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毅却是不知,这牛头马面急迫的不是那任务。
而是想要快些完成那任务,急着回去喝酒!
如今,美酒正在眼前,哪有不喝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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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响后。
“哈哈哈~未曾想到牛毅兄弟是牛妖出身,难怪我见牛毅兄弟的第一眼便极为亲切!”
牛头面上那牛鼻孔喘出阴气,漆黑的牛脸上露出渗人的热情笑容。
马面也在一旁端起酒碗,热情回应!
“说的是极!正所谓不打不相识!牛毅兄弟,土地公,请!”
牛毅见状笑了笑与土地公对视一眼,同样端起酒碗与这两位碰了碰!一同饮下。
这牛头马面明显十分好酒,一番饮酒下来,双方也熟悉了不少,那牛头马面也直接熟络的与牛毅兄弟相称。
眼见牛毅没有出声拒绝,更是未曾不乐意,牛头马面更是热情了许多。
“还不知道,两位兄弟此次来这群山地界,所为何事?又怎需土地公相助?以两位的本事,一般的差事应当不会用上两位才是。”
牛毅的性格便是如此,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对上面那些大佬自是要恭敬有加,但是对如土地公这等的山间地祇,牛头马面这等地府勾魂使者,也是从未自视甚高。
他的心境向来平和,若是志趣相投,与凡人相交,也未曾不可。
听闻牛毅此话,这牛头马面更是热情了许多,牛头更是鼻孔呼出阴气,大笑道:
“哈哈哈哈~牛毅兄弟太抬举我二人了,不过此事确实不简单!”
牛头说着,从腰间取出一枚漆黑长令。
“好叫兄弟知晓,此宝乃是招魂令,这阳世生灵,阳寿一到,此宝便能立生感应,引那生魂来此,再由鬼差带着生魂,魂归地府。”
“但如今,却有一姓黄名芸的老太,本应在五年前寿尽过世,但却被人用了邪术,嫁接他人阳寿,始终吊着口气。”
土地公听闻这话却是一愣,这怎么听着这么熟悉....
牛毅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想起自己当年在那项风身上的因果线中见到的种种,接着似是有些好奇的接着问道:
“两位可知是何人所为?又为何要如此?”
却见马面那马脸上笑了笑,道:
“牛毅兄弟莫急,且听我慢慢与你道来。”
“要说那黄芸其人,也是罪孽深重之辈。”
“其丈夫早亡,家有一子,名为项风,对其极为溺爱,致这项风养成了一副泼皮无赖性子,平日里偷鸡摸狗,欺压老弱。”
“十六年前,那项风看中了一位名为石翠的女子,竟趁夜闯入其家中行那不轨之事。”
“随后其母黄芸怕此事败露,为了维护项风,四处传扬捏造这石翠的恶名,颠倒黑白的说是这石翠勾引他家儿子。”
“那石翠父母刚刚亡故,本就无依无靠,因那黄芸四处在城中散播谣言,那石翠终是在众人的闲话下不堪受辱,投井自尽。”
“至于那黄芸与项风,则在那日之后,心中有鬼,搬到了上塘村中居住。”
“这石翠来到地府后,便入了那枉死城,在枉死城游荡了八年,在这期间却不知从何处学了些鬼仙的手段,造了个假魂,竟又寻了个通往阳间的裂缝,逃了出来,直到近日才败露出来。”
“也正是这石翠,用了那邪法,嫁接项风寿命为那黄芸吊着一口气,日夜折磨二人。”
“地府阴司之中,自有法度,以那黄芸与项风的罪责,少不了要去那拔舌地狱,油锅地狱,车崩地狱走上一遭,受刑百年,最后打入畜生道。”
“枉死城遍地枉死冤魂,若是都如这石翠一般,岂不是乱了套?”
“若这只是阳世的事,那自然由谢必安,范无救这兄弟二人去处理,但那石翠毕竟是从枉死城走脱,这便变成了我兄弟二人的职责。”
那马面说着摊了摊手,而此时牛头也看向土地公,粗犷的声音道:
“此次来寻金兜土地公,也是因为此次来捉拿那石翠遇到了困事。”
“那石翠手段有些诡异,我兄弟二人去上塘村寻她,未曾想到她竟消失在上塘村中,连带着那黄芸项风母子一起,但这招魂令却能隐隐感应到黄芸生魂的大概位置,依然指向了金兜山周围这三百里地界。”
“因此,我兄弟二人想请土地公帮忙找找这石翠。”
土地公了然的点点头,起身拱手道:
“小老儿明白,请两位使者稍等片刻。”
认真说来,这二位的位格可比土地公高上许多,毕竟土地公也只是地祇神仙中最低那一级,遍地都是,而这两位却是阳间都闻名极广的勾魂使者。
若不是看在牛毅的面子上,他二人不可能也没必要对土地公如此客气,否则,他们二人刚刚就不会直接闯入金兜山了。
就是未曾想到,此地竟然隐居着牛毅这位存在。
只见土地公闭上眼睛,木杖轻一跺地,不过片刻的功夫,土地公便睁开了眼睛,看向牛头马面,面色有些惊讶的道:
“这黄芸与项风,竟是还在那上塘村中。”
牛头马面则面面相觑,牛头沉吟片刻,道:
“应当是那石翠用了什么专门防着我等勾魂使者的法子,看样子她早有准备,此事也怕是多有蹊跷啊....”
“也罢,我二人当再去看看。”
马面点点头,同牛头一同起身,拾起一旁的钢叉。
而牛头则将桌上招魂令收起,又将腰间那皮囊解下放于桌面,同马面一同朝着牛毅拱手道:
“多谢牛毅兄弟款待,但那石翠,还需我二人早些将其抓回复命,我二人身无长物,这一袋阴铁便都送给牛毅兄弟,权当回礼。”
“此番出行能识得牛毅兄弟这般人物,当真快哉!哈哈哈哈!”
这牛头马面两位勾魂使者也不等牛毅回话,身形便化作一阵阴风离开了这金兜山。
牛毅看着桌上皮囊,失笑摇头。
跑这么快,这是怕他不收?
“唉~到底还是来了。”
听到土地公感叹,牛毅也不由得收敛笑容,点了点头。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等可以视而不见,然而那地府阴司却是不能。”
他当年为何盯了那项风一眼,一是让那项风离他远远的,二便是从那渗血的因果线中看到了许多当年之事。
一个年不过十九,本就孤苦无依的女子,受了那项风迫害,又被那黄芸颠倒黑白的四处造谣,受尽满城人的口诛笔伐,最后绝望的投井自尽。
她,如何能不恨!
牛毅感慨着摇摇头,将那桌上阴气缭绕的黑皮囊拿起。
不光这其中的阴铁,便是这皮囊本身,也是件十分不错的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