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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7章 夹缝求生

    李明义闻言,目光转向长孙有忌,示意他继续。

    长孙有忌继续说道:“我们可以假意派出使团,与大周进行三场比试,三局两胜。而赌注,便是边境上的几座重镇。这样一来,无论比试结果如何,代王都必将谋反。”

    李明义闻言,眉头微皱,显然对长孙有忌的提议感到意外:“此言何解?”

    长孙有忌解释道:“若我大唐胜出,周王自然会心有不甘,认为失去了尊严与领地,定会铤而走险,耍赖不认账,届时便是我们出兵的绝佳理由。”

    “那败了呢?”

    长孙有忌笑道:“败?我们人都到了周国,就已经是赢了。”

    “无论输赢,周国都将陷入内乱,而我们则可趁机坐收渔翁之利。”

    钱万里在一旁听着,心中不禁暗自惊叹长孙有忌的狡猾与狠辣。

    李明义目光深邃,望向长孙有忌:“宰相此言虽妙,但风险亦大。一旦处理不当,恐将引发两国战火,危及我大唐根基。”

    长孙有忌闻言,并未退缩,而是进一步劝说:“陛下,微臣已细细考量过,此计若成,我大唐将一举奠定千秋伟业。且微臣愿亲自督战,确保万无一失。”

    钱万里在一旁,眉头紧锁,开口提醒:“陛下,此事需谨慎。若真要实施,还需详加筹谋,确保每一步都尽在掌握。”

    李明义沉吟片刻,最终缓缓开口:“宰相之计,确有可取之处。但朕身为大唐之主,需为万民计,为国家计。此事风险太大,不可轻率行事。”

    长孙有忌闻言,心中虽有不甘,但也知道李明义所言在理。

    他只得退而求其次:“陛下英明。那微臣斗胆,请陛下允许微臣先行筹备使团,以备不时之需。”

    他点了点头:“好,宰相可先行筹备使团。但切记,此事需谨慎行事,不可泄露风声。”

    长孙有忌闻言,心中一喜,连忙躬身行礼:“微臣遵旨。”

    ........

    宋国如同一叶扁舟,孤零零地漂浮在秦国、魏国与周国这三大强国的夹缝之中。

    宋国的国君赵苟,面容沧桑,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与忧虑,宋国的领土并不辽阔,却恰好位于这三国势力的交汇点。

    每当周边国家有任何风吹草动,赵苟的心便如鼓点般急促跳动,生怕哪一天战火会无情地吞噬掉这片脆弱的土地。

    单凭宋国的实力,根本无法与任何一国抗衡,更无法在这三国鼎立的局势中独善其身。

    他只能选择了与周围的国家交好,甚至是纳贡,以求得短暂的和平与安宁。

    夜,已深沉,宋国的都城被一层厚重的黑暗所笼罩,只有零星的灯火在远处闪烁,仿佛是夜空中的星辰,遥远而寂寥。

    赵苟此刻正独自坐在书房的案前,眉头紧锁,他的心中,如同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秦国的使者带来的消息,让秦国的士兵驻扎在宋国境内,这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决定,它关乎国家的尊严、百姓的安宁甚至...

    赵苟的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一旦答应秦国的条件,宋国的领土将不再完整,而那些无辜的百姓,也将因此承受更多的苦难。

    他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局面,不愿意让宋国成为他国的附庸,更不愿意让百姓成为他人刀俎上的鱼肉。

    然而,另一方面,赵苟也清楚地认识到,秦国的实力之强,绝非宋国所能匹敌。

    一旦拒绝秦国的条件,后果将不堪设想。

    或许,秦国会以此为借口,发动一场无情的战争,将宋国这片脆弱的土地践踏在铁蹄之下。

    到那时,百姓将流离失所,国家将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赵苟的心中,如同有两个人在激烈地争斗。

    一个声音告诉他,要坚守国家的尊严与主权,绝不向强权低头。

    而另一个声音则告诉他,要为百姓的安宁着想,牺牲一时的尊严,换取长久的和平。

    这两个声音,在他的脑海中交织、碰撞,让他痛苦不堪。

    他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着外面漆黑的夜空。

    月光如水,洒在他的脸上,却难以驱散他心中的阴霾。

    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一夜,赵苟注定无眠。

    ....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照进书房时,赵苟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决定。

    他决定向周国求援,因为他听说周国的皇帝是个昏庸之辈,既然昏庸那就一定贪图美色,自己或许可以借周国之手抵御秦国,甚至,取而代之?

    .....

    晨光熹微,寿春城在薄雾轻绕中缓缓苏醒,厚重的城门伴随着吱嘎声响,被守城的军士缓缓推开。

    此时,一辆由老牛拉着的木轮车,轱辘辘地碾过青石板路,缓缓驶向城门。

    车上堆满了刚从田间拔下的白菜,颗颗鲜嫩欲滴,叶子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和点点泥土,透着清晨特有的清新与生机。

    这些白菜,是农家汉子一夜辛劳的见证,也是他心中对家人温饱的期许。

    赶车的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肤色被日头晒得黑黝黝的,像是从泥土里生长出的庄稼一般朴实无华。

    他身穿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腰间系着一根麻绳,手里握着根细长的鞭子,不时轻轻拍打在老牛的背上,催促着它前行。

    到了城门口,少年停下脚步,从怀里掏出一块磨得发亮的竹简,那是他的通行证,上面刻着他的名字与籍贯,是进出城门的凭证。

    他恭敬地将竹简递给守城的军士,军士接过,眯着眼仔细辨认了一番,确认无误后,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通行。

    少年感激地朝军士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随后,他轻拍了拍老牛的脖子,低语了几句,仿佛是在夸奖它今日的乖巧。

    老牛似乎也听懂了,低哞了一声,便继续迈着沉稳的步伐,拉着满车的白菜,缓缓驶入了寿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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