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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8章 岳凭栏,乐重弹

    说不感动是假的,鲁有脚这人武功是差点,人也不够聪明,可对丐帮的的确确是忠心耿耿,刨心挖肺的那种。

    试问一个乞丐的毕生追求是什么?

    答案显而易见:成为乞丐头。

    乐凭栏自问换成自己,绝然比不过人家高风亮节。

    “鲁长老切莫再提这样的话,武功高低并不是全部,在下又年少识浅,经验、阅历,人望,各方面俱有不足,待你老做他个三、五十年帮主,我真正成长起来了,再来接你的位子也不迟。”

    “这不是我矫情,行那假意推托的腌臜事儿,鲁长老是直爽人,在下也是开诚布公,说的都是心里话。师姊,你可不能听从鲁长老的建议,强要把小弟赶鸭子上架,”

    话说到这份上,鲁有脚只得望向自家帮主,等她做出决断。黄蓉只觉得好生不解,纳闷之余,却也不好再说什么。

    思及鲁有脚忠义爽直的性子,黄蓉终决定有话说在当面,遂问道:“鲁长老为了丐帮未来着想,甘愿退位让贤,师弟缘何要拒绝他的一番美意?”

    “小弟在信中求师姊收完颜萍为徒时,曾许诺过要帮姊夫一个大忙,师姊还记得吗?”乐凭栏不答反问,态度极为认真。

    “自然记得,这同你不做丐帮帮主有关吗?”黄蓉明亮的眼波仿佛直透人心,闪耀着智慧的光芒。

    “有点关系。”乐凭栏正色道:“说是要帮助姊夫,其实也是我自己定下的人生目标。冒昧的问师姊一句,你说蒙古铁骑南下,襄阳究竟能够守住多久?”

    黄蓉默默无语。这个问题她曾跟丈夫探讨过多次,最终得出的结论也只有六个字:尽人事,听天命。

    襄阳能够守御多久,此等军国大事的根不在于江湖豪杰,而在于大宋朝廷。但是,朝廷那边早就糜烂透顶,完全不能去抱什么希望。

    “小弟再来不自量力的考问下师姊,‘凭栏’二字是我自行取的名字,表字也是,唤作‘重弹’,本来想叫作续弦的,结果,呵呵,取后才发现实在难听。”

    鲁有脚听了个云里雾里,根本不知所云。

    黄蓉秀眉微蹙,凝神思索,蓦地灵光一闪,笑吟吟说道:“怒发冲冠,凭栏处......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想不到,小师弟竟是岳武穆的后人,了不得!了不得!”

    这次鲁有脚听明白了,登时便肃然起敬,连忙整理衣衫,恭谨施礼,向乐凭栏道:“原来小兄......原来少侠竟是岳武穆后裔,老朽真是失敬,失敬!”

    乐凭栏避过一边,回礼道:“古往今来,先祖英雄,子孙不肖的例子数不胜数,老哥哥不需多礼。当年若非得蒙恩师收留教导,我也就是个猎户,或者是骡马行的车夫,不说生出什么雄心壮志,估计连吃上一口饱饭都可能成问题。”

    这是真心话,也是大实话。严格说来,他本人只能算是半个直系后裔,毕竟随的是母姓。

    至于“乐”与“岳”的区别,了解岳家后裔史的朋友可能知晓,当年莫须有冤狱,风波惨剧,岳飞英年遇害,家人编管岭南蛮荒之地,而后生活维艰,挣扎度日。

    到宋孝宗时获平反昭雪,再到德佑元年(元朝至元十二年),南宋将亡,岳飞七世孙岳琳任南宋金部主事,因誓不在元朝为官,终客死武林(杭州)。其夫人程氏携二子归居嘉兴金陀故里。其时,岳琳长子岳茂之恐再次遭难,遂改姓“乐”,隐居于濮院镇南三里的旧岳头村(现属郊区建设乡),世代务农。

    鲁有脚挠了挠头,不解道:“少侠既是岳武穆后裔,为什么不继承本姓,而要自行改成‘乐’字?”

    乐凭栏汗颜道:“实不相瞒,在下自有幸被恩师收入门墙,就有了考取功名,步入官场的想法。若沿用本姓,到时势必牵连广泛,凭空生出许多波折牵扯。”

    鲁有脚身在江湖,却也知道官场险恶,方方面面千丝万虑,波谲云荡的紧,是以知机闭口,不再多问。

    乐凭栏不肯沿用本姓,其实还有另一桩因由,就是他想要在朝廷上有一番作为,少不得需使些见不得光的手段,这在现代人来说十分容易理解,可在这个时代,人们只会认为他在给自己先祖脸上抹黑。

    不肯去认祖归宗更是简单——去了说啥,连“乐”姓现在都没改呢!

    黄蓉轻轻点头,话说到这里,她自然晓得乐凭栏看上的不是帮主的位置,而是丐帮的人力讯息。思索片刻,笑道:“鲁长老,你先且去,好好准备午后的接任事宜。另外,小师弟的身份莫要与人说知。”

    鲁有脚躬身离去,黄蓉眉开眼笑的瞧着乐凭栏,似乎他的脸上有花,好半晌,才抿嘴笑道:“考取功名非是等闲事,小师弟有把握吗?”

    有把握才怪?

    黄药师是惊才绝艳,是多才多艺,可术业有专攻,就像大学教授去参加高考,结果也肯定考不过学生。

    乐凭栏信心满满道:“朝政日非,人浮于事,如今学问只是基础,手段关系才是决定因素。”

    顿了顿又道:“姊夫为国为民,丹心一片,足可与先祖比肩并称。小弟远远不及,也做不来,混迹江湖只能增加些微助力,倒不如步入庙堂,说不定还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黄蓉叹息一声,沉默不语。非是对世人,而是对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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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写庙堂或是争霸,只有原原本本的同人。主角也不会逐鹿立国什么的,只是有点小理想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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