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面三位男老师相比，最后展现实力的秦瑜似乎并不太爱说话。
刺出那一枪之后，她没有再做出任何表示，平静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安静！”
等到四位老师全部完成自身实力的展现，伴随着宋文忠一声低喝，所有集训成员瞬间安静了下来。
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学员，宋文忠缓缓开口，“公开演武，形式和武道研习有所区别。”
“在场的集训学员一共有200位，你们擅长不同的兵器，侧重不同方向，修行的技法也各不相同。”
“这样的差异性，导致公开演武不能像武道研习一样，老师在台上讲，你们在台下听。”
“公开演武，因人而异。”
“所以，它是一对一的指点。”
“刚才的实力展现，应该足以让你们看出哪位老师的指点更适合你们自身。”
“所以接下来，希望某一位老师指点你，就起身，站到对应的老师面前来！”
“而后，四位老师会对选择的学员进行逐一指点。”
听到这里，学员顿时兴奋起来，一道道目光投向已经站成一排的四位老师。
经过了刚才的实力展示后，他们心中已经大概有了选择。
此刻，伴随着第一位学员毫不犹豫地上前，其他学员也陆续动了起来。
“楚牧，猜猜我选谁？”唐玉安笑着开口。
“这太好猜了。”楚牧无奈一笑，“不论是风格上还是兵器上，宋老师都是最适合你的。”
“确实。”唐玉安点点头，也知道自己问了个寂寞，“都是用刀的，你应该会选择贺老师吧？”
“不，贺老师很强，但他的战斗风格和我差别不小。”楚牧摇了摇头。
“那你？”唐玉安忍不住好奇起来。
楚牧笑而不答，径直走向身前学员最少的秦瑜。
看着楚牧的选择，唐玉安的表情顿时意外起来。
“秦老师？”
他微微摇头，而后毫不犹豫地朝宋文忠走去。
很快，演武场的两百位学员全部做出了选择。
“很好。”宋文忠脸上笑容浓郁起来，或许是因为昨天就露过面，学生最熟悉的缘故，选择他的学员数量在四位老师之中最多，这令他心情大好，“我们接着说公开演武。”
“从明天开始，每天的公开演武只有一位老师负责指点，这位老师由我们四人轮流担任。”
“每位老师的课，你们都能听，但想要得到自己希望的老师的免费指点，就只能四天一次了。”
听到这话，不少学员露出遗憾的神色。
楚牧目光微微一闪。
在秦瑜刺出那一枪的时候，他清晰感受到了虚空中悄无声息间传递的力量。
力量的收敛，比爆发更难。
楚牧很确定，秦瑜老师对力量的掌控程度很可能是在场四位老师之中最高的。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选择对方作为自己的老师。
至于实力境界？
找老师又不是抱大腿，实力高就一定好吗？
他可不看这些。
但现在，按照宋老师的说法，接下来他每四天才能够得到一次秦瑜老师的指点。
照这样算，半个月的集训里，能得到指点的次数也不过四次左右。
太少了。
至于其他老师的指点…
他倒不会狂妄到觉得秦瑜之外的其他三位老师没办法指点自己，但侧重的方向不同，其他老师的指点肯定没有秦瑜的指点那样对自己有帮助。
能否让秦瑜老师多指点指点自己呢？
楚牧脑海中忍不住冒出这个想法。
紧接着，一道电光在他的脑海中划过。
他想起了刚才宋文忠话语中的一个关键词。
免费。
“老师！收费指点是怎么个收费法？”他迅速举起手来，眼中带着期待的神色。
“嗯？”宋文忠看着最先反应过来的楚牧，眼中多了一丝笑意，“反应挺快。”
“不错，除了公开演武课上的免费指点之外，大家还可以消耗修行积分让非授课老师指点自己。”
“比如，明天的公开演武我负责指点。”
“那么对吴老师、何老师和秦老师的指点感兴趣的学员，就可以在上课期间，请他们三位指点你。”
果然可以！
楚牧眼前一亮。
所以，只要自己肯付出修行积分，那么其实每天都能够得到指定老师的指点。
就不知道请万物境老师指点的积分要多少。
“老师，付费指点一次的花费是多少？”余倩倩举起手，询问起来，“每位老师都一样么？”
“所有老师都一样，500修行积分一次。”宋文忠笑着开口。
500积分一次！
场中顿时传来小声的议论声。
这个修行积分消耗可不算低。
楚牧心中一算，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假设除了轮到的天数，其他时间都进行付费指点，半个月下来差不多要花5000修行积分！
消耗真不小。
但…
如果能让一位万物境强者连续指点自己半个月，这个花费并不算夸张。
算了算自己的其他修行花费，楚牧心头一定。
能接受！
看着若有所思的众人，宋文忠笑了笑，“没有其他事情，那么公开演武现在开始。”
“顺便提一句，虽然大家已经选择了老师，但这种选择是可以更改的，如果觉得现在选择的老师不能给你足够的帮助和指点，可以考虑换一位试试。”
说完，宋文忠不再多言，带着选择他的学员来到公开演武场一侧。
其他三位老师如法炮制，很快将公开演武场划分为泾渭分明的四个区域。
选择秦瑜的学员，是四位老师之中最少的，但也有32人。
来到演武场一角，秦瑜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跟着自己的学员们，表情依旧很平淡，“你们谁先来。”
“秦老师，我！”其中一个男生迅速举起手来，脸上带着期待之色，“我叫张宇阳，请老师指点！”
楚牧没动。
虽然经常被树典型，但他并不是一个喜欢当出头鸟的人，比起第一个接受秦老师的指点，他更希望能够先看看秦老师指点其他人的情况。
其他学员之中，有不少也想先接受指点，但张宇阳抢了先，他们也没有争抢的想法。
至于另一部分，则抱着和楚牧差不多的想法。
先看看。
“挑武器。”秦瑜抬手一招，武器架上一杆长枪飞出，落在她手中。
张宇阳重重点头，很快在武器架上选择一把战刀，与秦瑜拉开距离。
围观的其他同学自觉散开。
“第一次指点前，先让我看看你的实力。”秦瑜甩了个枪花，枪刃斜指地面，看向张宇阳。
“来了！”张宇阳低喝一声，浅灰色的源力滚滚涌动，如猎豹一般手持战刀猛扑向秦瑜。
还是个腾空境的。
楚牧眼中略有惊讶，但很快注意力放在了两人的交手上。
能够在这个时候进入腾空境的学生，就算不是各自学校的第一，也必然是前三的存在。
张宇阳的实力不弱，战斗以刚猛为主，战刀在源力的附加下轰鸣作响，每一击都有着开山裂石之力。
与之相比，秦瑜则表现得格外从容。
只是小范围的移步，她便轻易躲开了张宇阳全部的进攻，手中的长枪从始至终都没有动用一次。
秦老师的身法…
观战的楚牧眼中闪过意外的神色。
之前的实力展现中，秦瑜只展现了她在力量控制上强大的一面，此刻展现出的，则是另一面。
只是简单的数步，却让张宇阳的进攻尽数扑空，这样的能力可不是单纯的实力差距可以解释的。
几十个回合后，秦瑜似乎已经了解了张宇阳的情况，忽然开口，“小心了。”
下一瞬，那始终斜指地面的长枪骤然刺出。
“铛——”
伴随着一声金铁交错声，枪刃瞬间点在张宇阳手中的战刀上，猝不及防的张宇阳只感觉虎口一麻，战刀瞬间脱手飞出。
这…
张宇阳僵在原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枪刃，冷汗“唰”地一下就流了下来。
卧槽！武器脱手了！
对于一位星武者而言，这可是大忌！
“捡起来，继续。”
听到秦瑜的声音，张宇阳赶忙捡起不远处的战刀，而后紧握战刀重新摆好架势。
他的眼神郑重起来，眼神变得更加认真。
这一次，怎么也不能轻易让武器脱手！
他怒吼一声，手持战刀再度爆冲上前。
“锵——”
战刀在虚空中“呼呼”地转了几圈，径直落在不远处。
张宇阳的武器，又脱手了。
围观的一众学员表情瞬间变得怪异起来。
秦瑜手中的长枪上，他们甚至感觉不到丝毫源力存在。
别说全力以赴了，他们很怀疑，此刻的秦瑜恐怕连十分之一的力量都没用上。
但张宇阳却完全无法与之一战，甚至一次次被震飞武器。
张宇阳太菜了？
大家压根不会有这种天真的想法。
所以，只能是秦瑜太强了。
接连五次将张宇阳的长刀震飞，秦瑜收回长枪，“下一个。”
“我我我！”一位学员立刻举手，朝其他投来羡慕目光的学员得意地挤挤眼。
单身十八年的手速，你们是羡慕不来的！
很快，第二场指点开始。
四周的观战学员，表情很快变得古怪起来。
因为秦瑜对待第二位学员，和张宇阳没区别。
先让学员展现自己的实力，通过简单的闪躲将学员的出手完全躲开。
紧接着连续出手五次，每次都直接将学员的武器震飞出去。
这算什么指点？
这样的指点真的能有收获吗？
不少学员心中涌现出这样的念头来，甚至开始考虑是否要换一位指点老师了。
张宇阳提着战刀，沉闷地走到一处角落盘膝坐下，他将战刀放在一旁，沉默地看着自己握刀的手。
为什么自己会握不住刀？
这不合理。
他又不是武道初学者。
“是特殊的力量导致了刀脱手吧？”
“应该是…”张宇阳下意识点头，紧接着感到不对，抬头看向说话的人，“你是？”
“我叫楚牧。”楚牧笑了笑，“我想了解一下你刚才切磋的情况。”
“你自己上去试试不就知道了。”张宇阳的语气带着几分生硬。
虽然大家都是集训学员，但他们同样也是半个月后名额初筛的竞争者。
即便张宇阳语气不太好，楚牧也不以为意，“我想问问，秦老师刚才五次出手震飞你的刀，力量是相似的么？”
嗯？
张宇阳神色微微一动。
在楚牧的询问下，他猛地意识到一个之前自己没有发现的细节。
那就是，秦瑜在刚才的五次出手中，虽然看着都是平平无奇的出枪，但使用的是完全不同的方式！
也正因为五次的方式完全不同，所以上一次已经吃了亏，做了准备的张宇阳，下一次还会武器脱手。
他的神色不断变换，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是不同的…诶？”
刚才问他问题的那个叫楚牧的家伙，已经走了。
另一边，楚牧回到观战位置，露出思索神色。
虽然张宇阳没有回答，但张宇阳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果然，和他想的一样。
这是公开演武，不是虐菜。
如果秦瑜只是简单的出手一击击败学员，根本起不到指点的作用，所以她的指点必然有深意。
秦瑜的每次出手虽然看着没什么区别，但内在的力量是有区别的。
这样一来…
光凭看，是很难看出什么端倪了。
想要有所收获，必须亲自感受秦瑜出手的力量。
就在楚牧思考的过程中，第六位学员的指点已经结束了。
“下一位。”
听到声音，楚牧赶忙将手举起来，同时快速冲向武器架，拿起两把刀。
“秦老师好，我叫楚牧。”
听到楚牧的名字，秦瑜眼神微微一动，“我听说过你，掌握了高阶技法？”
“只是一些皮毛而已。”楚牧不好意思起来。
其他学员眼中带着感兴趣的神色。
上午的武道研习课上，齐海月就提到过楚牧还未达到三阶技艺就掌握了高阶技法。
眼下可算是能看看他有什么本事了。
刚才出手的那些学员都被秦瑜秒了，不知道楚牧能否例外？
“来吧，用出你全部的实力。”
听到这话，感受到四周的目光，楚牧深吸一口气，握着双刀的手紧了紧。
“是！”
——
卡文严重，今天先四千吧，明天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