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我可没这个想法哈!”
“白给你们吃一顿饭已经不错了,你们知道这一顿饭死了多少鸡鸭鱼吗?”
“你不知道,你就知道吃,还有你,吃得更多!”
顾逍先指了指姜秋澄,再侧身指了指温汝适,最后叹气说道。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真是两个冷漠无情的人啊!”
说罢抬头望天,很是愤慨的样子。
姜秋澄挑了挑眉,从前不曾见过的戏精,如今她算是见到了。
这顾逍还真是生不逢时啊,要是到了现代,凭借着他这般妖孽的容颜,以及随时随地都可以来一下的演技,高低适合当个演员。
“好了好了,别扯了,讲正经的。”
“要走要留你说句话的功夫,别再那边叨叨些有的没的。”
听到姜秋澄的呵斥声,顾逍立刻收住了自己的哀嚎,哀怨的看了她一眼。
见姜秋澄表情不变,依旧那般冷酷后,便不再继续表演,正襟危坐,收回了浮夸的表情。
随后很是优雅的伸手打了个响指,冷酷的气质一下子就上来了。
随后,一名侍女手中举着托盘,托盘上放置着两件衣物,被稳稳地呈了上来。
姜秋澄不明白顾逍此举是何意,皱着眉看着侍女朝自己走近。
挨得近了一瞧,才发现是两件染了血的衣裳。
看到姜秋澄疑惑不解的眼神后,顾逍微微抬起下巴,示意手下将衣裳拿起里。
衣裳被垂直地展开后,可以看得到背包聚集了好几道斑驳的血痕。
力道之深,透过脆弱的肌肤,直到肉骨,看了都叫人想喊一句惨。
姜秋澄眼前一亮,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确定地看向顾逍。
“你是想……”
“想什么,你说说看。”
听到姜秋澄迟疑的话语,顾逍鼓励着。
“你是想叫我们穿上这个血衣,装做被你虐待,打的很惨的样子?”
顾逍眼前是一亮又一亮,知己啊!真的是知己!
天底下竟然有人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勘破了他的心思,实在是太叫人感动了。
“恭喜你!你说对啦!”
“为了更好地维持一下我以往的人设,自然需要你们从中帮忙。”
“试想一下,漆黑的夜晚,从灯火通明的王府内丢出了两个浑身是血的可怜人,怎么能不叫人为之同情呢?”
“这样的事情传出去,我这个纨绔的名声,只怕会更响亮不少。”
此刻,一直沉默着的温汝适却突然发言了。
“虽然这件事很简单,只需要我们稍稍配合就可以,但是我不太明白,顾公子为何要这般处心积虑地败坏自己的名声呢?”
顾逍瞥了一眼温汝适,本能的有些不想搭理,但又念及姜秋澄还在场。
方才简单观察之下得出,这姜秋澄似乎还挺关照他的,为了不让自己的新朋友难堪,顾逍还是耐着性子解释了一番。
“虽然我私底下是我大哥的头号追随者,可我在外头却跟他不对付。”
“如今这灵州城虽然是归我们管辖,可这城中有不少从前遗留下来的势力,他们不服我们,总想在暗地里使绊子。”
“大哥为了更好地对付这些臭虫,需要有个人从中斡旋,传递些消息,制造点机会。”
“那么我这个聪明机智的好弟弟,自然是他的不二人选啦!”
温汝适呆呆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究竟是懂了还是没懂。
她知道顾逍是在帮顾绍京的忙,可她不明白,为何要用扮作纨绔的方法来帮忙。
顾逍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似乎是对他木讷的模样有些许的不满。
眼瞅着这气氛开始不对劲了起来,姜秋澄及时的出来和稀泥。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来说。”
“所以呢,顾逍就在外表现出自己纨绔不堪,不服管教,成日里与自己的哥哥作对,以给顾绍京添乱子为乐趣的表象。”
“那些躲藏在暗处,不怀好意之人,自然会想要抓住这个机会,从顾逍的身上下手,瓦解他们兄弟二人的关系,从内部使灵襄王府分崩离析。”
“在这一来一往的过程中呢,顾逍就可以趁机获取一些自己所需要的信息,以帮助顾绍京更好地对付那些臭虫。”
姜秋澄解释完毕后,顾逍露出了欣慰的表情,还是他的知己懂他啊。
不像旁边的呆头鹅小子,除了杵在那,啥也想不通。
经过姜秋澄这么一说,温汝适立刻恍然大悟。
她不傻,只不过平日都独自一人关在药房里,同药材打交道,甚少与人说过这样多的话。
今日的种种,已经是突破寻常许多了。
“可是,你把这些事情都同我们说了,你就不怕我们出去以后告诉别人吗?”
温汝适刚松开的眉头,再次皱起来了。
而顾逍刚松开的一口气,又卡在了心口处。
“这事吧,还真不用担心,虽然我看起来吊儿郎当,不怎么认真的样子,可我要是认真起来,也是很可怕的好不好。”
“我大哥远在军营,你以为这灵州城内的大小事务都是谁在处理?光靠我阿娘的话,那会把她给累晕吧?”
“这灵州城内大大小小的情报事宜,都得先通过我,再递给我大哥。”
“你们一离开王府,这城里不晓得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们看呢,你猜猜,这些人都是听谁的命令?受谁的管辖?”
姜秋澄配合的侧身,伸平手掌,向温汝适示意这个牛逼哄哄的大人物,便是站在她们面前的顾逍。
顾逍显然很吃这套,他对姜秋澄的识时务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表示肯定。
“你们这些个外来的散户,要是敢乱说话,你觉得你能够继续活下去?”
“城里那些油嘴滑舌的老油条我还需得多上点心,可对付你们这两个愣头青,还不是小菜一碟吗?”
原先因为顾逍的年纪和行事作风,姜秋澄只当他是个臭小孩。
眼下谈起了正经事,姜秋澄再那么仔细的一瞧,顾逍浑身的气势和威严便显露了出来。
到底是出身不凡,所见识的、所学到的知识,也是寻常人难以企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