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晴和苏月卿收拾着摊位，脸上洋溢着成功的喜悦时，几个周围同样做服装生意的摊贩走了过来，他们的表情并不友好。
领头的是一个年纪稍长的男人，他叫孙大山，在这条街上已经做了多年的小生意，对新人的到来总是显得格外警惕。
“嘿，你们俩小姑娘，今天晚上做得不错啊。”孙大山开口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讽刺。
何晴放下手中的活儿，礼貌地回应：“谢谢李大哥夸奖，我们只是尽力而为。”
苏月卿也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他们，眼神坚定但不失礼貌：“是啊，我们都是靠自己的努力在做事，希望能得到大家的支持。”
孙大山哼了一声：“支持？你们知道吗，你们这样低价促销，还给顾客打折，对我们这些老商户造成了多大的冲击！你们这样的面料在商场里什么价，到你们这儿什么价，你们这样搞，我们的衣服还怎么卖？”
另一个摊主插话进来：“就是说呢，这可是我们活命的行当，你们这样一搞，是要砸了咱们的饭碗啊，以后谁还买我们的这种棉布、麻布的料子？”
这话说得好没道理。
苏月卿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人群，一群人同样虎视眈眈盯着苏月卿，似乎如果苏月卿不给他们一个合理的交代或者满意的答案，他们就要将苏月卿和何晴给生吞活剥。
面对这样的指责，苏月卿没有慌张，她平静地说：“其实我们并没有恶意竞争的意思。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聊聊？”
听到这里，孙大山稍微缓和了脸色：“你说得倒轻巧，有什么好谈的，最好的办法就是你别在这儿做了，你换个地方，去祸害别人去，别耽误我们的生意。”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要苏月卿主动走人。
苏月卿之前在省城开面馆，不是没遇到过同行恶意竞争，只不过她也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明目张胆堵在路上。
“凭什么我们换地方，这开门做生意本来就是各凭本事。”
何晴有些气不过，直接和孙大山理论起来。
面对孙大山的挑衅，何晴显然有些生气，但她仍然试图保持冷静。
苏月卿则更加镇定自若，她知道在这种情况下，硬碰硬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
“这位同志，我们理解您的担忧，但您也得明白，做生意讲究的是公平竞争。”苏月卿说道，“我们并没有故意压低价格来吸引顾客，相反我们的衣服比你们所卖的价格都要高，不应该衬托出你们的衣服更实惠嘛？你们说我们利用价格影响你们的生意实在是无稽之谈。”
孙大山不耐烦地打断了她：“行了，少跟我来这套。巧舌如簧，你们今天晚上卖得这么好，还说不是故意的？老子今天都没开张，你就说这事怎么解决吧？”
周围的其他摊贩也开始附和起来，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
“就是，我今天只卖了平时一半的钱，我可是看着你们收钱的，这一晚上没少赚吧？”
苏月卿他们旁边摊子的大娘也开了口，她眼红极了，看着她们两个小姑娘一整晚就忙着收钱了，她打心眼里不服气。
何晴忍不住再次开口：“赚钱我们也是靠自己的努力啊！你们卖不卖得出去，是你们自己的事。”
“哎你个死丫头怎么说话呢？你们不在这儿卖，我能卖不出去？”
“你什么你什么！我跟你拼了。”何晴已经像一头愤怒的狮子，准备冲上前跟那个大娘干架。
苏月卿则拦住何晴，朝她摇摇头，然后看向孙大山，不卑不亢道，“我说好好谈谈，你们不同意，那么就是没得谈了，既然没得谈，那就麻烦你们让个路，别耽误我们回家。”
苏月卿的话让现场的气氛更加紧张，但她的态度也表明了她并不打算退让。
孙大山和其他摊贩显然没有预料到苏月卿会如此坚定，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们还想不想在这条街上混了？”孙大山的声音中带着威胁。
苏月卿目光平静地看向他：“我们是来这儿做生意的，不是来惹事的。如果大家都能公平竞争，那么谁都不会有意见。但如果您坚持要这么说话，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周围的其他摊贩开始窃窃私语，显然被苏月卿的冷静和坚决所震撼。
何晴站在一旁，虽然心里仍然有些气愤，但她也明白现在不是硬碰硬的时候。
就在这时，一位年长的摊主走了过来，他是这条街上的老资格，大家都比较尊敬他。
他看了看两边的人，然后缓缓说道：“都消消气吧，这样吵下去对谁都没好处。孙大山，你也是，年轻人刚起步不容易，何必这么咄咄逼人呢？”
孙大山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但仍有些不情愿：“赵老，你也看到这事儿……那我们也要养家糊口的，这样下去客人都去她那儿买……”
赵老打断了他：“我知道，但这也不是什么解决不了的大问题。今天都很晚了大家先散了，明天早一些来，把事情说清楚，你不要总是毛毛躁躁的，动不动摆出一副要砸人家摊子玩命的架势做什么？咱们又不是黑社会。”
赵老都开口了，孙大山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好吧，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就按您说的办。我是给您面子，可不是怕了这两个毛丫头。不过，要是谈不出个结果，别怪我们不客气。”
赵老点了烟袋，深吸一口，然后点了点头，对孙大山的态度表示认可：“大山呐，我知道你们都有难处。但是解决问题的方式不是威胁和恐吓，而是通过沟通找到一个合理的解决办法。明天早上我们大家坐下来好好谈谈，看看能不能找出一个让大家都满意的方案，这后街不能乱，乱了，砸的可就不是我们这些人的饭碗了，那就是整条街千百来户摊贩的饭碗了。我这么说你们明不明白？”
孙大山撇撇嘴，似是有些不服气，但看向赵老的眼神里分明也有几分畏惧，并不敢多言。
苏月卿看向赵发庆，略带感谢道：“谢谢，我们会准备好明天的讨论，希望能够找到一个双赢的办法。”
何晴也跟着说：“是啊，真的很感谢您。我们会尽量配合，希望能有个好的结果。”
赵发庆微微一笑：“行了，都别客气了。咱们做生意的人，最重要的就是和气生财。今晚大家都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精神饱满地来解决问题。”
孙大山和其他摊贩们在赵老的劝说下逐渐散去，现场的气氛终于缓和了许多。
何晴和苏月卿继续收拾好自己的摊位，心里却已经开始思考如何应对明天的谈判。
“月卿，你说我们明天怎么准备谈判？你觉得那个赵老是站哪一边的？”何晴一边整理衣物一边问道。
“咱们只不过才来卖了一天衣服，一共卖出去六十几件，就动了这么多人的蛋糕，那我们以后还怎么卖？我还想多要点布料加大生产呢。”
“我觉得我们应该先想清楚我们的底线是什么，如果他们执意要把我们赶出市场，那我们也要做两手准备。”苏月卿回答道，“况且我们也不会永远在这里摆地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