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泼天的机遇,他若是接不住,那可没脸见列祖列宗了。
额...
他有列祖列宗么?
如果追其根本,七彩龙一族那些已经逝去的前辈,算得上他的长辈,但也没资格作为他的列祖列宗,他乃天地而孕育的祖气,受万族膜拜敬仰,迦南自己就是列祖列宗。
“姬盟主话中有话,不妨有话直说。”
迦南偏过头,不咸不淡的说着,表面上看去,好似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但心底却是波澜万分。
他太渴望一场杀戮,来给他的九把仙剑洗礼了。
“好!”
姬伶月深吸一口气,这件事情,有关他们武盟的脸面,说是豁出的底蕴,倒不如说是武盟焕发生机的一次机会。
一次事关武盟存亡的机会!
“我们所处在的大峡谷之地,只是一处十分落后的地域,而类似于这样的地域,足有几千,我们只能排名垫底。”
姬伶月的话也引起了迦南的注意,如此大的大峡谷,竟然只是排名垫底的落后地域,这话无疑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炸响了迦南的心绪。
这太夸张了些。
“排名六千名之外的地域,需要每几年上贡资源给作为靠山的一域,而如今我们的靠山,因为一些情况,已经将我们作为弃子。”
听到这里,迦南微微摇了摇头,这些不是重点,他很不想听,但看姬伶月的样子,他还是耐心的听下去。
“在没有靠山的情况下,三月之后的地域之战,若是落选六千名之外,此域,将会被使者...血洗。”
姬伶月刻意压低了声音,但也不难听出之中,带着颤抖之意,六千名之外,也就代表着没有什么发掘的潜力,自然要被血洗而后焕发出新的有生力量。
这便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地域之战,便是如此,每一域都想尽方法将别人踩下去,独占鳌头。
“这便是你说的,让我很自在的事情?”
迦南不敢去猜测这个大峡谷世界,有多么的超群,派一个使者便能血洗一域,要知道他现在这处地域,至少也有十位以上的化神期。
他也是少数这样的谨慎,若是掺和到了不该趟的浑水,可能会粉身碎骨。
“当然,你不必急着决定,在此之前,武盟也一样堪比宗门传承的东西交给你,还望你不要让我心寒。”
姬伶月银牙暗咬,那是武盟至关重要的东西,但面对即将到来的地域之战,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都显得虚幻不实。
至少他们武盟这群人,无法掌控,只能将其视为一个吉祥物,养养眼而已。
“可以。”
迦南点头答应,好处到位,他又有何惧?
他不相信一个超群度外的大势力,掌管八千地域,会计较一个小人物的得失,所以事后追杀这件事情,迦南倒是不怕。
不过还是得看看,武盟的诚意了。
“跟我走吧,路上你可以问一些相关的事情,三月之后的地域大战,不容有失,不然此域的一草一木,将会充斥鲜血的味道。”
姬伶月一边走一边忧愁的说道,放眼此域,能拿得出手的化神年轻一辈,几乎没有,而在化神期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那是根本不可能有的。
如今,出现了一个如梦如幻的男子,手持九把仙剑,更是以化神之姿,轻描淡写的将劫雷炼化到剑中,如此战绩,称为佼佼者,也配得上。
“前三百域才有资格有个名字,而三百以后的地域,全都只能被称为小地域,每一域可出战十位,最高化神,最低结丹。”
“如今此域如同雷雨中的花草,经不起一点风吹雨打,所以此战只能你一个人,想必你一个人,也会更加轻松。”
姬伶根据这阵子的观察,发现迦南这人,特别喜欢独处,犹如孤独的狼王一般,强者都是如此。
并且有句话说得非常好,强者独行,弱者成群。
对于一个人行动,迦南心中升出一阵舒爽的感觉,这未免太符合他的胃口了吧?
“地域之战我可以答应你,至于奖励归属,日后再商讨。”
迦南渐渐来了兴趣,三月之后,他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八千地域之战,没有什么规则可言,在里面,实力便是规则,哪怕是杀得血流成河,也不会有任何负担。
并且反而还被一些大人物欣赏。
“好。”
两人说话的时间,也终于来到了武盟的禁地,武盟很多元老级别的人物都没有资格知道,更别说来到此处了。
是一处类似于暗室大地方,随着姬伶月取出令牌,两人才得以进入其中。
才一进暗室,迦南就感觉前所未有的血液澎湃,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以至于身后静立的仙剑也发出了兴奋的颤声。
姬伶月察觉到了异象,心中无限的暗喜,这次看来是找对人了,一进暗室她也发觉了,那样东西好似苏醒了一样。
在昏暗的灯光下,两人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块覆盖着神秘盒子的红布上。
红布下,一股股浓重的血腥气息不断溢出,仿佛有生命般在空气中舞动,刺激着他们的嗅觉。
迦南感到一种强烈的震撼,他的瞳孔猛地收缩,眼中血丝密布,显露出内心的震惊与不安。
那种源自血脉深处的呼唤,那种无法言喻的亲切感,让他确信,眼前的这个盒子,与他有着不解之缘。他深知,这种感觉,这种直觉,绝不会欺骗他。
“此物,深得我心,姬盟主。”
迦南尽量舒缓心情,让自己不要显得太突兀,但奈何那股刺鼻的血腥味,一直冲击着他的大脑,几次差点让他丧失理智。
姬伶月很知趣的便退下了,因为接下来的暗室,是他的主场。
迦南的手指颤抖着,急切地揭开了那层覆盖的深红布幔。
随着布料的缓缓滑落,一股浓烈至极的血腥气息如同觉醒的野兽。
在昏暗的空间内肆意弥漫,刺激着每一寸空气,让人的感官瞬间被这股原始的气息所充斥,仿佛置身于一个血色的梦境之中。
“喻前辈在传承之中有提到过的东西,七彩龙王族之心。”
迦南一眼就认出来了,喻在传承中偶尔提到,但因为喻本身没有掌握过这颗七彩之心,所以没有过多的见解。
但如今,却被迦南侥幸遇到了,而他身负九彩龙王血脉,融合这颗七彩之心,简直是简单得易如反掌!
“让我试试...七彩之心。”
他的手指如同秋日的落叶,在风中轻轻颤抖,携带着一股无法言说的渴望,缓缓地、缓缓地向那颗悬浮在半空中的心脏伸去。
那颗心脏,如同传说中的宝石,散发着神秘莫测的七彩光芒,它的每一次跳动都似乎在诉说着古老的秘密。
他的指尖几乎触碰到了那温暖的光芒,可就在这时,一道看不见的血气突然凝聚成形,如同一把无形的利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过他的食指。
一滴鲜红的血液从伤口中渗出,它在空中悬浮,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血液的每一粒分子都清晰可见,闪耀着生命的光泽。
那颗心脏在血液的滋养下,仿佛被注入了新的活力,它的光芒变得更加耀眼,跳动得更加剧烈。
七彩的光辉与血红的气息相互缠绕,如同两条交织的巨龙,在暗室中翻腾,创造出一幅既美丽又恐怖的景象。
这股力量是如此强大,它像一场无形的风暴,在狭小的空间内肆虐,无情地冲击着每一寸墙壁,每一根柱子。
随着一声沉闷的轰鸣,一根根柱子开始摇摆,裂痕迅速蔓延,最终无法承受这股力量的摧残,轰然倒塌。
尘土和碎石在暗室中飞扬,遮蔽了视线,当一切尘埃落定,原本坚固的暗室已经变得支离破碎,如同被遗忘的古老遗迹。
“记载了万年已久的血气,如此澎湃么?见到了族人,竟然都控制不住了。”
随着烟尘散去,迦南咳嗽几声,也看出了问题,这颗七彩之心并无恶意,刚刚将自己手指划破,只是确认身份而已。
一颗沉寂万年之久的心脏,其中不止包含着无穷无尽的血气,还有怨气,煞气等等,想要将其炼化为己所用,也是个大工程。
当然,虽然是大工程,但并不代表迦南就要知难而退了,这或许对别人来说,是个大困难,而实际上只不过是七彩之心专门设置的一个挑剔的门槛罢了。
不是血脉拥有者,怎么可能拥有它呢?
“三个月时间,将七彩之心给炼化,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迦南也不浪费时间,将九把仙剑环绕在其中,提取出了很多七彩血气将其覆盖祭炼,这样是有利无害的,九把仙剑的层次至少又上升了一档。
至于那些煞气,怨气等等有害的东西,则是被他专门用来炼制出来一件衣裳,呈深红色,其表纹绣九条五爪红龙,煞气而化,怨气而绣,让迦南整个人的状态都变了。
好似一尊行走在人间的杀神,都不需要释放任何气息,单凭那足以撑起一尊法相的煞气怨气,都可以将敌人给活活吓死。
那冲天的煞气,将七彩之心席卷而起,继而递到了迦南手中,只见那颗心脏缓缓散发着余温,并且时刻闪耀着七种不同的颜色。
拿在手中,迦南便感觉到了,这颗不借助任何血液流动的心脏,跳动的频率速度比自己原本的心脏还要快,简直离了个大谱。
“来试验一次,不成功便成仁。”
迦南抬起手指在胸膛右处轻点几下,那里汇聚着的血液血肉都被他驱散,只因为他要留下一处放置这颗心脏的地方。
看似简单的驱散血肉血液的小法子,却让他嘴角流出一丝鲜血,不过他并不在意,将血液擦拭干净,也开始了最后一步。
他双指并成刀,三两下的功夫,七彩之心被他以一种极其粗暴的方式移植成功,若是炼化得当,他也是有两条命的人了。
三月时间,如同一晃眼就过去了,沉寂的暗室,此刻也开始席卷着彩色风暴,一位身披暗红色衣服,背后有着一座血红色法相的男子,缓缓从彩色风暴中走出。
他的气息,比三月前还要强劲数十倍,仿佛举手投足间,就能将三月前的他,随意虐杀。
“...这全新的力量。”
迦南喃喃自语,看着自己近乎不真实的状态,他有一丝要跨入疯魔的感觉,胸膛右处一直在散发着彩色荡漾,周围的柱子碎片在一瞬间化为乌有。
化神中期的他,足以跨越一两个小境界,进行单方面的虐杀,七彩之心给他的帮助,可不止实力的提升,还有体质的提升。
当年的他,只是空有一身血肉和血液,而主导一切的七彩之心却没有,如今已然补全,他的存在,将会超越历代七彩龙一族,哪怕是喻,也不能与日后的他肩并肩。
此刻的武盟议事堂,显然是没有注意到暗室的人形龙王出来了,不过这也是迦南有意为之,想测试一下这个隐蔽修为究竟达到什么地步。
“姬盟,你笃定的这个人能成功,可如今三月之期已满,待会域使便要来了,若我们派不出一位出战人手,后果可想而知!”
坐在副位的羊角胡老者,颇为的幽怨,但他没有怪罪姬伶月的意思,毕竟再怎么样,也不能将错揽在一个小女娃身上。
“我相信他,域使不是还没有到么...”
姬伶月话是这么说,但心中想法她自己知道,那颗心脏,自从武盟得到之后,也找过很多人,但无一人完好无损的回来,基本都是化为了血肉碎片。
羊角胡老者叹了口气,想说些什么,但却异常的无奈,事到如今只能看天意,天要他武盟灭,他武盟还能苟活多久?
议事堂中,众人沉默,不过一道极其轰鸣的声音炸响在几人耳边,将这沉默给打碎。
“不知是域使还是他...”
姬伶月抱着忐忑的心情,走出了议事堂,只见半空中那高挂着的金色卷轴,她的面色瞬间难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