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霜一阵头疼,苦笑道:“依先生之见,月如霜该怎么办呢?”
紫衣侯聂明沉思良久,终于说道:“如霜,我不明白你与镇北王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现在镇北王府极其厌恶于你,你最近是否能待在紫衣侯府不要出门,不要与镇北王府发生冲突,等我传讯玄天门,等玄天门来人接你。”
月如霜可不想乖乖待在紫衣侯府,然后再去什么玄天门,她此次出来可不是要待在别人羽翼之下的,可她先前欺瞒了紫衣侯聂明,现下就开不了口拒绝紫衣侯的安排,只能点头应是。
接下来七天,月如霜和瑶瑶就待在紫衣侯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进,而紫衣府款侍她的用度又上了一个台阶,把她当成一国公主来接待,光服侍的丫头就来了十个,务必让她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月如霜过的实在郁闷,她觉得再这样过下去她会生病的,不就给镇北王戴了顶绿帽子吗?杀了她也比关着她好吧。
瑶瑶见她心情苦闷,用尽各种招数皆不能逗她一笑,弱弱的问道:“主人,你到底如何才能开心啊?”
月如霜招招手,让瑶瑶挨近她,小声低语道:“瑶瑶,你去把魏京叫过来,我想知道一些外面的事情。”
她们周围都是紫衣侯给她安排的丫头,瑶瑶害怕被她们听见,扭捏的玩弄着自己的头发,小声问道:“主人,你为什么让我去叫那个傻小子啊?”
月如霜翻了个白眼,小声回道:“自然是因为你有这个本事,要是我出面,他肯定不会过来的。”
瑶瑶小声嗫嚅道:“可是……可是……”
月如霜催促道:“别可是可是了,快点去,你还是不是我的人了!”
瑶瑶只得起身,往外走去。
第二天中午,满脸不愉快的魏京还是跟着瑶瑶来了,他也不跟月如霜见礼,直接坐在凳子上,开口问道:“瑶瑶说公主想要见我,不知有什么事?”
瑶瑶恨他态度,不等月如霜开口,就骂道:“你这人怎么回事?你那三师兄的遗体还是我家主人千辛万苦帮你们紫衣侯府找回来的,你不思感恩,还以这种态度对待我家主人,白眼狼!”
魏京被瑶瑶一顿痛骂,眼眶一红就快要哭出来,回道:“可你家主人为什么要给镇北王戴绿帽子,奸相李俊雅把你主人到了永宁城这件事传扬的满城皆知,朝廷那些只知咬文嚼字的大臣们非得让师父把你赶出府去,还要把你赶出大梁,师父为你辩白了几句,还被太傅当众唾在脸上。外面那些百姓日夜对着紫衣侯府咒骂不休,你让我能有什么好态度?”
瑶瑶怒道:“那明明不是……”话未说完,就被月如霜捂住了嘴巴,听她冰冷悦耳的声音冷冷道:“闭嘴。”
月如霜端茶送客,魏京灰溜溜的走了,走的时候一时没忍住,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旁边侍候的丫头们闻听双方的对话,都不免窃窃私语,小声互相交谈齤着“镇北王”、“前王妃”、“出轨”、“当场抓奸”等等言语,让瑶瑶听着极为刺耳,她看了这些小丫头们一眼,就要发脾气揍人。
却听月如霜竟然笑了两声“呵呵!”
瑶瑶吓了一跳,回头看去,只见月如霜慢慢摘下头上插的金簪、明珠、鲜花种种精巧饰物,把它们丢在地上,此举让那些说闲话的丫头们都不由停止了说笑,静静的看着月如霜,还以为这位东夏长公主要发疯了。
月如霜满头秀发披了下来,然后自己用一根布条束了起来,对瑶瑶说道:“瑶瑶,收拾好东西,我们离开紫衣侯府。这里不能待了。”
瑶瑶被月如霜的举动震住了,默默回道:“是!”
她们两人略微收拾了一下,只带着自己来紫衣侯府时的部分衣物和盘缠就往府外走。
紫衣侯府的管家得讯忙赶了过来,远远的就喊道:“公主殿下,公主殿下,您往哪里去?您这样走了,侯爷怪罪下来,我可担当不起。”
月如霜这时穿回黑色劲装,头上也没了任何饰品,只是简简单单束了马尾,脸上也没了得体的微笑。她艳若桃李,冷若冰霜,眼光都带着冷冷寒意,如天上明月一般让人觉得高高在上,遥不可及。这时的她才会让人联想起那脸上带疤的“林雨”。
月如霜不想笑了,在紫衣侯府不能出门的这七天,她已经笑够了,她已经不再是东夏的长公主,她是为对抗北齐而来南梁借势的一名剑客。
月如霜摸了摸手中的秋水剑,感到一阵安心,她会武功,不是没有武功的文弱女子,凭此武功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而不是在这紫衣侯府无休止的等待下去。
她等到那管家跑到跟前,才答道:“月如霜连累紫衣侯府颜面尽失,怎么还敢厚颜留在紫衣府?”
管家听见月如霜此言,虽然觉得有些道理,但是紫衣侯盯嘱过他,不可让月如霜出门,可现在月如霜不仅要出门,看架势是要彻底离开紫衣侯府,他是非得阻止不可。
管家觉得情势不妙,“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哭喊着道:“公主殿下,就算您要走,也要等到侯爷回来之后,您亲自向他道别,再走不迟啊。”
月如霜听着他口口声声的说着“公主殿下”,心想紫衣侯到底没把她当成月如霜,而是把她当成了亡国的东夏长公主,当成了镇北王的前出轨王妃,更加坚定了离开紫衣侯府的决心。
月如霜微笑起来,只是这微笑冰冷无比,她轻轻说道:“管家,月如霜只有离开了紫衣侯府,紫衣侯府才能恢复以往的平静。我离开是为了紫衣侯府好。”
管家还要阻拦,但是突然感到一股寒气袭来,他不由打起了寒颤,天怎么突然冷起来了,他不由裹紧了衣物,就看到月如霜从他身边走过,带着那个叫瑶瑶的喜欢穿红衣的小丫头,等她们走远了,那股寒气也突兀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