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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不好骗了

    疯王把头凑到凉月身边,让她摸摸面具的质感。

    凉月咽了下口水,点点头。

    “我要是娘亲,才不选君迟呢!顾怀酒戴上面具,比君迟好看一万倍,哪个女人不想嫁呢?”

    所以说那句“犹抱琵琶半遮面”是真理。

    疯王勾起唇角,说:“你娘亲当然也知道,选个好看的。”

    凉月撅撅嘴,眼泪又涌出来。

    疯王掐着凉月的腋下,把她擎到自己身前。

    “傻闺女,你还听不明白?你娘亲遇到的君迟,就是你爹我!我就是你爹!”

    “啊?”

    凉月摇头,“我不信!”

    “要不滴血认个亲?”

    “不好使,那种落后手段,都是骗人的!”凉月摆摆手。

    疯王要摘下面具,凉月却扶住了面具。

    “别摘,让我再看一会儿。”

    也太好看了。

    凉月戳了戳手指:“假设你说的是真的,那你就是个冒名顶替的君迟,你这个假君迟遇到了楚歌,楚歌以为她喜欢的真君迟,所以当年皇爷爷下联姻圣旨的时候,她还不知道她要嫁的瑞王爷,就是你这个假君迟……”

    凉月歪了下脑袋:“似乎也说得通哈!

    “为什么加似乎?本来就是这样。”疯王揉了揉凉月半干的头发。

    凉月却皱起了眉头:“那你们为什么不辟谣呀?为什么不告诉楚子扬?”

    “那得问你娘亲,她是楚子扬的亲妹妹都不说,我多嘴做什么?”

    疯爹的解释一点都站不住脚。

    “你们俩先上车后补票,搞得这么一大堆人误会!疯爹你不要面子的吗?”

    凉月又指了指自己,“还有我!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

    疯王却笑得更得意:“爹看你今日对峙君迟的时候,一点也没有心慈手软啊。你就不怕杀的是你的亲爹?”

    “呸呸呸!”凉月两只手都摆起来,“晦气晦气!”

    “这回高兴了吧?你哭起来真的不好看,以后不许哭了。”

    疯王拥着闺女,刚才可能是真的吓到她了,才会哭着这么伤心。

    “就算不是亲生的,养了这么多年了,还能说不要你就不要你了?真傻!”

    凉月搂得更紧点儿:“您心可真大!我预祝您二婚愉快,早日头顶青绿一片!”

    “真是个小心眼儿。”

    疯王把闺女的头发拨乱了,都不忍心打一下。

    凉月从疯爹怀里溜出去,爬到那暗格旁,里面还有一件月白的锦衣,是疯爹从来从来都不肯穿的颜色。

    衣裳旁还躺着一把银色的剑,剑鞘上雕着修竹,月白的剑穗还配着一只环佩,上面也雕着竹。

    凉月想伸手去摸这把剑,可她又不敢碰,疯爹如今没有了修为,这把剑也尘封着他从前的时光,凉月不敢去触碰,怕疯爹恼了她。

    “你可以。”

    疯王像是看透了凉月,直接给了凉月答案。

    凉月按捺不住好奇心,立刻把剑拿了起来。

    冰凉的剑身带着股凉月最熟悉的气息和味道,叫凉月拿着一件可以斩杀妖物的法器,心里却溢满了安全感。

    疯王曲起一条腿,一个胳膊搭在上面,他的背靠在床头,平静地看着凉月抚摸着剑鞘。

    他没有告诉闺女,这把剑,连她娘亲楚歌,都不曾碰过。

    “嗖!”

    剑身露着月白色柔和的光芒,出了三分鞘。

    “它很开心。”疯王说。

    就像莫羡有自己的灵,这把剑也有灵。

    “为什么?”怎么看出它开心?

    “它把你认成了我,因为你是我的血脉。”

    凉月用手点了点散发着光芒的剑身,问疯爹:“它叫什么名字?”

    疯王沉默了下,还是告诉了闺女。

    “三醉。”

    ??

    不懂。

    凉月讪笑了两声,把兴奋地剑收回鞘里。

    这是疯爹的剑,他肯定特别珍惜,所以才会一直放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

    凉月把剑放好,却舍不得让疯爹把面具摘了。

    “看着它,你能好好睡觉?”

    疯王还是把面具摘了下来,放回匣子,又把暗格收好了。

    凉月枕着疯爹的胳膊,两只小手捧着他的脸颊。

    “爹爹……”

    “嗯?”

    凉月笑眯眯地,任疯爹把她的小手拿下去,又把自己的脑袋靠在他的心口处。

    “你以后可以常戴面具吗?”

    “不可以。”

    “只给我一个人看,求你了。”

    凉月听着疯爹的心跳,困意就来了。

    过了许久,疯王才回给闺女一个“好”字。

    可是闺女已经呼呼大睡,就差打呼噜了。

    “到底谁心大呢?”疯王叹了声,“越来越不好骗了呢!”

    疯王本来是不打算给闺女看这些旧物的,不是觉得物是人非,不愿自揭伤疤,他是害怕。

    作为苏氏前掌门的得意弟子,死在他手里的妖,可不是一个两个。

    他当年拜师苏门时候,可万万没想过将来自己的闺女会是妖主,是要倾尽一生守护妖族的。

    可疯王也不知道闺女是不是今日折腾得太累了,还是心大没意识到他曾经的身份,居然都没有意识到他们是处在对立面的。

    或许她今日一直缠在心头的,就是自己的身世,根本没在意别的事情?

    那她明日清醒过来,会不会就猛然发现,她爹其实和苏野是一类人?

    万一真是如此,她会不会又要离家出走了?

    这回轮到疯王失眠了。

    今夜失眠的人可不只疯王一人。

    玄晖搂着山药的脖子在玉笙苑房顶上,花酿让他哄小废物,他临到门口,竟然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染染与他一同长大,他那时候也还是个小孩儿,虽然自小性子便冷了些,但是与现在比起来,脾气之前还是比较温吞的。

    现在他对小废物,话说不到三句就能吵起来。

    小废物看上去软软糯糯像个煮熟的汤圆似的好摆弄,其实只要与她稍加接触,就该知道,她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在她眼里,总是先把这个人掂量出份量来,然后一份份地摆在秤上称出这个人对自己的价值。利益之外,她是一句话都不肯多付出的。

    有其父必有其女,都是疯子教的!

    玄晖快把山药头顶的毛都薅秃了,哄孩子方法没想到,倒是越想越气了。

    香冬苑内,苏樱也在自己多年不见的徒弟大眼瞪小眼。

    苏樱坐在轮椅上,手里抱着只小奶猫,肩膀上还蹲着一只,她微微侧目瞥了眼身边,又接着逗弄着小奶猫。

    “跪好了,我还没叫你起来呢!堂堂一门之主,连这点定力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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