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明天我过生日喔~~
顺说,请不要叫我欢欢啊,泪奔,这个名字太像宠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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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老师是姬山翁吧?确实死了。”江近海坐正,笑笑说,“就在你乡试前一天夜里被人杀了,你不知道也很正常。”
——我要能知道才不正常好不好?
“被杀了?骗人!”我拍案而起!
姬山老师虽然穷酸一点,别扭一点,自负一点,但平常没仇人,也没参与到什么俗务纠纷上面啊?他在姬山住了那么多年都活蹦乱跳的,怎么会突然有人想通了去谋害他?
根本不可能!
我对江近海道:“别开玩笑了,我说真的!”
“我也没说假话。姬山翁是吧?我是亲眼看到他的尸体,还确定了一下有没有呼吸,才回城往你这里赶的——”江近海微笑道。
“你亲眼……”
我愣住了。
亲眼看到尸体,还确定了一下有没有呼吸?
他的意思是——他当时就在现场?
“……你之所以直到我考完才出现……是因为被派去杀害姬山翁他老人家?”我轻声问,仿佛生怕惊醒了谁,“……你杀了我师父,却毫不在乎地坐在这里?”
江近海耸肩。
“我说过这个消息你听后不会高兴,果然。”他无奈地说,“但是你可以放心,我以人格担保,去杀姬山翁,并非为了我们的赌约。我那是公务,于私无关,如果情况允许,其实我还想跟抚养你的老人家聊上两句,可惜……”
“闭嘴!”
我再也忍不住了!
姬山老人待我那么亲切,虽然他老是放牛吃草让我自在逍遥,可真正的知识也没少教。几年来,我们就算不似爷孙,也是名副其实的师徒!
——这个江近海,居然对他下毒手!
“出去!”我拉起江近海的衣袖,用力往门外扯,“趁我还没摸到菜刀,你滚出去!”
“就算给你一把刀,你能怎样?”江近海抽回袖子。在我还没看清怎么回事的时候,他伸手拎起我的后领,低声呵斥道:“给我差不多点,什么叫滚?你哪只耳朵听见姬山翁是我杀的了?”
“你说杀我师父不是为了赌约,难道还不足以证明你是因为别的理由出手?”
“——可我带人赶到姬山的时候,他已经死了。”他站起来,故作无辜地摊开手。
我戒备地盯着他。
玩着腰间的玉佩,江近海把原委一一道来。
“我受命去找一份前朝密诏,上头交待的是,拿到以后就做掉秦老(姬山翁)。不过显然有人抢在了我前面……”
他带着部下到姬山的时候,正是我考试前一天的晚上。对山路不熟悉的他们连夜进山,凌晨才找到姬山翁的小院。
那个时候他推开歪倒的院门,就见姬山翁倒在正屋门槛上身中数刀,已经气绝,八月的气温里血却还没有完全凝住。屋前屋后都有翻动痕迹,而放书的小屋里尤其凌乱——有人在这里搜索过什么东西。
江近海没料到会被人捷足先登,事已至此,他只好命人再次翻查小院上下,果然可想而知,什么也没找到。
“想到他是你师父,我特意让人用席子裹了尸首,埋在院后。如果以后要移尸回乡,也方便一些……”
他停下来,回头看看我的脸色。
“说得像做善事一样,”我冷道,“你跟那些杀手不是五十步跟百步的区别?可能让你觉得不爽的,也就是自己来晚了,捞不到功劳。”
“别阴阳怪气的,小姒!我知道你心里在生我气。那我不得不把话跟你说明了。”江近海笑道,“要知道这不是讲究人权的现代。小姒,你张眼看清楚,这世上,人,有贵贱之分,命,有轻重之别。要淡漠、要出世,可以!那就必须承担这种选择带来的后果。”
他指着我:“你师父应该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我不言语。
“只有地位最显赫、权势最盛的,才是生存权最高的人。别的什么都是假的。”他继续说,“我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更加优渥的生存条件,我问心无愧。你脑子里的现代观念需要改改,别把自己当作与众不同的人,既然来了,就要遵守游戏规则!”
“……”
我抬头看着他。
在这个时代,我们都是外来者,都会思考和比对。
他的道理我一听就能明白,但是明白不等于听从,不等于盲从。人生不是游戏,规则不会白纸黑字写出来,更不能想当然尔。更重要的是,有些人擅长适应规则,有些人却倍感不适,试图改变规则。
“你很会说服人,海哥儿。”我说,“我愿赌服输。但是,在跟你回山庄之前,让我把师父葬了好吗?”
他颔首同意,并未发现我的缓兵之计。
——江近海,你错了。我会证明给你看,你大错特错!
※※※※※
姬山翁的尸体在夏秋季节的薄土里足足埋了两个月,已经腐败得不成样子。
江近海手下那些人也真是厉害,面不改色将尸首挖出来,冲洗干净,换上寿衣匆匆入殓完毕。按照姬山夫人的意思,我们就把师父葬在山脚下风水好的地方,然后搭上棚子,办了七天的丧礼。
我原本以为,替师父下葬时候来的客人不会太多,谁知陆陆续续地到来新客人,最后加起来居然有近百人了。消息究竟是怎么传出去的?
来客中什么身份的都有,也有人只派了使者,连自己姓名都没留下。
奇怪的是大家都把礼钱给我,不直接交给师母姬山夫人。结果,我手上平白多出四百两银子的慰问费来。
师母大人不仅不出面,连钱也不肯收。
“老身不过是个奴婢而已,这笔银两应该是秦夫人的。”她嘀咕着,躲回周裴的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