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颐的语气真的很是无奈,其实可不就是无奈吧?
说的她好像能有什么办法一样。身份再高贵还高贵得了男人吗?她还能够去管得了男人要做什么吗?不就是因为管不了,所以才常常觉得挫败觉得无奈。
觉得从小到大义务靠身份带来的所有的权力好像突然之间全部都失效了,面对男人的时候,自己只成了一个女人,一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女人。
这个结果对于她来说真的很是打击人啊。
“月香,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敢去面对他吗?因为他对我来说是个男人。是一个好像我的权利怎么都不能超过的男人,即使小时候他在我面前是那么的卑微,可长大之后我又得重新开始面对这个世界的规则,觉得好像女人再怎么高贵都高贵不过男人一样,明明我自以为身份高贵,可面对萧止却还是总是要退让。
甚至很多时候都是不得不退让,你说为什么世界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呢?有的时候我觉得挫败就是因为如此觉得自己的权利好像突然之间全部都消失了一样,面对我不喜欢的人不喜欢的事,突然之间就没有了任何的办法。
若是在楚国我想让初心消失的话,简直是易如反掌,随便一句话交代下去就好,可偏偏是到了这里无论做什么都不可以做什么都不对,我还得忍受着初心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有的时候看着她那么一副得意洋洋的嘴脸,忽然之间就想到了曾经的我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的?”
也许是嫁人之后总觉得自己过得不开心,楚颐总会想起小时候在楚国的那些年。
那个时候日子真是过得无忧无虑,真的是过得快活得很啊。
原来做公主的时候居然会是自己人生活得最幸福的时候总觉得时间变得好快好快,仿佛自己一眨眼就长大了就嫁人了,来到了这千里之外陌生的地方。
“王后不应该总是在想起从前的事情,想的越多只会让自己更加的不快活,往后要做的是将讨厌的人一点一点慢慢的除掉,让她无法在王后面前开口说话。讨厌的人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应该永远消失,再也无法到王后面前的碍眼才是。”
到底是活了这么多年了,月香虽然也像从前一样怀念在楚国的日子,可是再怎么怀念没有任何的用处。
若是不将那些贱人全部都处理的话,这些麻烦放到以后只会越来越严重。
“王后,还记得小时候您的母亲是什么样子的吗?那个时候贵妃娘娘管理后宫依旧是面临着像现在这般的烦恼,可是贵妃娘娘从来都没有像王后这样自以为失败过,若是有讨厌的人直接处置了就是,为什么要因为那些贱人的话而落泪呢?
既然活着就要活得好好的,往后生来高贵根本就不应该受这样的委屈。奴婢可从来都不愿意看到王后受委屈,就算要委屈,也是因为那些贱人委屈委屈的人!从来都不应该是王后啊!”
楚颐没有在说话,只是痴痴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年岁渐长,面容也不像从前那般的稚气,反倒是变得十分的成熟起来。
她早就已经不是十来岁的姑娘了,也已经过了什么心事都表露在脸上的时候了,只是觉得事情若是不表现在脸上,便会压在心里,让自己过得不开心起来。
若是说起不开心的话,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她觉得开心过呢?
是萧止一次又一次的视而不见眼睛里闪过的厌恶,还是说后宫里多了一个又一个的女人呢?
现在后宫里的女人真的实在是太多了,多的让她觉得厌烦。但是真正可笑的是所以说后宫里的女人看起来多,可真正看去的话她们就好像是一个人一样。
虽说外表的皮囊不一样,可性子简直就是完全一模一样。因为都是那么的乖巧听话温顺恭敬,永远都不会反驳人说的话一样。
是啊,她怎么忘了现在萧止喜欢的就是这样听话的女人呢?又或许从来都只喜欢这样听话的女人,自己从来都入不了她的眼吧?
所以说从一开始她们两个人就是一场错误,从前在楚国的时候,自己是高贵的公主,随便说上一句话都能够让萧止的日子好过上不少,所以那个时候才对自己百般的恭敬讨好。
现在呢,两个人的位置已经调整过来了,也不需要再对自己百依百顺了,所以这就是他的真面目。
其实就像那新闻里唱的,没有男人愿意只会一辈子爱一个女人,也没有哪个男人愿意一直隐忍下去。
若是利用女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么马上就会露出自己的真面目,真面目就是花心就是高高在上。
就是对着从前的原配妻子无比的厌恶。
要不怎么说楚颐和萧止这对夫妻简直就像是过程的仇人一样,虽说表面上看起来是高贵的帝后过着锦衣玉食高高在上的日子。可是每个时候都觉得心里面在憋着一股子气,甚至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对于萧止来说就是如此,按理说想要的明明都得到了,现在也没有什么烦恼,可为什么总觉得心里头开心不起来?
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也都得到了,身边的人都是龚正讨好的,按理说他真的应该觉得非常开心才对,可为什么总是开心不起来呢?
这些年来想起最痛苦的时光,无疑就是小时候被送到异国她乡去了楚国的时候,便觉得自己是被所有人抛弃了。
那时候什么感情在她心中都不过如此,在楚国时也见识过人情冷暖,公主和公主也是不一样的,有的公主生来在冷宫任人践踏,有的公主却是高高在上。
有时候看着她会高高在上,性子飞扬跋扈的公主便想着这样高贵的人若是拉下泥潭里,是否也会变得这般的卑微呢?
这辈子他最讨厌的就是看起来高高在上的那些贵人。
所以有的时候面对自己的妻子楚颐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怨恨,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嫉妒。
没错就是嫉妒,这是一种拥有嫉妒的感觉,嫉妒,为什么楚颐能够生来高贵得到那么多的爱嫉妒她。为什么在自己小时候最落魄的时光,可偏偏却是她过得最为开心的日子?
这种滋味真的是很不好受,若是面对别人也就罢了,可有时候面对妻子居然也会有这种感情,很多时候她察觉到了尽力想要去克制可没有办法根本就克制不了。
这种嫉妒的感觉,一旦产生就没有办法再压下去,等意识到了之后便是无尽的悲哀整个人就像是生长在烂泥当中,即使爬起来了,可身上那股烂泥的味道却是始终洗刷不去的永远都是,再也没有办法能够解脱。
那天楚颐来找他的时候,清楚了从楚颐的眼里看到了委屈看到了委屈,但那又怎么样呢?
他只会觉得解气痛快,就像是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压力无形之中消失了一样,原来自己的快乐要从她人的痛苦当中得到,而且那个人不是别人,是同床共枕的夫妻呀,是自己的妻子。
想到这萧止再一次自嘲的笑了,再笑自己怎么是这么一个怪人呢?在笑为什么她得不到真正的好呢?也在笑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够真正的从从前的那些阴影当中解脱呢?
不要再做这些可悲又可笑的事,哪有男人会嫉妒自己的妻子的,说出去岂不是成了一场大笑话?
可是啊,这种感情他自己都无法控制,人最难控制的便是自己的情绪,更别说已经登上了高位的人,那是更加不用去克制的,想怎样就怎样。
所以后宫里多了许多听话的女人,她们年轻貌美,但是都出生低位,也唯有这样才会像初心一样把自己当做全部来讨好百依百顺,永远都是这么的听话,这样的女人才叫可爱才叫乖巧。
像楚颐那样出身高贵的女人真的是怎么看怎么都喜欢不起来,因为自己在她们面前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因为自己也曾经这样的卑微过,所以看着那些女人嚣张骄纵的样子,总觉得像是遭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一样,这种感觉就是没有办法控制。
“陛下,这是怎么了?难道还是在因为王后不懂事的话而生气吗?实在是没有这个必要,王后的性子是什么样陛下可都知道。”
初心其实来了又好一会儿了,只不过萧止一直在发呆,她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是等着等着觉得店内实在是太过安静,安静的都有些诡异了,所以才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开口。
再过几日,再过几日便是陛下和王后二人亲自出宫祈福的日子,到时候她们这些高位嫔妃也要跟随宫中,所有的一切可都安排好了。
只是啊,一想到陛下和王后她们站在一块的画面,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贵妃终究是不能和王后相比的,也不算陛下名正言顺的妻子。
所以说因为失去孩子的事,确实对萧止忍不住有了几分的失望,可再怎么失望,毕竟也是给了自己所有一切的男人啊。
有这样一种关系在,又怎么可能真的没有任何的感情呢,自己这辈子的荣华富贵终究是要靠在这个男人身上,就算要怨也不敢怨的太多怨的太深,因为真的是不敢啊。
“对啊,我还是喜欢听你说话,你说话才深得我心,听她说话就如苍蝇在耳边乱叫一样,没一句是我爱听的。”
萧止似乎是才反应过来,直接把人拉过来抱在腿上。
不是不知道,后宫里的女人大多数都是在讨好着,就是知道了,所以才觉得享受啊,他需要的就是这些恭维讨好,喜欢的就是这样乖巧听话的女人。
“不过是才和她出宫祈福罢了,在一块儿也说不上几句话,她这个王后的位置大多时候就像一个摆设一样,我也从未真的将她当做过我的妻子,你在这吃什么醋呢?”
萧止面带笑容,伸手轻轻捏的捏初心的脸,虽说这话,听起来似乎是在哄人,但是却仍然是觉得只将怀中的人当做小猫小狗一样的哄着。
反正现在自己高兴说上几句好听的话,哄一哄,又有什么关系呢?
但是初心却好像是十分的受用,满脸羞红的垂下的头,这话听着可真是觉得好听啊。
对呀,陛下本来就不喜欢那个女人,根本就不会把她当做妻子,即使她们两个能够在大庭广众之下站在一块又怎么样呢?
“陛下说得事的确是我太小家子气,不该这样胡思乱想,只要知道我在陛下心中还是有着份量的,那么便觉得心满意足了。”
初心满脸娇羞,整个人看起来真的是格外的公孙,就像一只听话的猫一样,相处这么多年了,现在总算才是反应过来这个男人究竟是喜欢自己什么了。
喜欢的就是乖巧听话,既然喜欢那么自己在她面前一定会时时刻刻做出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只要能这样做就能够得到爱,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她不像楚颐生来高贵,不需要克制脾气,不需要变成一副别人喜欢的样子,仍然是可以做自己,因为她背后有着楚国做靠山。
即使没有了这个王后的位置,回到楚国去,她依旧是高贵的公主,她的人生依旧不会发生任何的变化。
可是自己不一样,自己只不过是地上的一滩烂泥,任人践踏,好不容易能够飞上枝头,因为萧止这个男人她终于能够成为了高高在上的贵人。
也可以享受锦衣玉食的生活,享受被人伺候的日子,所以根本就摔不起,她害怕再回到从前的位置。只能拼命的去抓着这个男人,只能拼命的去讨好听话。
只有这样才能够维持现在的生活,说来说去不都是老天爷不公平吗?为什么要将人分成三六九等,是这么的不公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