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给你两个选择。”
玄灵氏袖摆似风拂过,话声若溪水清澈,语气中颇不以为意,“第一,你们替本尊做一件事,本尊护住这方位面。第二,本尊自己费工夫,到时候你等性命如何本尊便不会理会。”
玄灵氏本身性子极冷,视人命若草芥。
左右已经来晚了,在到这里之前饕餮已经毁了数十个位面,也不差这一个。
庾古话赶话被逼到同玄灵氏谈判的地步,他深吸一口气,幸亏玄灵氏根本没有动用仙力,否则以他普通人族的身体,别说跟玄灵氏说话了,就连跟她对视都做不到。
“仙尊,您是司战之神,是人族之神,护佑人族难道不是您义务,是您本该做的事情么?”
玄灵氏怔了怔,她啥时候成司战之神了?
【苏梓:咋回事?】
她可不想平白无故背上个空名头,低级位面之中的神灵大多是由真实的事情演化而来,若是她被误认为什么神明,被那位真神知道可是会招引仇恨的。
【零零妖:他们口中的司战之神是你先祖。】
玄灵氏掀了掀眼皮,既然司战之神是先祖,按照玄灵族的规矩,这方人族口中所称的司战之神亦可以是她。
庾古见玄灵氏陷入沉思,以为是自己的话打动了她,连忙趁热打铁道,“仙尊,我们信仰您,奉您为神明,所以还请您——”
“你们信仰本尊?”
玄灵氏唇瓣轻启,转过眸子,幽深的眸底冷寒一片,“本尊根本没在此方位面感觉到任何的信仰,你们早就失却了自己的信仰,前方道路黯淡无光,遍布荆棘,还敢说奉本尊为神?”
当真笑话!
她从踏进这方府邸之时,到目前为止只得三人身上未扯业障。
其余的人……呵呵,若是踏入冥界,全部都会沦为畜生,以赎罪孽。
骇然的威势从女子身上散发出来,一些本就心虚的官员直接吓得瘫倒在地上,一股难闻的气味从裤子下传出去。
玄灵氏冷冷一拂袖袍,美眸落在接待处的一群人身上,面色清冷寒彻,“本尊修的是道,不是佛,你们这套得拿到和尚面前去!”
语罢,清光一闪,玄灵氏骤然间消失在空气中,只余下一群诚惶诚恐不知所措的帝国官员。
……
玄灵氏瞬间消失,并不是飞走了,而是潜入了帝国总统府邸的地下。
此方位面晦气冲天,这群人恶心人地算计她全都在玄灵氏意料之中。
她不过是需要借助位面原住民的气息寻到最佳潜入位置而已。
祖脉之灵是由祖脉衍生出来的灵物,若是她强行闯入也可以,但她力量过强,很有可能会破坏祖脉。
祖脉一枝一叶都连着玄灵族的气运,绝对不能受损。
她小心翼翼从蔓延而出的枝叶中飞过去,用仙力感应着力量核心,慢慢地靠近过去。
祖脉之灵都是有灵智的,就是不知道这时候已经成长到了什么地步。
玄灵氏小心翼翼收敛着自己的气息,生怕惊动了祖脉之灵。
最好的情况是祖脉之灵已经成长完全,沟通好了祖脉之灵自然明白事情利弊,便不会躲着她。
或者刚刚萌发灵智,也是能接受的情况。
怕就怕,祖脉之灵衍生灵智有了一段时间,这时候的它对外人有极强的警戒心,恐怕会第一时间避开她。
地下世界中蔓延着奇形怪状的枯绿色枝干,有些粗壮得能够遮天蔽日。
不知过去多久,借着一缕幽蓝色的光,玄灵氏终于到了祖脉的中心。
几近百丈长的木桩,九根最粗壮的树干在木桩底下托着它,木桩中心散发着点点绿光,嫩绿的颜色生机勃勃,煞是可爱。
玄灵氏眼中露出喜色,细细打量过那九根呈防御姿态的树干,选择了一处隐蔽的位置,右手捏了个法诀,电光火石间冲出两道清光就将那点绿光往自己所在的方向扯!
簌簌,周围的枝叶同时沙沙作响,急速的频率遍布杀气,无数条枝叶直冲玄灵氏而去。
祖脉连接的不仅仅是这方位面的力量,更有玄灵族的力量。
玄灵氏只能咬紧牙关,右手死死扯着那点绿光,左手执剑横扫过周边的树木。
绿光被一点点地扯到玄灵氏面前,就在她欲伸手去抓的时候,绿光忽然大放,玄灵氏面色微变,下意识往后退。
但已经来不及了。
绿光连接着九根树木在几息时间就把她身上的仙力吸了八成。
该死!
上当了!
本来以为祖脉之灵还没完全成长,没想到它扮猪吃老虎反倒借着祖脉倒吸了自己的仙力。
玄灵氏深吸一口气,空荡荡的丹田让她很不适应,她当机立断挥动长剑,唰唰两道剑光斩断身遭树枝,用仅剩的仙力架构出空间转换阵法,一脚踩在阵法里,消失地干干净净。
疯狂挥动的祖脉灵木失去了攻击对象,攻势戛然而止。
玄灵氏透过阵法直接移形到了前日所去的山顶之上,急促地喘着气,她握紧了手,眼中狠戾之气一闪而过。
居然阴沟里翻了船。
想她玄灵氏纵横四宇,连四天帝都对她敬上三分,竟然在低级位面里栽了跟头。
【苏梓:不是说祖脉之灵天生地长,性子单纯天真,为什么会反过来坑我?!零零妖,给我死出来!】
【零零妖弱弱地冒头:原剧情里只有祖脉之灵的结局,所以具体是什么样子的……我也不知道。】
【苏梓咬牙:你知道什么?】
【零零妖:宿主大人,当务之急是赶紧恢复仙力。】
【苏梓:……P,这还用你说。】
漆黑的眼底皆是冷锐,她一定要把祖脉之灵弄到手!
在玄灵氏离开后,那弱小的绿色光点倏然间壮大,淡绿色光影消失后显出一道颀长的身影。
墨绿色的深瞳看不到底,男人从宽大的袖袍中伸出苍白色的手,苍白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手掌摊开,掌心静静躺着一束墨色的发丝。
薄唇微勾,他拨弄了下那柔软的发丝,低沉磁性的声音若玉石相激,“想跑?”
“我看你能跑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