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山县衙,堂外百姓看客围的水泄不通。
远处,传来了阵阵脚步声。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一个白衣青年和一个青衣女子押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穿过拥挤的人群,走进堂内.......
押住男子的正是离听雪和曹凯丽二人。
堂外看客议论纷纷,他们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个被押送的男子身上。
那男子弯曲三角眼小嘴,他被押到堂前,低头不语,神情萎靡。
他将脚脖子撸开,没想到他穿了一个厚底靴子,随后他将厚底靴子脱开,站起身显得非常矮小。
男子说道:“我之所以穿这个厚底靴子,是为了隐藏自己身形,穿上这个厚底靴子我就会显得很高大。”
朱顺瞥了一眼冯至名,淡淡地说道:“这便是真凶,名叫赵之红。”
朱顺看着白衣青年和青衣女子,抱拳道:“感谢离大哥和曹姑娘帮了我这个大忙。”
曹凯丽笑道:“这是小事朱大哥,不用谢我们。”
朱顺话音一落,堂内堂外顿时一片喧哗。
看客怎么都不敢相信,这个小个子是真凶。
冯至名和张损脸色大变。
朱顺看着赵之红,说道:“你可知罪?”
赵之红抬起头,说道:“我认罪!”
当赵之红说出认罪,堂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的人都惊得目瞪口呆,似乎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转折。
冯至名和张损更是脸色大变,他们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和不甘。
堂外的百姓议论纷纷,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惊讶和好奇的神情。
赵之红说道:“凡事认识我的人,我从来不跟他们吵闹打。”
朱顺问道:“那作案的时候呢?”
赵之红回道:“但是我作案的时候完全是两幅面孔。”
赵之红又道:“也就像人们所说的,魔鬼多可怕,我就有多可怕。”
赵之红看了一眼朱顺的眼睛,说道:“那个时候我想我已经完全不受我的控制了。”
赵之红继续道:“换句话说,完全就是长期积累的压抑那一种愤怒啥的,一下子都爆发出来了,所以控制不了。”
赵之红又道:“我期待这一天很久了,我也是这两年苍山的“微笑魔鬼”赵之红,我凭借厚底靴子,没有人可以确定我的身形,然后一直作案。”
当赵之红说出自己是“微笑魔鬼”时,堂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个字都像是锤子一样重重地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堂外的百姓大吃一惊,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惊恐的神情。
有些人甚至用手捂住了嘴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
冯至名和张损的脸色更是苍白如纸。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看似平凡的小个子竟然是那个残忍的“微笑魔鬼”。
微笑魔鬼便是近两年苍山县流传,一只没有归案的“色魔”
微笑魔鬼做了不少起大案,强行侵犯幼女二人,妇女十人,杀害六人的色魔。
赵之红也交代了自己就是茅房女尸的作案者。
随后赵之红便讲起了自己的经历:
赵之红,川陵人,家中有大哥和小妹,排行老二。
二十四岁之前与其父亲在矿山卖苦力;二十五岁娶了个媳妇,随后和媳妇一起来到了鲁安大地的琅琊郡做生意。
来到鲁安的赵之红感叹江湖很精彩,自己的能力却渺小的看不见,为啥家中有底的媳妇都那么俊俏呢,而我媳妇却是个文盲。
赵之红心有不甘,于是当着媳妇的面透露自己有小三,顺利休掉媳妇。
赵之红虽然没有读过书,但其貌不扬,身形矮小,但十分爱看书。
对女人的心理有一套自己的研究,休掉媳妇后,赵之红特别寂寞,而一起做生意的人,唯一的乐趣就是花钱去妓院。
人小精干的赵之红,很快有模有样的学以致用,辛辛苦苦这些子,哪里能去那种地方消费呢。
赵之红又恰好是那种欲望当做必需品的人,一日三餐顿顿少不了。
起初他小偷小摸,抢劫盗窃无所不用其极,这样也不是办法,没有持续多久赵之红彻底爆发了,欲望的渴望,让他失去理智,杀人灭口。
短短两年作案二十多起,多名女子惨遭侵犯杀害,受害者最小的才十二岁。
一次夜晚,赵之红迫不及待的来到街头寻找目标,很快一个陈姓女马夫闯入赵之红视线,赵之红拦下女子,随便报了个目的地;当马车开到了一处竹林之中,赵之红提出要和陈姓女子交个好友,陈氏果断拒绝,于是赵之红瞬间将马缰绳夺走,将陈氏捆绑,实施侵犯,陈氏苦苦哀求愿意把马车和银两都给他,只求放她一条生路,然而赵之红并不为所动,随后用缰绳勒死了陈氏,将陈氏丢下马车,赵之红从容将马车开走。
由于当日大雨倾盆,赵之红来到一处客栈避雨,吃完晚饭,便在一个街道上发现了正在等马车的张氏,兽性大发的他假装是马夫,提出可以低价拉去目的地,张氏上车后,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赵之红故技重施对她实施侵犯,随后张氏趁赵之红听马,裸露着身体重伤逃走报案。
随后,便是几日前在街道作案,被朱顺发现个正着的时候。
接着就是二日前当着女子丈夫的面杀掉了女子,但是被逃走了。
接着就是城外作案,被朱顺捉拿归案。
由于赵之红善伪装,当时冯至名接案无从下手。
赵之红满脸讥笑的看着冯至名笑道:“要这样说我得谢谢你呀,你帮我找了一个替罪羊。”
张损抖着手,喊道:“大胆!怎么和县令说话呢!来人...”
刚要说,便被冯至名拦住。
县衙外,一个中年男人看到赵之红,眼眶通红,他发疯似的向赵之红冲去。
他的脚步蹒跚,脸上的肌肉扭曲,眼泪止不住地流淌下来。
"你这个魔鬼!还我妻子!"他大声嘶吼着,声音充满了痛苦和愤怒。
这男子便是二日前,被害女子的丈夫。
他的手紧紧地握成拳,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悲伤都倾泻在赵之红身上。
周围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个悲愤的男人身上。
赵之红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恐,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他直视着中年男人,没有回避,也没有说话。
那个男人冲到赵之红面前,抬起手,猛地打在了赵之红的脸上。
随后,便被衙役架走了,这男子红着眼眶,一边被衙役拖着一边骂:
“畜生!”
县衙外,还有一个妇人哭的撕心裂肺。
她的声音凄厉而尖锐,像是被撕裂的丝绸,刺破了周围的寂静。
她的脸上满是泪痕,眼睛红肿,嘴唇颤抖。
她的双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胸口,仿佛这样才能抑制住内心的痛苦。
她的身体颤抖着,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
妇人便是胡格娘,哭喊着:“狗官,还我儿子还我胡格。”
周围的人群默默地看着她,脸上满是同情和怜悯。
胡格娘亲撕心裂肺哭喊道:“我的心痛啊!我的儿子就这么冤枉死了!才十八岁,血淋淋的一条生命就这样走了。”
刹那间,一声惨叫划破了县衙外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声音的来源,只见赵之红右臂被斩断,他捂着右肩,面色苍白,撕心裂肺的喊着。
鲜血从他的右肩喷出,染红了他的衣袖。
“那畜生...”挥剑之人正是离听雪。
又一剑,赵之红的右腿被瞬间斩断。
赵之红已经奄奄一息,死死盯着离听雪。
“那个东西,也别要了!”离听雪寒光一闪。
赵之红的裆部瞬间鲜血喷出。
看客都被吓了一大跳。
由于流血过多,赵之红当场毙命。
赵之红死了。
看客纷纷叫好。
“畜生!不得好死!”有人大声喊着。
胡格娘亲被这场面吓的突然昏了过去。
当她醒来的时候,得知了赵之红已经伏法。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胡格娘亲喃喃道。
在赵之红被处决的那一天,全城的人都出来了。
这一天,城门格外凄凉。
赵之红的头颅被挂在城门之上,他脸已经变得惨白而毫无生气。
赵之红的死为胡格洗清冤屈。
朱顺向郡守汇报了胡格冤案。
二日后,王黑虎和徐三二人以琅琊郡有一个重要会议必须参加为由,缉拿了冯至名。
等冯至名进入郡城之时,正在跟人聊天时候,突然王黑虎和徐三出现在冯至名身前,随后出现五个捕快,将毫无防备的冯至名五花大绑带走了。
彼时他身居县令高位,着实有些难堪。
将冯至名缉拿之时,彻查了冯至名宅邸,搜出大量白银黄金。
他被琅琊郡郡守带去审查,发现他不止胡格冤案这一个案子,他的罪行警罄竹难书。
除了好大喜功制造冤假错案以外,还利用职务之便,收受贿赂四百五十余万白银。
身为一名县令,他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但是在很多同行眼中他一直是一个勤勤恳恳的县令,哪怕高升县令他还是带头冲锋最前面。
然而这只是冯至名刻意营造出来的形象。
私底下他是一个爱财如命官瘾极重的人。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最后冯至名被关押十八年。
另一边的张损,自知自己也完了,便在一日深夜,找到一棵青松树,上吊自杀。
由于朱顺立了大功,赏赐大量赏金。
便直接被郡守提拔苍山县令,但是朱顺喜欢自由,便推脱了,让他的好友杨宇担任了县令。
朱顺利用赏赐,便将赏金都分发给案件受害者家属,当做抚恤金。
这个案子就这样结束了。
最后朱顺也打听到了赵之红还有一个新妻子,是一个十九岁的女子。
从女子口中得知,现实中赵之红是个老实人,不爱说话。
她也没想到赵之红会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