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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你是不是我爹

    花酿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为什么要给这头笨狼支招?

    “你往好的方向想一想,如果徒儿是青染的转世,你哄她就相当于哄青染了。万一徒儿和青染没关系,你是妖判,她是妖主,你是大人,她是小孩儿,你哄她开心多帮妖族办事,不是挺好的吗?”

    玄晖被花酿绕得云里雾里,就只听懂了两个字:“哄她!”

    玄晖盘膝坐下来,抱着胳膊,扭过头。

    “我怎么哄?她一天到晚都跟那个疯子在一起!”

    花酿摊开手,他也没办法。

    “别怪我没提醒你,人族十五岁及笈就要嫁人了!”

    “什么?!”

    玄晖想了想,还是站了起来,抓了抓本来就乱七八糟的头发。

    “废物就是麻烦!”

    甩给花酿一句话,玄晖还是离开了。

    花酿摸了摸眉心,又顺着鼻梁掐了下自己的鼻头。

    “徒儿,为师真是自作自受哇!”

    这一夜,凉月累极了,浑身又酸又疼,可就是睡不着。

    她偷偷把窗子开了一条小缝,想透口气,窗子却又被关紧了,紧跟着一件外袍就把自己从头到脚包严实了。

    “头发都还没干,不要仗着自己能自愈就不怕得伤寒!”

    疯王从后面把闺女揽到自己腿边,摸了摸闺女眼下的两条薄薄的青迹。

    “今日累坏了,快些睡吧。明日不用陪爹上朝去。”

    “爹爹去睡吧,我不困。”

    疯王把下巴放在闺女的头顶,轻轻靠着闺女,轻声说:“放心,你苏姑姑看着苏野,他不敢再抓你走。”

    “嗯,我不怕!”

    凉月不是因为这个失眠。

    疯王又说:“你还在担心那只鹿?他既然决定和李斯年的妹妹在一起,就要承受这不容他们二人真情的世间给他们的压力。”

    凉月又点点头:“希望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我现在能力有限,真不知道该把他们藏到哪里去。我把他们俩送去轻罗馆,也不知道师父会不会帮他们。”

    “花酿是个凉薄的人,他若是出手,那只鹿必定是要付出代价的。”

    凉月知道,疯爹的猜测是对的,但是她其实也不是很在意这个,她也不是因为这个才睡不着。

    “凉月。”

    “嗯?”

    “你的心很乱。”疯王微微叹了口气,“楚子扬都说了什么?”

    凉月抬头,疯王也松开了闺女。

    “疯爹。”

    凉月把手伸出来,轻轻地摸了摸疯王微微带着胡茬的下巴。

    “我可以问吗?”

    疯王抓住闺女的小手,笃定地点头,一缕发顺着肩膀滑到了前面。

    “为什么不可以?”

    听到疯爹这么反问自己,凉月没感觉轻松,只是更加忐忑了。

    “不问,你能睡着吗?”

    疯王把闺女身子转过来,见她面对着自己坐着。

    凉月摇头,她睡不着。

    “为了让你安心睡个觉,你想问就问。”

    “那你会骗我吗?”

    凉月追问道。

    “我骗过你吗?”疯王又反问。

    凉月回想了好一会儿,发现疯爹真的没骗过自己什么。

    “好吧,那我问了。”

    凉月正襟危坐,疯王却侧身躺着,一手拄着脑袋,凉月则把手放在了疯爹的心口处。

    “我问了啊!”

    疯王眯着眼睛点头。

    “我是早产吗?”凉月问。

    “是。”疯王点头。

    凉月抿着唇,用雪白的小门牙把嘴唇都咬白了,才又问疯爹:“我母亲是楚歌?”

    “是。”疯王点头。

    “那我父亲呢?”疯王答完,凉月立刻追问。

    疯王一直半眯着的眼睛睁开了,她上下打量了下闺女,见她两眼紧紧盯着自己,她还紧张地握紧了小拳头。

    真是可爱得紧,可爱得凉月想掐她的小脸蛋儿。

    可他手才伸过去,闺女立刻把他的手打到一边去,然后又紧张兮兮地看着自己。

    疯王“噗嗤”一声笑了。

    “傻闺女,楚子扬与你说什么了?你问的是什么话?”

    凉月撅着嘴:“你为什么避而不谈?难道你真的头顶着一片青青草原,还忍辱负重地为自己心爱的女人白养了六年别人的孩子?你是不是傻?”

    疯王愣了下,随即爆发出雷霆般的笑声。

    “噗哈哈哈……”

    凉月被笑毛了!

    他是不是被人戳破真相,又要发疯了!

    凉月心里难过极了!他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女儿,可他还是在自己疯疯癫癫神志不清的时候,为自己挡下了烙铁,为了给自己抢一个馒头,被那些采石场的奴隶打断了肋骨。这么多年他把自己能给的最好的东西都给了她,不管对面的敌人是人是妖还是神,把她护在自己身后……

    现在她却知道这一切,都不是她该享受的,她根本不配这个男人给自己的宠溺和安全感。

    凉月“哇”地一声就哭了。

    “呜呜呜,我说我不去,你非得让我去见楚子扬,我现在知道了,还有脸呆在这儿吗?我这就走!这就走……呜呜……”

    凉月从疯爹的外袍里钻出来,抽噎着要把手腕上的镯子摘下来,嘴里嘟嘟囔囔的。

    “我所有的东西都是你给的,我什么都不带走。”

    凉月震惊又伤心,她都没发现疯王正在开怀大笑,满心满眼都是戏谑。

    镯子是凉月儿时便带在手上的,哪是那么轻易就能脱下来,凉月拽得手腕都红了,疯王心疼地拉住她的手,忍俊不禁地把闺女揽进怀里。

    “你别这样!我不要你的善心!”凉月推开疯王。

    疯王弹了下凉月的小脑瓜:“你戏怎么这么多呀!不是善心!这是父爱!”

    “你都不是我爹了!还父什么爱!”

    凉月眼泪翻涌,已经泪流满面,疯王却还在得意地笑。

    “不捉弄你了!”

    疯王带着闺女到榻上,凉月不肯,他干脆把闺女扛到榻上,把榻上的褥子一层层掀开。

    凉月抽噎着,抹了抹眼泪和鼻涕,又想走,却看到疯王抠开了一块木板,原来这床榻下面有个狭长的暗格。

    凉月呆愣地看着疯王从里面拿出一个红木匣,丢给了凉月。

    “这是什么?出生证明?你们这儿有那玩意吗?”

    凉月摸不着头脑,还是听了疯王的话,打开了匣子,里面放着一个金制的面具,上面还镶嵌着蓝宝石。

    “好漂亮。”

    疯王把面具拿出来,戴上了。

    凉月眨着眼睛,挠了挠头,又不禁赞叹了声:“好像变了一个人,像个英俊潇洒的侠客。”

    “楚子扬是不是与你说,你娘亲与君迟关系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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