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诗诗喊了声领班的名字。
包厢的门再度被推开,“汪姐,有什么吩咐?”
“给祁先生重新安排个包厢。”
“可是……”领班满脸的为难,“都满客了。”
汪诗诗整理下领口处的褶皱,“那就把给小爷留好的包厢腾出来,去吧。”
“是。”
祁修筠骨节分明的手指抓着那件外套,袖口几乎沾了地,他睨过汪诗诗的脸,面色有些沉俊。
几人相继走出去,另一名陪酒的姑娘也被领班叫走了。
门一关上,包厢内就剩下汪诗诗和谢苗。
汪诗诗双腿交叠,手臂虚虚环在身前,看向谢苗的眼神透着几分狠。
谢苗双手紧紧握着,“汪姐,我跟祁先生没说两句话,他是您的人,我真不敢乱动。”
“把东西拿出来吧。”
“什么东西?”谢苗装蒜。
“你不会想让我惊动警察吧?”
谢苗穿着单薄,肩上的两根吊带挡不住她双肩的战栗,也不知道她是因为冷,还是害怕,说话都带着颤抖的声。
“汪姐,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看王先生给我的赏钱多?我知道规矩的,那钱也不是我一个人拿的。”
汪诗诗站了起来,穿着高跟鞋的缘故,连身影都被拔长了。
她按了茶几上的一个铃,没过一会,从外面进来了两个保镖。
“你们要干什么?不就是钱吗?拿走,都拿走……”
谢苗将那些赏钱,全部丢了出来,百元大钞如撒出去的雪花一样飘落在地上。
汪诗诗准备动手的时候,没想到祁修筠回来了。
她变了张脸似的,笑意盈盈,“你不是陪你的客人去了吗?”
“那边都安排好了,我过来瞧瞧热闹。”
祁修筠往沙发上一坐,“不用管我,你随意。”
汪诗诗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下,旁边的两个保镖面面相觑,有些事能做,但是不能给人看见。
祁修筠拿了烟盒出来,手指撕开外面的包装膜,窸窣的声响很轻。
尽管他跟汪诗诗身体上的熟悉,已经无人能比了,但祁修筠对她的了解其实不算很深。
他抽了一根烟,用烟头在烟盒上敲着。
“祁先生,您救救我,整件事您是最清楚的,我看中的是那位王先生,我全程没有撩拨过您一下的,对不对……”
谢苗以为看到了机会,汪诗诗和祁修筠的事她都听说了,汪诗诗要想嫁进豪门,总要顾虑着这个男人吧?
祁修筠周身笼罩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势,他就连眼皮都没有抬动。
“我说了这件事与我无关,我只是个看热闹的。”
汪诗诗眸光淡淡扫过男人坐的地儿,今晚是他组的局,他却把那两人单独撂在了包厢里,为什么?
还不是想看看,她汪诗诗究竟要做什么。
或许,祁修筠就是来看着她的,毕竟她要做了出格的事,祁家恐怕也得搭进去。
“按住她。”汪诗诗走到了谢苗的跟前。
保镖自然都听她的,一左一右按住了谢苗的手臂。
“药藏哪了?”
“什么药?”谢苗还是嘴硬。
豪门会所有自己的规矩,小姐陪酒的时候不能随身携带物品,那药肯定就藏在她身上了。
汪诗诗视线扫到了女人耸立的胸前,她扯住了谢苗的胸衣,将手伸了进去。
“你干什么?”谢苗胸前都曝光了出来,大片肌肤裸露,里面掉出了一个很小的透明袋子,她情急之下只好冲着祁修筠喊。
“祁先生,你们祁家的少奶奶就是这样的货色?”
“她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你知道吗?”
汪诗诗没有去捂住她的嘴,这正和她意呢。
说啊,使劲说,多说点。
最好能把祁修筠吓跑了,她还能奖励谢苗两颗糖吃吃。
汪诗诗将药丸倒出来,五颜六色的,跟巧克力豆一样。“这玩意从哪来的?谁给你的?”
谢苗不敢把后面的人供出来,她干脆破罐子破摔了,“汪姐,你记性真差,这是你给我的啊。你不说这个东西利润大……”
汪诗诗在手里颠了下,“行,挺有种。”
谢苗似乎看到了她眼里的狠戾,她在汪诗诗的手里没犯过事,但是大家都是女人,汪诗诗顶多报个警把她抓起来。
“汪姐,你真要报警的话,你会很麻烦的。我是你的员工,这玩意又是在你的豪门会所里搜到的……”
“你威胁我?”
祁修筠将烟放到嘴里,余光追过去,就看到了汪诗诗的背影。
她今晚穿了条齐膝的小黑裙,但不是纯正的黑色,布料中镶杂了银丝,灯光打过去亮闪闪的。
祁修筠视线往上抬,这裙子还很有设计感,美背露出了大半个,后面就一条带子勉勉强强绑着。
祁修筠原本轻松的脸色变了,什么破玩意!
谢苗看他的神情不好看,肯定是因为她方才的那番话起了作用。
“祁先生,她有很多相好的,她的那间休息室内,恩客不断……”
保镖一听,赶紧看了眼汪诗诗的脸色,但她并没有出声。
另一名保镖想捂住谢苗的嘴,不料汪诗诗却是挥了挥手,“让她说。”
“她跟那个小爷同样不清不楚,她早就是小爷的人了,小爷玩腻她了,所以就把她塞给祁先生你……”
这话,是个男人听见了都会炸的吧。
汪诗诗没有回头看祁修筠的反应,但她心想着,她的婚事八成是要被搅黄了。
汪诗诗掩饰不住脸上的笑意,她怎么早没想到这一招呢,不错不错。
祁修筠咬着香烟,汪诗诗听到了点火的声音。
男人用力吸了口,烟草快速地燃烧,她似乎还能听到祁修筠吐烟时的声响。
汪诗诗笑了声,“说够了吗?”
“没有。”谢苗也是在拖延时间,她这会一动不能动,说到底还是害怕的。
“祁先生,我们背地里都在笑话你呢,说你头上一片绿,成天躺在一片青青草原上。她就算跟你结婚了,她也不会安分的,她玩过那么多男人……”
保镖抽了谢苗一巴掌,还很用力,打得她脸都变形了。
汪诗诗听得正起劲呢,没想到就这么被打断了。
她瞪了出手的保镖一眼,要他多管闲事了吗?
谢苗嘴角渗着血,她望向祁修筠的方向,男人坐在那里宛如一幅画,沉寂的、凛冽的。
她有些害怕了,她好像惹了不该惹的人。
笔趣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