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平了最大的麻烦,现在轮到二婶子体内这只魂灵。
二婶子缩了缩脖子,转过头正襟跪在张枭面前。
“求你帮我。”
张枭冷嗤,“帮你?”
“人鬼殊途,我没立马弄死你,已是仁慈。”他眼神幽冷,居高临下的俯视:“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二婶子收起魅惑,哀求道:“我从没祸害过人,却被人害死,死后不入地府,不踏阴曹,求你帮帮我吧!”
张枭没有理会,这样的冤魂怨灵何其多,他不是救世主,况且如今这身子还没有与他灵魂完全契合,能力不及前世的十分之一。
他太弱了!
许多事···心有余力不足。
看着二婶子期盼的神色,他无奈拿出一张破魂咒,准备直接灭了这魂灵,不叫她祸害别人也算是一种救赎。
二婶子见到破魂咒,瞬间眸子瞪大,情绪突然不受控制。
“你好狠的心,我都这样求你了,你还要弄死我啊!”
说着,整个人窜起来,直扑昏睡的二叔。
张枭暗到不妙:“妈的你想干啥!”
手指快速掐出指诀,那魂灵在二婶体内,她扑向二叔无非是要拉个垫背的。
也是想试探自己是不是会放任两人性命不顾。
她赌得没错,但也没算到张枭出手狠厉。
就在她即将触碰到二叔的时候,张枭指尖已经释放出一道赤金的光芒,直接护在二叔周身。
二婶子刚刚触碰到边缘,便被金光灼烧。
“呲呲!”
热烙铁烫着皮肤的声音在二婶手背上响起,瞬间烧出一大块焦黑的颜色,露出粉嫩的血肉。
刺痛让二婶尖叫:“啊!”
她浑身的怨气也在瞬间升腾,周身浓重的黑雾将其笼罩,扭头看向张枭恨不得将其嗜血拆骨。
盛怒中,二婶却依然没放弃,手掌再次抓向二叔。
这次张枭也动了,拿起放在炕上的尺子,狠狠敲打在二婶脊背正中央的位置。
又是敲击灵魂的撕裂疼痛,二婶躬起身子,仰天长啸。
“啊!张枭!我与你不死不休!”
凄厉的叫声划破天际,张枭只感觉瞬间耳鸣,那声音钻进脑海,像是要戳破脑子。
片刻失神,就给了二婶子反扑的机会。
她面部扭曲到狰狞,脖颈上一道道青筋泛着鲜红,像一张网一样从脖颈蔓延到脸部。
双眼赤红,眼球里泛着血丝,大嘴唇子也在眨眼间成了墨黑之色,呲着血淋淋的嘴巴,露出两颗无比尖锐的獠牙。
一张嘴,一股黑气喷洒,张枭不由得赶紧堵住口鼻。
“啊···嗷!”从她口中发出刺耳的嚎叫。
五爪成勾,泛着银中透着墨色银光,一爪抓向二叔,一爪抓向张枭。
“邪气!”那黑气喷洒过来,张枭立马意识到危险,快速掐出指诀,屏蔽五识。
眼前一片漆黑,看不见影子,也听不到声音,鼻息也嗅不出味道,闭上眼,手中无声多出一把短匕首。
一道金光划过,直接斩断即将触碰到二叔面前的爪子。
随后另外一只手指成匕,带出一道金光将即将戳进他心口的爪子也斩断,黑雾瞬间弥漫。
张枭闭着眼,快速朝着空中甩出几道黄符。
“啊啊啊!”
惨叫声只持续三声就瞬间一片安静。
张枭已经屏蔽五识,闹与静都没区别。
二婶子带着鲜血的双手,瞬间冲到张枭面门,整个魂灵即将冲进张枭体内的刹那,张枭勾唇轻笑,抬手伴着金光,戳进二婶体内。
金光穿透黑雾,化作星星点点流光,只露出一节干净白皙的手臂,缓缓撑开在缓缓收回。
黑雾消散,张枭睁开眼。
低头就看见二婶身子软软倒在炕上,脸色惨白,就在张枭以为已经将魂灵彻底捏碎之际,一道黑雾从二婶屁股下面嗖的飞出。
从窗户溜走,瞬间消失。
张枭刚要纵身跳出窗外,就听到大公鸡突然叫起。
“喔喔喔~”
天空破晓,东边泛起鱼肚白。
心猛地一震,他转过头就见大红公鸡抻着脖子站在院墙上嚎叫。
那公鸡也好似注意到张枭淬毒的眼神盯着它,一双斗眼斜楞着张枭,扑棱两下翅膀,转过去继续叫。
张枭咬碎了后槽牙,回眸望去,那魂灵早已消失不见。
“今天吃小鸡炖蘑菇!”
公鸡好似听懂了,扑棱着翅膀从院墙上飞到了院外。
老爷子跟二叔醒来的时候张枭已经报了警,叫了救护车。
张枭斩断的只是魂灵双手,二婶全须全尾,人陷入昏迷。二叔反复确认是人是鬼,这才跟着救护车离开。
只不过尸体的调查结果有点让人头疼。
爷俩坐在大门口,左邻右舍在院子外围了一圈。
“张爷,这尸体可咋整?”
“要我看,拿着草席卷巴卷巴埋后山吧。”
“就是,这跟咱们无关,总不能给他安个葬吧。”
邻居们七嘴八舌帮着想办法。
村长抽了一口旱烟,眯着眼睛开口:“张爷,人家是看你有本事找上门的,既然如此,你就给葬了吧。”
老爷子向来好说话,见他就要答应,张枭及时开口。
“村长这话是你掏钱?你要掏钱那我们葬!你要不掏钱,还是闭嘴吧,不然我会怀疑你是想给你儿子公报私仇!”
王老憨瞬间站起身,手中烟袋指着张枭。
“小瘪犊子,放你娘的狗臭屁,别以为脑袋清醒我就不敢打你。”
老爷子也瞬间站起身,佝偻的脊背挡在张枭面前,态度变得强硬,语气也冷了些许。
“我孙子说的没错,虽然人是放到我们家的,但你也不用给我扣帽子,这钱村里若是不出,就不劳烦村长操心了!”
邻居们一看情况不对,连忙找借口纷纷离开。
“那什么我一会要去城里办事就先走了哈。”
“我家也有点事,那个有事叫我,我过来帮帮忙。”
“你们商量,用帮忙就只会一声。”
“张爷,用人说话,我家老爷子可还你给下葬的。”二柱冷着脸,敲打一句村长说完就走。
刚刚剑拔弩张,瞬间陷入尴尬。
这话敲醒了王老憨,家里还有老人,以后总要求到张爷头上,他只能自己找了个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