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枭淡笑,那份镇定的神采,让老爷子一时间怔住,要说的话就这么卡在喉咙里,硬生生噎回去了。
“你是谁?怎么说话呢!”突然有人开口。
张枭指着地上的死者,冷声道:“送来时就抬着担架,怕是早就知道人会死吧?既然知道人会死还抬着出来,我看你们是出来碰瓷讹人的!”
“小子你怎么说话呢?找死啊!”
“你放屁!胡说八道。”
张枭冷冷扫过众人,抬起手打了个响指,手中突然一道湛蓝色火焰无火自燃。
瞬间吓坏了一众人。
“啊!着火了!”
“怪物!”
“有鬼!”
张枭周身气息骤然变得阴狠,厉声呵斥:“闭嘴!”
“既然不是讹人,那就用我这真话符来试试吧!说假话的人会被业火焚烧成灰烬,谁先来试试?”
众人被吓得脸色惨白,片刻便恢复正常。
人群中一位年轻男子站出来,“你是这老头什么人?他治死了人,你还恐吓我们,我要告你们,让你们都蹲大牢!”
张枭嗤笑,“既然想告我们那就报警吧,走程序,正好对面小卖店有监控,人到底怎么死的能看的清清楚楚,不过要跟我们没关系,那就别怪我用点不正当手段,让你们求救无门。”
说话间,张枭突然掐了一道指诀,窗台上放着的一串干玉米缓缓挪动,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下直接砸在刚才说话的男子脑袋上。
“啊!”
男子一声尖叫,抱着脑袋蹲在地上,额头上肉眼可见被砸出一个大包。
“啊!杀人啦!”有人叫喊着,赶紧围上去。
张枭变换指诀,丝毫不管他们说什么,而是勾起邪恶的笑容,操纵掉在地上的干玉米缓缓升起。
就在一人来高的时候,轻声开口:“破!”
“嘭!”一声炸响,声音不大,却将干玉米瞬间变成了爆米花。
而这些爆米花在外人眼里就是鲜血,赤红的鲜血嘭的血光四溅。
惊叫四起。
“杀人啦!”
“死人啦!”
“快跑啊!”
瞬间,七八个人跌跌撞撞逃走,慌乱中竟将死者扔下不管了。
张枭反应过来去追,车子已经开到了村口。
他叹息一声,转身回去。
院子里,老爷子已经从屋里拿出一块白布,盖在死者脸上。
老爷子抬起头,刚好对上张枭的眼神。
他试探着开口,张枭已经早有预判,及时打断了他的话。
“爷,我清醒了。”
张枭只说了这一句,老爷子就已经激动的满眼泪花,下颚极力隐忍着颤抖。
好半天,才发出哽咽的声音。
“好,我阿枭醒了,好啊!”
老爷子嘎巴着嘴,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转身擦了一把眼泪。
张枭叹了一口气,老爷子,你孙子已经死了。
他瞥了一眼地上的死者,又将目光落在鸡窝里。
大红公鸡爪子按着一团黑气。
张枭摊开掌心,指尖旋转,随后狠狠一捏。
“啪!”空气中,什么东西被捏碎的声响。
老爷子没看见有什么,听到声响吓了一跳。
见张枭奔着鸡窝走去,他也抬步跟上。
这只红公鸡可活了有些年头,张枭小时候就总招邪祟,老爷子给人家办白事,主家的公鸡一头撞在棺材上,成功复活了停尸三天的老家主,还下了一颗鸡蛋,老爷子硬是用喜钱换了公鸡蛋,回来孵出来一只小鸡。
正是眼前这只红公鸡,它朝着小张枭的小鸡儿上叨了一口,打那以后,就在没被邪祟惦记。
这只公鸡在张家的地位也是堪比张枭,张枭吃啥它吃啥。
刚刚他进院子的时候就注意到了那团邪气,他一个指诀,公鸡便爪子成勾直接将那团黑气死死抓住。
张枭走进鸡笼子,食指在公鸡脑袋上一点,公鸡瞬间咯咯哒撒欢似的扑棱出去。
老爷子进来就问:“这大公鸡怎么了?”
张枭目送大公鸡恢复正常,才道:
“那死者怎么办?阴魂还在咱家。”
老爷子一愣,他会些风水术,但是这阴魂怨灵他还真看不到。
“阿枭,你能看到阴魂?”
张枭没有回答,显然老爷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只能自己决定。
“爷,回头我在跟你解释,尸体留在咱家怨气不散,阴魂不知躲到了哪里,今晚十二点,必定来寻尸身,届时你我都有危险。”
老爷子认真听着,却也诧异,孙子什么时候懂这么多了,以前他也没教过这些啊!
只是片刻怔愣,老爷子马上回神,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阿枭,那怎么办?”老爷子踌躇着不知所措。
深深的无力感,让他瞬间苍老了十岁。
张枭没有顾忌到老爷子的思绪,走出大门,围绕着院子转了一大圈。
确定方位,生门,死门。
隔壁二婶子看见还扯着嗓子询问张枭。
“阿枭啊,你家闹事那伙人走了吗?”
张枭认真计算着步数,也没听到二婶子问话,对方气的翻了个白眼,嘴里嘟嘟囔囔淬了一口转身进屋。
这边老爷子一屁股坐门口石墩子上,抽着旱烟一脸茫然,吧嗒一口,就看见张枭低着头走回来,他站起身。
“阿枭?你干什么去了?”
张枭回神,吩咐道:
“爷,西屋床板子拆下来,放尸体,找砖头,下面垫起三十公分,就放这!尸体头冲东边,脚冲西。”
他说完直奔屋里走去,又回头嘱咐一句:“给我找点宣纸,朱砂,黑狗尾巴毛,五帝钱。”
老爷子一愣,不过常年干白事行当,这些东西家里都有。
很快,宣纸朱砂这些东西都摆在了屋里的炕桌上。
张枭撸起袖子,拿起黑狗尾巴毛捻撮成毛笔头的形状。
老爷子看了一会,确定这孩子已经彻底清醒,也用不到他什么,就转身去了西屋。
房子是新盖的,里面的东西都是早些年留下的,西屋专门堆放破烂,挪走了一堆东西,终于看到了破床板的影子。
费劲巴力将床板子弄出来,又到后院找来不少盖房剩下的砖头。
老爷子正一摞一摞搬砖的时候,突然一声鸡叫。
张枭瞬间扔掉狗尾巴笔,身影一闪,已经来到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