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取出火麟剑。
林白盘坐在地火旁,轻抚火麟剑,一边琢磨剑意。
过了良久,林白招手纳来一团地火,使其融入火麟剑中。
火麟剑得地火滋润,暗红剑身忽地明亮几分,灼热之感更增。
手持火麟剑,闭目细细回味地火之源得威势。继而神识外放,灵力加诸剑身,然后出剑。
“唉哟!”
林白睁开眼,心疼的看着小阴阳鼎。
方才出剑时想寻个目标,没想到当真在火麟剑中有了一丝毁灭之意,当即把小阴阳鼎戳了个窟窿。
这小阴阳鼎最耐火烧,也最是坚固,没想到竟一剑洞穿。
从炼丹伊始就是小阴阳鼎陪着自己,见证无数艰苦,可谓是糟糠之妻了。
正心疼呢,外面打来一道灵力。
“她又来了?这么急?”
林白打开洞府,却非黄如花,而是裴宁。
裴宁朝洞府瞧了眼,又看向地上的破鼎,“哎呦。”她抚掌笑了起来,“吃饭的家伙都弄坏了,不过了?”
林白并不理会,往外看了看,见无人注意,便连忙关上洞府门。
再去抓裴宁,却见她已盘坐下来,手摸着那小阴阳鼎的,细细的在看破口处。
“有炙热之意。”裴宁皱着眉头看向林白,然后又拿起火麟剑,轻轻抚摸,道:“你长进挺快。”
“都是宁姐姐那本书的功劳。”林白本就没打算向她隐瞒什么。
裴宁笑笑,却不说话。
林白上前拉她,裴宁不从。林白又一边哄一边拉,扭扭捏捏从了。
她惯会这样。
“我好不容易下山一次,你却只想这种事。”
裴宁面上又是羞,又是怒,“林转轮,你心思不纯,如何能得剑意?又如何,嘶……”
她皱紧眉头,抓着林白两臂,再不吭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地火洞府复归宁静。
裴宁额头细汗缭绕,沾上几缕发丝。
待略略恢复,裴宁侧过身,一手支腮,眼睛瞧着林白。
林白却还在忙活,只觉得宁姐姐真是世间第一好。
身材匀称不说,细腰更是迷人。该白的地方白,该粉的地方粉。
“吃够了没?”裴宁没好气道。
林白停下来。
“伱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裴宁微微皱着眉头。
林白就知道,俩人狼狈为奸这么久,又知根知底,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
“从哪儿看出来的?”林白还是好奇的问了一句。
“呵,你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
裴宁当即冷笑,在林白脸上轻拍了两下,道:“你方才恨不得把你,把你整个人都……”她止住话,道:“我就是知道!”
林白只能把朱玉茂的事说了说。
“于情于理,我都该去看看。”林白讲完前事,又补了一句。
“确实。”裴宁立即表示支持。
她向来恩怨分明,又是个快意恩仇,说干就干的性子。是以,她对林白此举十分理解。
“我跟你一起去。”裴宁补了一句。
“你去干嘛?那黄如花该起疑了。再说,有朱前辈在后面跟着,我安全无虞。”林白才不想让她去,天池派也不会让她瞎搞。
“我要是金丹修士就好了。”裴宁笑道。
“……”林白无语。
“怎么?我说的不在理?若是贞姐在,你岂不是更安全无虞?”裴宁笑了笑,她往前拱了拱,小声说:“你要是死外面,我一定给你报仇。”
这都什么话?就不能说点好听的?林白翻身,把她按倒。
漫漫时光,几番沉浮。
林白就发现,裴大姐自打知道自己要出门,她主动了许多,似也放得开了。
“还是担心我呀。”林白暗暗的想着,也更卖力了。
过了许久,外面打入一道灵力。
俩人匆匆穿上衣衫,开了洞府门。
“过去一夜了!”姚千园不耐的很,“你好不容易一下山一趟,别光想着这些事,出去走走!去咱门派的产业里看看!沉迷男色,怎堪大用?”她一副师姐的派头。
裴宁低着头,也不敢吭声,耳根子红红的。
“最近可还好?”姚千园对上林白,却换上了一副和善笑容。
“托师姐的福,一切都好。”林白笑着道。
“那就好,还得注意身子。我最近往天池阁送货,时时下山,有空找我耍。”姚千园笑的妩媚,根本不理裴宁的如刀眼神。
林白送走她二人,又归洞府。好好歇息一阵,然后将储物戒中东西拿出,细细检点。
自宋青身上得的许多符箓,除却净身符,别的都没用过。还有这些日子昧下的许多养气丹和固精丸,凝气丹都送于裴宁了,身上真没了。
“还有同心蚁,这玩意儿太能吃,就是没用过。”
林白自言自语,又拿起了贞姐送的那符宝。
这枚符宝主防,杀伐之意极少。
保命的东西自然要好好收起来,只是林白又想起了当初贞姐拿出一沓子符宝的样子……
太豪气了!人比人得死!
“贞姐到底是谁家姑娘啊?早知道我当赘婿了!”
林白嘀咕半天,又去街上采购了一批符箓。
准备妥当,林白去寻黄如花。
她不在洞府,不知去了哪儿。林白只能留了信,等她上门。
过了没到三个时辰,黄如花便寻了过来。
“云道友,准备妥……你这蒲团怎么又脏了?”黄如花坐到地上,笑道:“听闻你有位道侣,看来你家道侣本命有水。”她笑得促狭。
“说正事……”林白尴尬一笑,道:“几时出发?”
“不急。”黄如花立即换上严肃神色,道:“此间龙蛇混杂,不宜同行。你明日先出信义坊,往南走,绕着姜家之地,去那白狼山下,咱们在哪儿汇合。”
林白点头应下。
黄如花也不再多说什么,起身告辞。
一夜过去,林白早早出发。
出了信义坊,绕道往南,沿着姜家的地盘,继续行了百了里,来到白狼山下。
这儿灵气稍显稀薄,算是荒凉之地。周围并无门派,只有一个筑基家族,距此也有几十里地。
林白在此等了两天,黄如花才姗姗来迟。
“有事耽搁了,还请恕罪。”黄如花笑着开口。
林白知她定然在附近观察了许久。
“谨慎些总是好的。”林白笑道。
黄如花见林白点破,她也只是笑笑,道:“同为散修,你当知散修之难。谨慎总无大错。”
说着话,她取出一张青云竹鸢。
这是飞行法器,非常常见,遁速不快胜在便宜,有条件的练气散修都会买上一个。
而且这玩意儿比紫竹舟小很多,堪堪能挤两人。
“莫要嫌弃。”黄如花笑着说。
林白当然没什么好说的。
两人乘坐出发,一路往南而下。
黄如花对地形十分熟悉,竹鸢飞的极低,一路上弯弯绕绕,不仅远离各门派和家族驻地,便是凡人居所也都避开,着实谨慎。
两人晓行夜宿,大多是林白守夜。黄如花白日驾竹鸢,夜间休息,只是她再无防备,甚至换衣也不避林白。
可惜林白是温润君子,目不斜视。
这般行了十天,因没走直线,是故距离信义坊还不到千里之遥。
再行了几日,黄如花收起竹鸢,两人迈入山林步行。
又是走走停停,稍有风吹草动,黄如花便停下来。
她谨慎的不像话,倒好像认定有人在追逐她一般。
过了三天,越过一道细密山林,便见一片静谧湖泊落入眼前。
湖泊四面环山,幽静深邃。
“就在这儿了。”黄如花指向那湖,她面上并无轻松之色,反而越加谨慎。
此时天已近晚,夕阳倒影射疏林,湖边芙蓉老,天低见衰草。飞鸟鱼戏破残阳,远有猿啸哀鸣,凭生许多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