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牧暂时放下笔，眼中浮现出憧憬与向往的神色。
功法，需要与源力特质适配。
如果没有足够适配的功法，功法加持便不如其他人，只能在技艺达到五阶之后，尝试自创功法。
也不知道自己突破腾空境的时候，特质是什么，又能否找到足够适配的功法。
希望不要那么倒霉。
说起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闻万物之上的境界名称。
一直以来，他和他认识的许多人都是以万物之上进行称呼。
天地境么…
楚牧的眼中露出期待之色。
龙泉武大的正副校长，就是这样实力的强者。
虽然他此刻就在龙泉武大，但能够见到这两位的概率微乎其微。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亲眼见识一下天地境强者的强大实力。
还未达到腾空境的学生中，与楚牧一样露出憧憬之色的不在少数。
齐海月甚至都还没讲完腾空境的情况，他们已经对腾空境和纳源境的差距有了清晰的认知。
这一刻，早日进入腾空境，成为包括楚牧在内，在场所有纳源境学生的最大目标。
注意到了台下一众学生的神色变化，齐海月眼中笑意一闪而逝。
武道研习第一节课选择梳理腾空境的体系，不但是帮助集训的学生更了解腾空境这个境界，让他们少走弯路，同样也是对还没有到腾空境的学生的激励。
如此一来，想必接下来半个月的集训，大家都会更努力一些。
“我们接着说蜕变次数。”她的话音微微停顿了一下，看向众人，“这涉及到大家最了解的内容。”
“腾空境的境界划分。”
“腾空分九转，所谓的‘转’，实际上就是源力的蜕变。”
“新生的源力是不稳定的、脆弱的，它需要经历一次次蜕变，才能够变得稳定而强大。”
“这样的蜕变在腾空境一共要经历九次，第一次是源力的诞生，所以诞生一丝源力即为腾空境一转，而后是腾空境二转、三转…每一次都会让源力发生质变，从而让实力提升一个台阶。”
“这位同学，有什么问题？”她微笑着指了指举起手的一位同学。
那是一位有些腼腆的女生，随着她站起身来，不少人投去目光，令她有些不好意思，但她还是勇敢地问出了自己的疑惑，“齐老师，源力要如何蜕变？”
“源力的蜕变么…”齐海月笑了笑，“这个过程并不复杂。”
“在诞生第一丝源力的同时，星武者会产生气海。”齐海月的声音微微一顿，“气海，是容纳源力的地方，它位于我们的脐下一寸三分，也就是下丹田的位置。”
“随着修行，腾空境武者的源力会逐渐增多，最终将气海盈满。”
“如同涨潮落潮，在源力盈满气海之后，源力就会自然发生蜕变，从稀薄变为致密，总量变少。”
“如此，就是一次蜕变。”
“蜕变之后的源力无法盈满气海，继续修炼直到再一次盈满，就会再一次发生蜕变。”
“值得注意的一点是，气海的容量，同样是随着源血的品阶变化的。”齐海月轻声开口，“源血品阶越高，气海的容量就会越大，想要盈满蜕变，就需要更多的源力。”
“而在腾空境，修行的速度并不会随着源血的品质不同而产生差异。”
“所以，这会造成和纳源境截然不同的现象。”
“在腾空境，源血品阶越高，境界突破越慢。”
“当然，这并不完全是坏事。”齐海月笑了笑，“境界和实力，有时候并不能画等号。”
“不知道这样的解释，能否解答你的疑惑？”齐海月温和地望向那位女生。
“谢谢老师，我没有问题了！”女生赶忙开口，而后坐下。
而齐海月关于气海的补充，也让场中的其他学生忍不住小声讨论起来。
楚牧再次停下手中记录的笔，露出思索神色。
他并非第一次知道气海和源血品阶的关系。
一直以来，始终有一个问题压在他的心头。
源血品阶的提升，是否会影响气海的容量？
这就涉及到气海的来源问题了。
虽然齐海月没说，但他曾在一份资料中了解过，气海其实并不是天然就有的，包括源力运行的经脉，同样也不是天生就存在的东西。
纳源境中后期，基础力量的提升会越来越慢，到了90%之后，更是基本没有提升了。
这个过程中吸收的宇宙能量，其实很大一部分就是用来开辟身体内的经脉与气海。
所以，纳源境不仅是提升身体素质，同样是开辟经脉和气海，为腾空境打基础的阶段。
气海容量的不同，也是因为源血在纳源境产生的效果不同导致的。
问题在于，楚牧的源血品阶是会不断提升的。
所以，他需要知道，在纳源境开辟的气海，到了腾空境再提升源血品阶，容量是否会变大。
如果腾空境再提升源血，气海容量也会变大，那么他随时突破腾空境都没有关系。
如果不会…
那他可能需要在纳源境停留很长时间，再尝试突破腾空境了。
而且这样还会有新的一个问题，那就是源血提升到什么阶段，才算能突破呢？
一等？
还是一等之上？
如果一等之上有更多等阶，又该如何？
想到这里，楚牧眼中多了一丝无奈。
没想到源血品质一直提升，反倒成了麻烦事。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讲台上的齐海月，心中一动。
或许，可以问问这位齐老师？
不是在课堂上问，而是私下询问。
虽然这有少许暴露自身异常的风险，但突破腾空境关系到他的武道未来。
得到一个确切的答复，对他而言非常重要。
“高阶技法，是普通技法之上的进阶技法，与普通技法不同的是，高阶技法直指武道本质，与技艺境界同步。”台上齐海月已经讲到了下一个知识点。
“了解过高阶技法的同学应该知道，绝大多数高阶技法，招式数量都是三的倍数，这并非巧合。”
“因为高阶技法涵盖的技艺境界，横跨三阶、四阶和五阶技艺。”
“三阶身心合一，可以让星武者对力量控制越发得心应手，从而掌握力量控制下越发强大的招式。”
“一般高阶技艺前三分之一的内容，都是对应三阶技艺的，三阶技艺才能掌握。”
“当然，也有例外。”齐海月话音微微一顿，“在座的同学中，就有两位还在二阶技艺，就已经掌握了高阶技法的招式。”
“分别是楚牧同学和向宇峰同学。”
“两位同学起立。”
听到自己的名字，楚牧从方才的思绪中猛地回过神来，紧接着表情有些哭笑不得。
这也能被树典范？
他慢慢站起身来，和他一样站起来的还有不远处另一个高个子的男生。
楚牧倒是忍不住多看了对方两眼。
也不知道这个叫向宇峰的男生掌握的是哪一门高阶技艺。
“好了，坐下吧。”齐海月眼中带着几分促狭，“下午的公开演武，感兴趣的同学可以向他们讨教一番，亲身体验一下高阶技艺与普通技艺的差距。”
楚牧能够明显感觉到，此言一出，四周投来的火热目光。
看来下午的演武不会太平静了。
“最后我要说的，是源技。”齐海月眼中光芒闪动，“源技，诞生源力后自然获得的特殊能力。”
“它与星武者吸收的源血所来自的星兽有关。”
“一般情况下，源血品阶越高，源技的数量也会越多。”
“但它和源血的品阶又不完全呈现正相关，反倒有不小的运气成分。”
“我们目前唯一能确定的是，中三等源血至少会获得一个源技，上三等源血至少会获得两个源技。”
“但下三等源血同样可能有源技，中三等源血的源技可能比上三等源血更多。”齐海月露出无奈神色，“总而言之，不到突破腾空境，你就没办法知道自己是否会有源技，能有多少源技。”
听到这话，台下顿时有了议论的声音。
余倩倩托着腮，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她吸收的是三等源血，理论上最少有两个源技。
但她可是天才少女倩，自然不可能是最低的。
实际上，她有三个源技。
其中两个是对外表露的，最强的那个是她的底牌，她还准备下次见到庄灵，给对方一个惊喜呢！
楚牧听着四周关于自己会有多少源技的猜测，眼中光芒闪动。
对于源技，他倒是有些猜测。
所谓的源技，可能是星兽生前的能力继承给对应的星武者。
所以，星兽有多少能力，星武者就有多少源技。
星兽的能力，有两个来源。
第一，是进阶。
从兽兵级三阶进阶到兽兵级四阶，会固定获得一个能力，也就是齐海月说的“中三等源血至少会获得一个源技”。
同理可得，兽兵级六阶进阶到兽兵级七阶，也会固定获得一个能力。
这一点，楚牧虽然没亲身验证，但大概率如此。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能力来源。
那就是宇宙宝物。
在进阶过程中吞噬宇宙宝物，可能带来新的能力。
正因为不同星兽提升的过程不同，单看等阶无法确定星兽的能力数量，所以星武者突破之前，无法确定源技的数量。
如果这个猜测是对的…
楚牧目光一闪。
通透视觉、隐匿、吞噬、双倍爆发。
目前为止，他已经拥有了四个源技。
以后，还会有更多。
不过下一瞬，楚牧心中的激动很快冷却。
他还得先搞清楚源血提升对气海的影响呢。
比起源技，这个更重要。
——
“如果源血品阶提升，气海是否会扩大？！”
看着下课后跟着自己来到办公室的楚牧，齐海月露出意外的神色，“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
“就是…单纯的好奇。”楚牧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因为我的源血品质不太高，偶尔就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期待，您就当我是异想天开吧。”
“所以…可能么？”
齐海月表情略有些严肃，看了一眼楚牧。
真的只是异想天开，而不是知道了什么？
罢了，大概是自己疑神疑鬼吧。
那项研究前不久才刚刚完成，目前还是保密的。
一个纳源境的孩子，怎么可能知道呢…
“可以的。”抛下心中的思绪，齐海月给出肯定答复，“假设源血品阶在腾空境提升，会消耗源力进一步开辟气海，源力强度也会提升。”
“当然，我只是站在理论角度给你答案。”齐海月拍了拍楚牧的肩头，“源血并不是一切，不用因为源血品阶不够高而自卑。”
“技艺，才是武道的命脉。”
“我明白的，谢谢老师！”楚牧重重点头，心中却有如一块大石头落地。
——
还有一章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