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雷霆开始在张灵霄周身蔓延开来。
霎时间,威势何其逼人,丝毫不比沈玉泽的那些金色雷法逊色!
周若微微凝眸。
“灵霄道祖,你这是不敬么?分明是对本帝起了杀心!”
张灵霄沉声道:“若是仙帝愿意在此刻收手,贫道愿意自斩头颅谢罪!”
“无需你来谢罪了,本帝大可亲手解决你。”
言语之间,周弱的那些剑士便已经现身。
也正是在这时,无相宫中的杀气,也直接达到顶峰。
周弱淡然道:“你们无需出手,都躲远些,灵霄道祖的雷法余威,足以将你们打的魂飞魄散。”
这话,是半点都不开玩笑。
张灵霄之所以能成为道祖,当初确实有着一定的妥协因素。
自己也想着给沈玉泽示好。
但是,他能够坐稳道祖的位置,就说明他的性命修为,在那万千道士当中,无人能够出其右。
周弱没有半点轻视。
掌心之中,光芒萦绕,旋即凝聚成一把泛着金色流光的仙剑。
一剑斩去,剑气与雷法相撞。
若是从外边来看,便能看到那座巍峨的无相宫,已经开始震颤。
这动静,整座白玉京都能够感知的到。
甚至还引来了一些天外天的视线,紧接着又是一道杀力极强的剑气。
张灵霄不得已以金光咒进行抵御,但整个身躯,已经被剑气冲击出了无相宫。
而且,根本停不下来。
还是倒掠出了无相城,才堪堪消解了这股冲击力。
尚未来得及稳住身形,迎面又是一剑,直接将周身金光斩碎。
张灵霄牙关紧咬。
额头渗出豆大的汗水。
目光遥遥看向白玉京的天幕。
心情也是沉重至极。
许久以来,没有真正和人动过手,但也知道,在白玉京当中,也没几个人会是自己的对手。
本以为,面对周弱时能够平分秋色。
现在……明显是太过高估自己。
周弱根本不过多废话。
早前,若不是张灵霄横插一脚,让苏申义有了一个去处,否则他必死无疑。
苏静娴也定会受此影响。
自己的计划,就算是成功了一半。
偏偏是被张灵霄给坏了好事,原本也打算不去计较,反正和沈玉泽之间,现如今也差不多走到了真正决裂的地步。
既然无可挽回,那就借此机会,清除掉这个碍眼的家伙。
今日若是不杀,日后天晓得他还会搞出什么幺蛾子?
张灵霄并不甘心就此坐以待毙。
心念一动,云层之中,雷霆开始翻滚,但这次的雷霆,却是紫色。
周弱眼眸中明显多出了一股忌惮。
以前的那些天雷,都不算是真正的天雷。
而这些紫色雷霆,也被修道之人称为紫霄神雷,乃为雷法造诣最高处。
其杀力,自然不言而喻。
曾经旧天庭时期的那位道祖,以紫霄神雷几乎杀绝了侵入天庭的所有妖魔邪祟。
但自那过后,就没有谁再用出来过。
哪怕是后来的那些道祖,都没有这个道行。
周弱的忌惮并未持续太久,转而则是带着欣赏看向张灵霄。
“灵霄道祖,你飞升到白玉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没想到现在还是没能磨灭那些七情六欲。”
“最后奉劝你一句,要么收手,要么身死。”
“本帝尚且给你一条活路,如何?”
张灵霄咬牙切齿道:“仙帝,贫道已经说过,除非您和天外天决裂,并且当着所有人的面对天外天宣战,否则贫道宁死一战!”
“你这真是找死啊。”
周弱横剑于身前,手指抹过剑锋,打算是以自身剑气消解紫霄神雷的杀力。
张灵霄几乎是倾尽修为。
他很清楚。
如果这一道紫霄神雷杀不了周弱,自己也是死路一条。
身为道祖,而自己的修为,并未臻至道祖应该有的巅峰。
之所以能唤下紫霄神雷,是以性命寿元作为代价。
最后一刻,张灵霄心念一动。
整座白玉京,都被那道紫霄神雷的光芒所掩盖,而在雷霆真正落下之时。
仿佛地面都在疯狂震颤!
而周弱的身躯,已经完全被雷霆所包裹。
张灵霄见此状况,实在控制不住气血逆流,嘴里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而且,周身还有冒出了一种气雾。
在至圣城中,张太忠也在看着这一幕。
“道祖真要完了。”
身侧,还有许多儒脉圣人,他们都不禁有些同情。
其中一人问道:“大圣人,难道我们真要坐视道祖陨落吗?”
“难道你们也想送死?”
张太忠的确有些于心不忍,但仍然保持着极度理智。
三千洞天之前,除去天外天的某些存在以外,其余任何人都不可能是周弱的对手。
当然,前提是在白玉京。
如果是在人间,在有着绝地天通的限制之下,沈玉泽和苏静娴合力就能杀她。
再者,还有一个张瓷。
可现在,他们已经自顾不暇了,而且就算杀上白玉京,也救不下张灵霄。
此时此刻,张灵霄的生机正在迅速消逝,犹如溃堤江水一般。
而那道紫霄神雷的光芒也是愈发微弱。
待到完全散去过后,周弱已经完全没了人样,气息上也十分衰弱。
可这里是白玉京。
只要身在此地,哪怕有着再重的伤势,她都能以气运进行弥补。
在许多双眼睛的注视之下。
周弱的身躯恢复极快,而张灵霄却是愈发衰弱。
明明,他可以自然消亡。
但周弱仍然是提着剑,朝着倒地的张灵霄掠去。
这一刻,张太忠坐不住了,连忙上前劝阻道:“仙帝!别这么绝!即便道祖冒犯了您,也不至于让他落得一个无法轮回的下场!”
“滚开!你也想死是吗?!”
周弱已是满腔怒意。
剑锋之上,剑气凝聚,而透出的锋芒感,也是让张太忠如芒在背。
张灵霄此刻的声音非常虚弱。
“仙帝,贫道冒犯了您,贫道该死,但无论如何,您切切不可被心中执念所影响。”
“这只会毁了您自己!”
“况且,我那徒儿,从未想过要把您怎么样,而是一直对您心怀侥幸,还望您能够因此而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