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了紧手中双刀，楚牧双足爆发出狂暴的力量，猛地一跺，便如同一颗炮弹一般猛地朝秦瑜的方向杀了过去。
面对比自身强大不知道多少的万物境强者，他的出手没有半分留手，两道寒芒在虚空中快速划过一道道轨迹，呼啸的狂风中，两柄直刀不断挥斩，尝试着碰到秦瑜的身体。
是的，碰到。
即便观战的时候就已经清楚，秦瑜的身法相当恐怖，但在亲自上阵之后，楚牧才能够清晰感受到那种强大。
他可是有两把刀的。
两把武器能够产生的进攻与变化，会比一把武器更多，即便如此，秦瑜闪躲的动作依旧轻松写意，仅仅是走动数步，就能够轻易避开自身全部的攻势。
一般情况下，身法都是包含在兵器技法之中的，因为使用兵器进攻、防守等过程并不只是双手在战斗，而是全身协同，所以身法也是技法的一部分。
但这一刻，楚牧严重怀疑，秦瑜掌握着一门身法类型的高阶技法。
“嗡——”
伴随着一声暴喝，楚牧双手刀朝着完全相同的方向瞬间爆刺而出，两把刀好似在这一刻变为了一把。
这是云虹刀法的最后一式，贯天。
虽然在达到二阶高段之后，这一式就不再能够赋予楚牧更强大的爆发力量了，但这依旧是楚牧最熟悉的一式。
只可惜和前面的招式一样，这一式依旧未能真正触碰到秦瑜。
楚牧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刺出的双刀在收回瞬间出现低沉的嗡鸣声，以奇异的频率震颤起来。
“喝！！！”
一声暴喝，楚牧双腿猛然发力前冲，同时双手紧握住长刀，在虚空中划过一道玄妙的轨迹，径直朝秦瑜的方向斩了过去。
始终显得游刃有余的秦瑜，目光在这一刻微微一凝，手中的长枪瞬间点出。
“锵——”
伴随着一声激昂的爆鸣声，楚牧只觉得眼前一花，长枪的枪刃便精准地点在了两柄长刀的交叉处。
一股震颤之力瞬间从枪刃传递到挡在最前面的右手刀，而后通过右手刀传递到紧挨着的左手刀。
楚牧灌注在两把刀上的力量，在这一股力量面前好似大海与溪流的差距，只一瞬间就被干脆利落地抹去，下一瞬那震颤之力便通过双刀传递到他的双手。
“哐啷——”
楚牧感觉自己的手在一瞬间好似失去了知觉，两柄长刀也随着双手下意识地松开，掉落在了地上。
见状，观战的其他学员表情一垮。
他们还以为上午被齐海月老师单独点名的楚牧，在下午的公开演武上会表现得和其他人不一样呢。
搞半天，也差不多嘛。
楚牧没有在意旁人的目光，他抖了抖手腕，感到双手的知觉快速回归后捡起双刀，眼中满是兴奋。
原来其他学员被震掉武器，是这样一种感觉？
看着前方不远处的秦瑜，楚牧没有急于第二次出手，他缓缓闭上双眼，脑海中浮现出方才交手瞬间的种种细节，紧握双刀的手越发用力起来。
“嗡——”
低沉的嗡鸣声从他手中的双刀上传出，若是仔细观察，会发现楚牧手中的双刀轮廓无比模糊。
那是高速震颤双刀的结果。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双刀发出的嗡鸣声好似出现了新的变化，其中好似隐藏海浪一般的声音。
看着这一幕，秦瑜也没有催促，反而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之色。
“再来！”
楚牧猛地睁开双眼，手中双刀紧握，毫不犹豫地朝秦瑜杀去，而后高高跃起，交叉的双刀凌空斩落！
“铛——”
伴随着又一声传遍全场的金铁交错声，秦瑜的枪再一次点在楚牧手中的双刀上，楚牧的身体应声倒飞而出，在空中翻滚几圈后落在五六米后的空地上。
场中忽然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望向楚牧的手。
虽然那双手如同帕金森一样剧烈颤抖着，但那两把刀，却实实在在地被握住了。
武器没有脱手！
短暂沉默后，四周的学员纷纷露出惊异的神色，发出小声的惊呼与议论声。
“居然没有脱手，是巧合？”
“我感觉不太像，他在第一次脱手之后等待了一阵子，我觉得和那个有关系。”
“不愧是还没到三阶技艺就掌握高阶技法的，还真和别人不太一样。”
“…”
没有去理会旁人的议论，重新站稳的楚牧已经再一次闭上了眼睛。
双手的震颤很快消失，重新握紧的双刀发出低沉的嗡鸣声，这嗡鸣声之中隐藏的海浪缓缓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全新的，如同大地震颤一般的鸣响。
“再来！”
楚牧再一次爆冲上前，手中的双刀裹挟着狂暴的力量斩出。
“叮——”
又是一枪刺出，枪刃与双刀瞬间碰撞在一起，金铁交错声中，大片火花在双方兵器的碰撞中绽放。
感受着从枪刃中传递而来的全新力量，楚牧眼中喷涌出滔天的战意，在双刀被荡开的瞬间，毫不犹豫地再度斩出一刀。
“叮——”
又是一声清脆的声响，楚牧只感觉恐怖的力量在双手上叠加，只一瞬间就令他的手失去了知觉。
“哐啷——”
双刀再一次落地。
四周的学员却全然没有笑话楚牧的想法。
这家伙…
居然在顶住秦瑜第一次出枪后，逼出了第二枪！
短时间内的连续三次出手，肉眼可见的进步。
这家伙…
坐在演武场边缘的张宇阳不知何时站起了身。
他认出了这是方才找他询问的那一位。
和楚牧相比，自己的表现实在太糟糕了。
“真是…被比下去了啊！”张宇阳露出无奈的笑容，心中却开始回忆方才两人的对话和自己与秦瑜交手时的情况。
秦瑜出枪的力量，每一次都是不一样的。
五次攻击，看似都是一枪击败他，却可以看做是完全不同的五枪。
正因为每一枪都完全不一样，所以他的努力提防，用尽全力握住自己的兵器，最后都落在了空处。
所以，正确的打开方式或许不是这样。
想到楚牧在每一次交手中间都会停顿一段时间，张宇阳眼中闪过一丝精芒。
难道…楚牧是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尝试模仿秦瑜上一枪的力量？！
想到这种可能性，张宇阳眼中多了几分错愕。
连他这个技艺三阶，身心合一的腾空境，都不一定能做到这一点，楚牧还没到三阶技艺就能做到了？
重新捡起双刀，楚牧眼中战意越来越强烈。
第三次交手，秦瑜出了两枪。
和前面的出枪不同，这两枪的力量是同一种。
这让楚牧彻底确认了自己的想法。
秦瑜刺出的每一枪，都是重要的指点！
而且，相邻两枪的力量，实际上存在关联，或者说相互抵消的效果！
楚牧在感受并模仿第一枪的力量之后，才做到了在第二枪的力量下武器不脱手。
感受并模仿了第二枪的力量，才能够在第三枪的时候成功做到还手！
虽然这种模仿十分粗劣，或许连秦瑜亲自出手十分之一的神韵都不一定有，但依旧对他有很大帮助！
“再来！”
双刀的嗡鸣如同厉鬼的嘶吼，拾起双刀的楚牧毫不犹豫地欺身上前。
“铛铛铛——”
接连三枪刺出，楚牧双刀再一次飞出，而场中已然鸦雀无声。
这家伙，还在进步！
“再来！”
重新拾起双刀，楚牧暴喝一声，再度杀出。
在所有旁观学员惊讶的目光中，这一次楚牧足足与秦瑜交手了8个回合！
“锵——”
再一次震飞楚牧的武器，秦瑜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之色，“你的高阶技法，是哪一门？”
“《无双九刀》。”楚牧老实回答道。
“无双九刀么…”秦瑜沉吟一瞬，忽然开口，“龙武试炼，尝试了没？”
“已经到第11层了，但是第11层过不去。”楚牧挠了挠头。
“龙武试炼第11层到第30层，对应高阶技法的前三分之一。”秦瑜话音微微一顿，“集训结束前，通过第17层。”
这是给自己定的目标？
刚才的几位学员在接受指点后，秦瑜可是直接喊了“下一位”的，在自己这里，指点完后秦瑜却给自己定了一项目标，这是什么意思？
楚牧心头一动，小心翼翼地询问起来。
“秦老师，如果我做到了，有什么奖励么？”
“高阶步法，《归云步》。”秦瑜看了一眼楚牧，“共六式，可传你两式。”
高阶步法？！
楚牧心头一震，迅速意识到秦瑜说的很可能就是她之前闪避自己和其他学员所用的那一套步法。
只一瞬间，他的眼神便火热了起来。
那套步法的确很厉害，如果自己能够掌握，对战的时候就不用与对手硬碰硬，如果对手太强，可以暂避锋芒，通过游走的方式最终击败对方。
如此一来，实力必然增长不少！
不过很快，楚牧想到了什么。
“老师，高阶技法好像不能私自外传吧？”
秦瑜兑换的《归云步》，能传给自己？
秦瑜眼中闪过一丝古怪的笑意，“正常情况不行，但我可以。”
嗯？
楚牧心头有些疑惑，他正要追问，却听到秦瑜喊了一句。
“下一位！”
行吧，看来这应该是秦老师的秘密。
楚牧朝秦瑜躬身一礼，旋即捡起双刀放回武器架，走到公开演武场的角落。
“楚牧，谢谢你的提醒。”一旁传来声音，楚牧循声望去，看向不远处的张宇阳。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秦老师的出枪不能只想着抵挡，而要试着去学习和模仿。”张宇阳感叹一声，“越想着抵抗，就越挡不住。”
“不用谢，这都是你自己感悟出来的。”楚牧笑了笑，并不居功。
张宇阳没有多说目光很快落在下一位与秦瑜交手的学员身上。
楚牧心中一动，拿起通讯仪，进入秘武积分兑换的页面之中，尝试搜索高阶步法。
和数量庞大的其他高阶技法相比，高阶步法的数量显得格外的少，加起来也没超过十本。
《归云步》赫然是其中之一。
想要兑换《归云步》的前两式，需要使用80秘武积分，比《无双九刀》的前三刀还要多。
这样珍贵的步法，秦老师能随便传给自己？
楚牧心头疑惑，忍不住点开《归云步》介绍。
下一刻，他愣住了。
【供法者：龙泉武道大学校长，秦归云】
——
今天还有两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