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瑞阳和秦建业的行动能力很强,没几天功夫,就安排好了计划中的一切。
秦风在周二下午去瑞鑫大厦签了合同,签约的时候刘瑞阳没出面,负责接待的是之前拉稀请假的那位马国宾。马国宾大概三十五六岁,长得高高瘦瘦,见到秦风后笑着说自己因为请假,每个月少赚了三千块,搞得秦风无言以对。
签完合同,秦建业马上要走了合同的原件,以及秦风的身份证——拿去办各种接下来需要用到的证件。
秦风和秦建业一起忙活的同时,刘瑞阳也没闲下来。
刘瑞阳先是找到了之前因为被区里各部门踢皮球惹恼,然后写出那篇类似于“弄死区政府檄文”长篇评论的两位年轻记者,一顿酒喝下来,两个年轻人就被刘瑞阳吹捧得找不到南北,于是没过几天,《东瓯日报》上就出现了一篇豆腐干大小的文章,说瑞阳地产如何如何有社会责任感。
不过刘瑞阳对这种程度的宣传还是不满意,于是土豪大叔又带上重礼,找上了《东瓯日报》副主编的家。毫无意外的,当带去的礼物被尽数收下,不多日,报纸的整个二版就成了瑞阳公司慷概救助辍学学生的专栏。
文章登出来后,之前充当搅屎棍角色的《阿宝讲新闻》也被快速买通,晚上新闻一播,瑞阳公司的形象一夜之间就从马里亚纳蹦到了珠穆朗玛,各种赞誉之声纷至沓来。
刘瑞阳趁热打铁,第二天就让人把十八中后巷的废墟清扫干净,美其名曰“让孩子感到社会的温暖”——秦风为此真的很温暖,因为至少省了一两万快钱的清扫费用。
而接下来——
秦风的生意就真的温暖到爆了。
许多之前根本不知道十里亭路还有这么一家烧烤店的本地居民,在好奇和凑热闹这两种心理的共同驱使下,每天以至少三位数的客流量奔涌而来。
秦风和王艳梅说了这个情况后,王艳梅果断放弃了对新房装修的监督工作,把所有的精力全都投放在了做烤串上面。
然则即便如此,秦风带出去的东西还是不够卖,秦建国见形势如此大好,一咬牙,干出了他这辈子最缺德的一件事——旷工了。
一家三口齐上阵,物料终于赶上。
只是娟姨店门口这么丁点大地方,又根本不存在接待这么大客流量的能力。
秦风一看十八中后巷反正已经清扫干净了,也不死脑筋,客人猛增的第二天,就弄来一大堆桌椅板凳,在十八中后巷现在腾出来的那一大片空地上,摆起了夜市。
总共十张桌子的规模,一次性可以接待不少人。
而随着来吃东西的人越来越多,秦风摊子的招牌菜也开始跟着声名远扬,前来消费的食客,注意力也慢慢从秦风这个人身上,转移到了烤串上面。
一个星期忙活下来,一家三口的配合差不多也有了正规小店的意思。
秦建国负责烹调,王艳梅负责上菜和清理桌子,秦风则是负责记账,再加上苏糖偶尔起到一次引狼的广告作用,一个小班底,隐隐地就成型了。
周六晚上,送走最后一波客人,时间已经差不多快到凌晨3点。
王艳梅困得几乎要跌倒,而秦风和秦建国却还得不得再昏暗的路灯下,把客人从晚上6点开始积攒到现在,留下的至少2500串的竹签和纸巾收拾干净。
秦风已经给鬼屋换上了新的门锁,扫完地后,所有的桌椅板凳可以就近搬进去。
等处理完这些零零碎碎的事情,时间就真的过3点了。
三个人推着车,一脸疲惫地往家里走。
“爸,妈,咱们明天休息一天。”秦风自己倒是还熬得住,反正前世也没少熬夜,不过秦建国和王艳梅跟他一起吃苦,秦风就有点过意不去。
王艳梅笑了笑,轻声道:“妈还吃得消,以前是4点起床,现在是4点睡觉,情况没差多少。”
“熬夜太多会老得很快的。”秦风打趣道。
“怎么,怕你爸不要了我啊?”王艳梅道。
秦建国做人向来很正经,立马严肃道:“胡说什么啊,我怎么会是那种人?”
“跟你开玩笑的啊,这么认真干嘛?”王艳梅跟苏糖有着很相似的动作习惯,拍了秦建国一下。
秦风笑了笑,打断两个人道:“明天我也有要紧事要办,店面现在是时候装修了,得找个装修师傅。”
“装修师傅还用找什么啊,咱们不是有现成的吗?等新家装好了,就让这群师傅接着给咱们装店面好了,还省了他们找活干的时间。”王艳梅道。
秦风想想也行,反正店面也不打算装得多好,只要能用就行了,既然要求不高,找谁干活不行?
“也好。”秦风点了点头,又问道,“妈,咱们新家还有多久能装修好?”
“应该差不多了吧,最多再一个星期。”王艳梅回答道。
“还要一个星期?”秦风眉头微微一皱,“那估计时间赶不上了,我是打算在暑假之前就把店面弄好的,现在已经是5月底了,这边店面的装修,最快也得个把月。家里那些师傅要是这个速度,我还不如找别人。”
“那我催催吧,那些人要是真的勤快,7天的活3天也能干完。”王艳梅说道。
一路说着装修的事情,回到家后,三个人不得不轮流洗澡。
秦风趁着王艳梅和秦建国洗澡的功夫,就先洗起了带回来的锅碗瓢盆。
苏糖估计是被秦风弄出的动静吵醒了,睡眼惺忪地从房间里出来,见秦风这么三更半夜地还在搞风搞雨,脑子发懵地嘟囔道:“秦风,你这么早就起来了啊……”
“对啊。”秦风很不厚道地晃点苏糖道。
苏糖还没反应过来,转头看了看卫生间,听里面流水淙淙,不禁又道:“妈妈这么早起来洗澡干嘛,晚上空调不是一直开着嘛……”
“不是妈,是爸。”秦风解释道。
“爸?”苏糖清醒了一些,然后安静片刻,幽幽道,“你们该不会是才回来吧?”
“恭喜你,睡醒了。”秦风笑着把最后几个盘子擦干。
苏糖走上来,凑到秦风跟前闻了闻,然后嫌弃地摆手道:“真臭。”
说完这话,卫生间里的水流声忽然停了。
苏糖赶紧先跑回房间。
“真是的,明明什么都没干,你到底心虚个屁啊……”秦风笑着,等秦建国从卫生间出来,浑身是汗的他,马上就挤占了卫生间。
索性此时天气热,洗澡还用不到热水。
秦风打开喷头,当清水淋在身上,积累了一整天的疲惫,终于随着满身污垢,被冲去了大半。
舒舒服服洗完澡,秦风往沙发上一躺,倒头就睡。
可他刚闭上眼没多久,屋子里就响起了啪踏啪踏的声音。
苏糖踩着拖鞋摸黑跑过来,做贼似的先在秦风脸上亲一口,然后跑进厕所,欢快地拉起了嘘嘘。
被占了便宜的秦风无奈地坐起来,摇了摇头。
“阿蜜,你卫生间的门没关……”
卫生间里,顿时响起了苏糖惊恐的声音:“变|态!不许偷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