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熟练地驾驭着牛车,沿着青石板路,穿过熙熙攘攘的早市,朝着城中心的一家酒楼驶去。
那酒楼名为“福满楼”,是寿春城里颇有名气的一处食肆,平日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到了酒楼后门,青年正准备将牛车停稳,却见后门被几个大木桶和几个堆叠的竹筐堵得严严实实,显然是无法通过。
他心中微微一怔,随即跳下牛车,走向一旁忙碌的店小二,客气地问道:“小哥,这后门怎的堵上了?往日里不都是从这卸货的吗?”
店小二抬头一看,见是常来送货的青年,便笑着解释道:“今日不同往常,酒楼里来了几位贵客,前门那边正忙着布置,人手不够,所以今日所有的货物都得从前门卸,劳烦小哥绕个道了。”
青年闻言,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回到牛车旁,轻轻拍了拍老牛的背,示意它继续前行。
老牛似乎也明白了主人的意思,慢悠悠地调转车头,朝着酒楼的前门驶去。
一路上,青年不时地回头看看车上的白菜,生怕它们因颠簸而受损。
终于,牛车停在了酒楼前门,青年跳下车,熟练地解开绳索,开始将白菜一筐筐地搬下车,整齐地码放在一旁。
此时,酒楼里的伙计们也纷纷围了上来,有的帮忙搬货,有的则忙着将白菜运进厨房。
青年与他们相视一笑,彼此间无需多言,那份默契早已在日复一日的交往中悄然建立。
青年刚将最后一筐白菜搬完,正欲收拾好东西,赶着牛车出城回家,
然而,就在这时,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突然从街角疾驰而来,马蹄声轰鸣,尘土飞扬,仿佛要将一切阻挡在它面前的东西都碾碎。
青年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眼前一黑,身体便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倒在地,手中的缰绳也脱手而出,老牛惊恐地嘶鸣着,四蹄乱蹬。
周围的百姓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纷纷惊呼,有的躲闪不及,也被撞得东倒西歪。
待尘埃落定,众人连忙围拢过来,查看青年的伤势。
青年脸色苍白,嘴角挂着血迹,显然受了不小的伤。
这时,马车里却是下来一个身材火辣,衣着华丽的女子,她面带怒色,手指着地上的青年,破口大骂:“你这不长眼的东西,没看到本小姐的马车吗?也不知道躲一躲,我的马可是北境的好马,撞坏了你赔得起吗?”
女子的声音尖锐刺耳,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时,周围的百姓在震惊与慌乱之余,也开始低声议论起来,他们认出了那从华丽马车中走出的女子,正是城里赫赫有名的王家二公子王子骞的相好胡若茵。
胡若茵不仅在城里以美貌著称,更因其与王家二公子的关系而名声在外,无人敢轻易招惹。
“哎呀,这不是胡若茵吗?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一位老者惊讶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畏惧。
“可不是嘛,这下这小伙子可倒霉了,撞上了她,恐怕这事不会轻易了结。”旁边的一位妇人接话道,脸上满是同情之色。
“听说这胡若茵性格刁蛮,行事霸道,这小伙子怕是得吃不少苦头了。”一个年轻人小声嘀咕着,语气中满是无奈。
“唉,王家的势力在城里谁不知道?这小伙子怕是自认倒霉吧,还能怎样?”
“是啊,咱们这些平民百姓,哪里敢和王家的人作对?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周围的百姓纷纷附和,言语间透露出对王家的忌惮和对青年的同情。
胡若茵听到周围百姓的议论声,脸上的笑容愈发得意。
她厌恶地瞥了眼躺在地上的青年,那双美丽的眸子里满是轻蔑与不屑。
随后,她竟吩咐一旁的车夫去搜青年的身,车夫闻言,虽心有不忍,但也不敢违抗胡若茵的命令,只好上前搜身。
不一会儿,从青年的衣袋里搜出了二十枚铜钱,那是青年早上卖白菜所得的辛苦钱。
胡若茵看着手中的铜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轻蔑地对青年说道:“就这点钱?算了,就当作是你赔偿我的损失了。”
青年看着胡若茵手中的铜钱,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这二十枚铜钱,本是他打算用来给他心爱的女子买一匹布料的,那是他的一份心意,也是他的一份承诺。
他想要阻拦胡若茵,想要夺回那属于自己的东西,但身体的疼痛让他无法站起身来。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胡若茵坐上马车,马车随即扬起一阵尘土,带着他的希望与梦想,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周围的百姓见状,纷纷摇头叹息,有的同情青年的遭遇,有的则感叹世态炎凉。
青年躺在地上,望着天空,心中充满了绝望。
他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再站起来。
这时,一个背着一个长长的木盒子,看上去颇为神秘男子出现在他身边。
这男子外衣是红色的,上面绣着金丝龙凤图案,袖子上的绣花图案更是精致无比,下摆是荷叶边,随风轻轻摇曳,腰间则用一条蓝色的官带紧紧束住,更显得他身材挺拔。
男子的头戴铁盔,盔上饰有金银龙凤图案,脚踩着一双黑色的靴子,靴子上也绣着精美的图案。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青年,又看了一眼那远去的马车。
此刻,男子并没有立即开口询问,而是选择先检查起青年的伤势。
他发现青年的内脏已经受伤,他毫不犹豫地将青年安置在牛车上,并给了他十两银子让他买药回家养伤。
做完这一切,他就准备转身离开了。
而从头到尾这男子一句话都没说,青年看着男子的背影再也忍不住了。
“恩公,您叫什么名字?我日后定当报答!”
男子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摆了摆手,留下一句:“青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