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显文被部下抬走了,他这次吃了一个大亏,不由回忆起以前与出轨王妃的数次会面,可没看出这位出轨王妃的武功如此之高。徐显文养伤期间也不由努力搜寻记忆,那位打伤她的女子容貌与出轨王妃一模一样,可气质上却截然不同。
前出轨王妃温柔如水,而这位持剑王妃冷若冰霜。
他又想起这位东夏长公主有一个又胞胎妹妹,难道她们真不是同一个人,可那位打伤她的女子也未开口否认她是出轨的王妃。也许就是因为前王妃武功高超,所以才有胆量出轨。
此时镇北王的出轨前妻到了永宁的消息已然传遍了整个永宁城,上至王贵贵族,下至贩夫走卒,人人都在谈论此事,镇北王府也已成了笑柄,徐显文深悔自己当初太过冲动,以致镇北王府在此事中极为被动。
三天前,月如霜和朱雅、百里星辰、魏京、瑶瑶回到紫衣侯府。
紫衣侯聂明摆出宴席招待月如霜。朱雅、百里星辰、魏京、瑶瑶俱是陪客,这场宴会上的菜肴无比丰盛,可是在座众人没有一个心思吃菜的。
月如霜恢复了真容,还被瑶瑶打扮一番,金簪明珠俱戴在身上,杏眼桃腮,云鬓朱唇,称的上雍容华贵、国色天香,一般人绝对不会把她和那脸上带疤的黑衣“林雨”联系在一起。
朱雅、百里星辰、魏京面对着月如霜逼人的艳色俱都不敢言,也没什么心情吃菜。而月如霜虽然脸上带着宫廷标准的笑容,瑶瑶也明白她的心情很糟糕,也一个字都不敢说,面对着满桌子的菜也不敢下口。
月如霜看着紫衣侯聂明,自从武林大会后他就显的老了些,老不是体现在容貌和体态上,而是体现他没了以前的心气。
紫衣侯被弟子传信得知了“林雨”的真实身份竟然是东夏长公主,镇北王萧棠那出轨的前王妃,也是极为震惊,要是武林大会之前的他可能会极为生气,但是武林大会之后他的心态已然平和许多。
紫衣侯聂明环顾四周,看见满桌的的菜肴无人动筷,见他们都沉默不语,只得第一个出声:“长公主殿下,在下不知公主身份,此前多有怠慢,还望公主海涵。”
月如霜苦笑道:“我一个亡国之人,已经配不上公主二字,在紫衣侯府承蒙先生照顾,先生您称呼我月姑娘就好,如若先生不怨我隐瞒身份,称呼我一声‘如霜’,就更好了。”
紫衣侯聂明不以为意,笑道:“那么,如霜,你跟东夏巫族九脉之一的云氏到底什么关系?”
月如霜笑着点头:“想必先生听闻过,前东夏国皇后,也就是家母便姓云,便出自巫族九脉之一的云氏。”
紫衣侯聂明闻言笑道:“看来你所先前所言身份也并非全部虚假。只是,你和玄天门谷安平谷兄弟又有什么关系?”
月如霜心怀愧疚,不再想法隐瞒,而是如实回答:“玄天门上任掌门欧阳星是我师父,谷安平便是我大师兄。”
除瑶瑶外满桌人都齐齐看向月如霜,最没有城府的魏英竟然“啊”的叫出声来,“什么?,你是谷前辈的师妹?”
谷安平于十六年前的天阶高手大战中杀死北齐十名天阶高手,成为天下公认的现世天阶高手之首,是无数少年崇拜的英雄,即便后来南梁出了镇北王萧棠、玉山派唐飞尘和幽幻宫文灵韵三大天阶高手,但没有与北齐天阶高手对战过,便无人认为他们能比的上玄天门谷安平。
朱雅、百里星辰想到月如霜那凌厉之极的剑术,终于释怀,原来她竟然是谷安平的师妹,确实应该这么强。
紫衣侯聂明问道:“原来如此,这样才合理,令师多年来未在江湖上现身,原来是去了东夏教徒弟去了。没想到欧阳前辈竟然会收东夏公主为徒弟,实在出人意料。”
月如霜听的师父的姓名,眼眶终于红了,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的不肯落下来。
她从芙蓉岛出来,吃了许多苦,从前在皇宫里锦衣玉食的公主成了游落江湖的天涯浪客,可是从来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只是提起师父欧阳星,月如霜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悲伤。
月如霜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说道:“当初东夏亡国之际,师父帮我们东夏皇族抵挡住了追兵,等我们东夏皇族逃到安全地方时,师父已然失去了消息,我此行出来就是为了找到师父,易容来到大梁,也只想借助大梁之势与北齐对抗,护我族人,找回师父。”
座中众人感到了她的伤心,俱是无言。十二年前,玉山派掌门魏守义因为邪月剑发疯,杀死了玄天门掌门欧阳星的一对儿女,欧阳星的妻子为此伤心过度,早早逝世。
玄天门掌门欧阳星也因此丢下玄天门掌门之位,不知去向,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跑到东夏皇宫去,可是欧阳星又为什么会到东夏皇宫去呢。
紫衣侯聂明心神一震,问道:“如霜,你可见过邪月剑?”
紫衣侯一提起邪月剑,所有人都一个激灵,此时正好一阵冷风吹开门窗,那阵冷风吹动了月如霜的柔顺长发,飘荡不已,如同夜晚中盛开的一朵花,她头上的金步摇也晃动不已,月如霜伸出洁白如玉的一只手,轻轻固定了一下金步摇。
然后微微一笑:“从未见过。”
邪月剑使得玄天门、玉山派反目成仇,也使得两派皆与紫衣侯聂明生了嫌隙,紫衣侯府众人提起邪月剑无不变色,平常都不敢提起,此时见紫衣侯问起邪月剑,都不由看向周边人脸色,每个人的脸色都非常差,包括瑶瑶。
魏英站起身来,关上门窗,干笑道:“春天的风真的很大啊!嘿嘿……”可是没有人理会于他,他只好默默回到座位坐下,同大家一同沉默。
良久,紫衣侯聂明才打破沉默,问道:“如霜,你的身份已然暴露,那接下来又该如何行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