣服的时候,胳膊和腿都打不过弯。”

    费五母亲的老衣,在邻居们七手八脚的帮忙下,已经穿好了。点纸,哭吧!灵堂前的费五,花心,跪在灵堂前嚎啕大哭,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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