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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寻道

    涓涓细流自上而下,泉水叮咚,更显洞中静谧。

    顾瑶盘膝坐在小水池边,一手托袖,一手放水池里搅动。

    林白在旁静看,也不知这到底是什么传音法门。

    只是瞧着瞧着,心中渐渐有所悟:自己搅裴大姐水的时候,也能知晓裴大姐心思,就是不知两者道理是否相通的。

    反正且先等着,总有一日能亲自搅上水,从而跟顾大娘说上话。

    过了良久,顾瑶终于睁开眼,收回了手。

    林白也不急,静等她说话。

    顾瑶更不急,把湿漉漉的手往林白袖子上抹了抹,毫无高门嫡传风范。

    “你在顾大娘跟前搞湿了手,抹我身上?”林白心中嘀咕,面上谦卑。

    “老祖说,别来烦我。”顾瑶终于开口。

    林白愣住,心说你搅了半天水池子,就湿了个手,啥也没得到?是不是没把顾大娘伺候高兴?

    一时间,又觉无奈。

    思及往日辛勤制符,几被榨干。又顶着海风烈日布阵,辛苦万分。还给捶背捏肩,孝顺之极!如今当真是人走茶凉,顾大娘卸了磨不管驴的死活了!

    “以后再想让我拉你的磨,那可不能了!”

    林白心中气顾大娘用完了就丢,面上却还是不显,只问道:“老祖可还有言语?”

    “倒是还说了几句话。”顾瑶道。

    看来没有卸磨丢驴,林白欣慰万分,连忙追问,道:“是何言语?”

    “老祖说,”顾瑶微微歪着头,盯着林白眼睛瞧,一边道:“说伱所经所历是旁人穷尽一生也难全数遇到的。遭受诸多磨难,却不失本心,虽多有不端之举,可终究未踏上邪路,也算难得。是故,不需参看别人丹论。只静下心绪,顺其自然便是。”

    “当然,”顾瑶放了一半又接上,“若是能寻些人聊一聊也不错。只是诸般事业,还是要靠自己才是。”

    林白感动坏了,方才还骂顾大娘呢,这会儿听顾大娘话语,竟颇有激励赞赏之意。

    好似评价不低,只是我行了什么不端事?

    “顾大娘本就性情冷淡,能说出这般话语,看来我确实没跟错人。”

    “裴大姐让我不要舔鞋底,此言大谬。主要还是看舔谁的鞋底!”

    林白想了半天,觉得顾大娘言语有理,与自己所想的也差不多。

    朝小水池一拜,道:“谢老祖教诲!”

    “老祖说你多有不端之举,你做什么了?”顾瑶好奇问。

    只睡了几个女子,杀了几个鸟人,怎么能算不端?林白稍稍摇头,道:“我心如明月,那只是老祖的激励之言罢了。”

    他摊开手,问道:“你见我何时做过歹事?”

    顾瑶想了想,继而点头,道:“你除了喜欢说些大话、空话、腻人的马屁话外,倒真是还不错。大是大非看得清,也没有害人的心思。”

    这都什么话?林白没脾气,也懒得跟她争辩,只是不做声。

    “外面都说你勾了曲家女,还说你跟天池派盖姚两家、淳于家、姜家、田家、杨家,乃至我家女子有染。”顾瑶道。

    “唉。”林白叹了口气,道:“不遭人妒是庸才,闲言碎语,风言风语于我如清风拂面,不碍我心。”

    “对了,”顾瑶笑嘻嘻,“老祖还说,让你多把心思放到修行上,少把心思放到偷女人上!”

    “……”林白愣住,瞪着顾瑶,心说你怎不早说?就趁着我说完大话,你再揭出来?

    而且顾倾水堂堂元婴高修,坐你水帘洞就行了,管我裤裆干嘛?怎跟狐狸学起来了?

    “老祖当真是关爱我。”林白再朝小水池一拜,道:“林转轮谨记在心。”

    “所以,你到底偷了谁家女子?”顾瑶问。

    “天已不早。”林白起身。

    顾瑶拽住林白衣摆,道:“杨冰那贱人最是风骚,你只需稍稍花些心思,必能拿下!”

    杨冰有什么意思?要睡就睡她姐!

    林白没敢应声,狼狈逃走。

    在心里骂了一路,寻到朱见羊处。

    “我打算回凤鸣山。”朱见羊红光满面,他看了看四周,道:“此地灵气浓郁,乃是修行的上佳之处。只是终究不如老家自在。”

    “是啊。”林白点头,想起了花溪县。

    两人饮酒谈天,待夜尽天明,朱见羊便去寻顾芳拜别。

    顾家人才少,如今顾家的诸多庶务都是顾芳在打理。至于顾瑶,地位则更高些,能直接面见顾倾水。

    送走朱见羊,林白又跟顾芳聊了一会儿咸淡。

    “飞雪是我家的好苗子。自打眠龙山一事,她受了重伤,如今还没好全,修为进境也慢了下来。前几日祭礼,她也只露了一面,少与人言。你不如去看看她,跟她聊聊天,或有助益。”顾芳直接给林白派差事。

    “也好。”林白并不推拒。

    带上妙妙三女,林白寻到顾飞雪住处。

    人如其名,顾飞雪人亦如飞雪,自带三分寒气。

    她着白衣,眉目淡然。样貌虽是极佳,却少显露笑容。

    两人对坐,三女侍立在旁。

    “蛛丝如雪,于体内飘荡不休。如今还未大好。”因着共过生死的情谊,顾飞雪对林白倒是不怎么冷淡,有话也直说。

    “没有法门能尽数拔除?”林白问。

    “早已拔除,只是伤了根本,一直养着罢了。”顾飞雪竟微微有笑,她看着林白,道:“昔日云中鹤,今日林转轮,你是为丹论而来吧?”

    “正想请教师姐。”林白道。

    “飞雪满头如白发。”顾飞雪稍稍摇头,笑着道:“你问道于盲了。彼时入山之时,亦是求索丹论之时。”她点点了她胸口,道:“如今我丹论还未得,并无半分头绪。”

    她面上有笑,语声淡然。只是林白听着,却好似有几分颓丧之心。

    “雪里已知春信至。”林白轻声规劝,“师姐只看飞雪落满肩头,岂不知转眼便春暖花开?伤了根本,大道之路却未断绝,只稍稍艰难些罢了。不必颓丧,日日进取便是。”

    顾飞雪闻言,沉默良久,叹了口气,问道:“裴宁如何了?”

    “她自在天池派,倒也没什么事。”林白道。

    顾飞雪点点头,又问道:“那位秀秀师妹怎没来桥山坐坐?”

    “她被沉玉仙子拘着,一直辛勤修行。”林白没敢说是狐狸之所以拘着秀秀,乃是怕自己乱拱。

    “沉玉仙子所知广博,又修诸般技艺,秀秀能得她言传身教,自是好事。”

    顾飞雪看着林白,问道:“昔日眠龙山中,若是你遇了秀秀,是不是就丢下我不管了?”她语声飘飘渺渺,好似飞雪。

    “师姐说笑。”林白不敢看她眼睛。

    “日后若是秀秀来山上,记得跟我说一声,我远远见一面也是好的。”顾飞雪道。

    林白当即应下。

    又闲叙几句,林白告辞,带三女离开。

    走了一会儿,妙妙拉住林白袖子,问道:“师父,我要不要给她也做个斗笠?”

    林白瞪妙妙一眼,没搭理她。

    带着三女,林白问了问姜鱼和叶清梦的功课,便又带三女去找顾九重。

    “前辈。”顾连珠执礼甚恭。

    林白略提点了两句,问了问炼体的成效。

    “我方才入门,还未有成效。只是水滴石穿,他日我必然能有所成!顾瑶再想打我,我震的她手疼!”顾连珠十分自信。

    “炼体又不是让站着挨打,你打回去就是。”妙妙不理解。

    “她越打我,我越不还手。待她打我如同清风拂山岗时,她必然心生羞愧!”顾连珠道。

    林白听了这话,赶紧带上三女离开。

    “莫要学他。日后若有人欺辱,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先忍一忍。或是来寻我,知道么?”林白深怕三女太小,被顾连珠的歪论带偏。

    三女立即应下。

    来到山顶,拜见顾九重。

    “所谓丹论,乃是从心从神,承前启后。”顾九重果然不藏私,当即扯了起来,“心境、经历,乃至自身之感悟,都是极其重要的。”

    扯了半天,林白觉得他说的也没甚出彩处。

    “丹论之事也不急,慢慢来。”顾九重扯完,换上笑脸,“仙子来过信么?秀秀怎样了?”

    顾九重一门心思想把狐狸拐回家,当即又扯起了女人经,什么花言巧语,什么好话软话,当真是头头是道。

    也不知堂堂金丹修士,怎就成了这样!林白记得顾瑶说顾九重以前是端庄之人,只是自从去了趟九阴山,就变了性情,乃是被那杨家杨少安给带坏了。

    林白只觉疲惫至极,在心里嘀咕顾家要完。

    倒是妙妙三女听的津津有味,学了许多哄女孩子开心的法门,明悟了许多捕获女孩子芳心的道理。

    “你们知道了吧?以后若是有人拿好话来哄,曲意逢迎,那必然是心有歹意,万万要上心,别让人哄骗了去!”

    下了山,林白因材施教,提点三个丫头。

    三女应声,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为求丹论,林白自然想再寻个金丹修士多扯一扯。

    思及顾九重模样,林白犹豫许久,这才寻上杨恕,让他引荐杨少安。

    昔日顾九重和杨少安一块儿进了九阴山,都是得过趣味的。

    来到杨少安修行之处,林白和杨恕、杨嗔入内拜见。

    “小转轮,你来了呀!”杨少安跟顾九重差不多大的年纪,看起来是中年模样,也不甚拘泥礼仪,只笑着道:“你跟恕儿、嗔儿、冰儿还有欢欢都好的很,以往也多有援手,不是外人,有甚事只管说。”

    林白见人家不似做伪,便问起丹论之事,只盼能得些指点。

    许是因林白真跟杨家子弟来往的多,杨少安也没藏私,当即扯了起来。

    也没甚要紧话,林白恭敬听着,杨恕和杨嗔也听的起劲儿。

    扯了半天,终于扯完,林白正要告辞,被杨少安按了下来。

    “沉玉仙子以前就住我家,如今在外,想必多有不便。你跟秀秀既然是相好儿,不如大家都回来住,也方便的很。”杨少安道。

    一个个都想把狐狸逮到自己家。

    林白也想,可狐狸从来不当人,还屡屡相欺。

    “前辈嘱托,我必然带给沉玉仙子。”林白应下。

    “你呀,应该多跟秀秀说说话。把秀秀说动了,事情就成了。”杨少安一副过来人的样子,“秀秀年纪不大,又少在外游历,还是个小孩子。说起来,哄女孩子你会不会……”

    又听了半天的女人经,林白头疼的很,杨恕和杨嗔也头疼。

    “林兄莫要在意,叔伯以前不这样,都是被顾家顾九重带坏了。”离了此间,杨恕便开口。

    闹腾两天,也无所得。

    林白寻思也该回信义坊了,离山前正好跟欢欢姐聊一聊。

    “你们在这里等我,明日回家。”林白给三女下了令,自去寻杨欢。

    酒过三巡,便滚到了屋里。

    杨欢很有几分痴劲儿,她见林白用心伺候,又得了妙处,便痴缠不停。

    林白有心问话,却不得自由。

    待夜深人静,数番起伏,这才秉烛夜谈。

    “我也不知别人如何想,我是酒后有所悟。”杨欢缠上来,眸中有情,柔柔软软的,语声更是带几分痴劲儿,“我与你说说我的丹论,你细细听好了。”

    丹论事涉自身,乃是极隐秘之事,林白即便跟欢欢姐坦诚相见,可也不愿去听。

    连忙止住,又是一番好哄。

    “欢欢姐,你真好。”

    待到天亮,林白见欢欢姐犹沉睡不醒,面上红晕亦还未退,便悄悄离开。

    寻上妙妙三女,带着她仨去跟顾瑶告别。

    妙妙抓着林白袖子,鼻子一直往上凑,也没吭声。

    “你这几日奔波不停,可有所得?”顾瑶也好奇的很。

    “大道何其艰难,我资质又差,人也蠢笨,两三日间又怎能有妙悟?”

    林白摇头不停,感叹道:“有时候想想,这境界多高才算高啊!”

    顾瑶愣住,不知怎么接话。

    林白也不多言,挥袖卷起三女,径回信义坊。

    回到洞府,把三女赶走,林白炼虎狼丸静心。

    “炼丹制符都是他人所传,阵法之道也是顾家亲传。神通是得木妖前辈恩惠,地火剑意得自姜家,纯粹剑意得自陈天人。顾杨两家又传我哄骗女子之法……”

    “诸多前辈友人提点。只是大道之行,岂能事事依靠他人?”

    “丹论承前启后,我当自取。”

    林白又开丹炉,再炼了两炉虎狼丸,这才静心闭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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