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沉沉睡去的顾嘉宁,是被肚子一阵阵的疼痛痛醒的。
因为疼痛,额头布满了细细的汗珠,有些懵的顾嘉宁,望着不远处挂在墙上的日历,忽的想起,今天是她的例假。
“顾嘉宁,你是白痴吗?今天例假,你居然选择大冬天跳河,难怪不孕,难怪肚子疼。”顾嘉宁低声咒骂自己。
她例假虽然很准,但是来的第一天,总是会有些疼,如今跳河,碰了冷水,难道肚子会疼成这样。
等到艰难换上月事带回到床上,她已经疼得几乎虚弱没有力气了。
抬头看,房门关闭,家人为了不打扰她休息,这会都没来。
怎么办?
“系统,有止痛药吗?”
【宿主,目前积分为0,没办法兑换任何东西,必须宿主完成新手任务,系统商城才会开启。】
【咦,宿主,你可能不需要兑换止痛药了。】
顾嘉宁蜷缩在被窝里,手捂着肚子,脸色惨白。
疼,太疼了。
这么疼的,没有止痛药根本压不下去啊。
因为太疼,以至于她连旁边的窗户有了动静,都不知道。
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窗户已经被从外面打开,男人身姿灵活,跳了进来。
“是不是肚子疼了?”熟悉低沉的嗓音响起,顾嘉宁抬头,男人半蹲在床边,拧眉,眼露担忧。
熟悉的脸庞,让顾嘉宁微微怔愣住,下一秒,她眼眶泛红。
是盛泽锡!
他,他怎么来了?
见顾嘉宁没有说话,盛泽锡以为她疼得厉害,起身,从袋子里将东西拿出来。
顾嘉宁这会才反应过来,他是拎着东西来的。
下一秒,盛泽锡拎着保温桶,拉过椅子在床边坐下,右手伸到顾嘉宁面前,掌心是一颗白色的药。
“先把这止疼药吃了,再吃这甜酒煮鸡蛋。”
如今这年代,止疼药等西药很珍贵,盛泽锡费了很大功夫才换来这颗止疼药。
顾嘉宁怔愣,难怪系统说不需要兑换止痛药了,原来是盛泽锡带着止疼药来了。
肚子疼的顾嘉宁来不及多想,很快把止疼药吃了。
盛泽锡打开保温桶,一股甜甜的酒味弥漫开来,可能是加了红糖的缘故,泛着微微的棕色,一颗荷包蛋漂浮着,周围还有红枣,枸杞在荡着。
“这是我在县城医院附近跟人买的,说是能缓解你们姑娘家那个疼痛,还可以补气血,祛寒。”
顾嘉宁抬眼看他,微微惊讶,“你怎么会知道我那个?”
盛泽锡垂眼,微微有些羞赧,“之前,我在你家住,偶然知道。”其实,是那天顾嘉宁的气色不是很好,又偷偷去洗贴身衣物,他猜到了,不知怎的,盛泽锡就把那个日期记了下来。
今天本来在媒婆离开后,他就打算直接来顾家,忽然想起今天的日期,又掉头去了县城买了东西。
“你应该没什么力气,我喂你。”盛泽锡用被子包裹着顾嘉宁,让她半坐着,把枕头塞她背后。
靠近的一瞬间,顾嘉宁轻易闻到他身上清冽的草木味道,只一瞬,他就撤离。
盛泽锡坐回椅子上,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递到顾嘉宁嘴边。
顾嘉宁低头喝了,温度刚刚好,温热不烫,甜滋滋的。
想到盛泽锡说的祛寒,顾嘉宁就知道,盛泽锡肯定是知道她今天跳河的事了。
可他还是来了,记得她例假的日子,带来了止疼药和这甜酒煮鸡蛋。
盛泽锡,其实对她很好的,她之前怎么就看不到呢。
再想到前世,顾嘉宁没忍住,泛红的眼眶落下了晶莹的泪水。
“盛泽锡,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小姑娘瘪着嘴,抽了下鼻子,声音软软哽咽地问。
小姑娘忽然落泪,让盛泽锡一时间手足无措,听到她这话,似乎想什么,又给气笑了。
嘴角勾起一抹讥讽,“怎么,你不想我对你好,想那什么温知青对你好?可惜,你跳河了,那小白脸也没来。”
“顾嘉宁,你是不是真的脑子进水了,居然为了一个男人大冬天跳河,你真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
“以前我就知道你笨,现在发现,你真是笨得可以。”
顾嘉宁抬眼,泛着水光的杏眼微微怒瞪他,反驳,“我那么笨,你还要和我相看?还想娶我?”
盛泽锡顿时一噎,舌尖舔了舔后槽牙,这丫头说话怎么就那么气人。
几秒,低声气笑了,“对,老子就是中了你的蛊。”
因为后妈和继妹的原因,原本对女人很排斥的盛泽锡,也不知怎的,因为养伤意外住进顾家后,就被顾嘉宁吸引了所有目光。
明明知道她又娇又作,又懒也不喜欢读书,就不是个聪明的。
可偏偏就是中了她的蛊,不仅迷上还动了心。
因为什么呢?其实盛泽锡也说不清。
或许是因为自己因为母亲祭日没能回去祭拜失落时,只有她察觉到了,还教他折了纸鹤,她说:只要将心愿写在上面,将纸鹤放在河里,逝去的人就能看到。
她说,死亡不是终点,只要不遗忘,那人就永远还活在我们的心中。
或许偶然得知他生辰那天,她鼓动她的母亲,给他做了一碗长寿面。
她说:我不会做面,不过我娘做的面可好吃了,既然你住在我家,那我生辰我们家给你过了。吃了长寿面,以后就能健康长寿了。
没人知道,自从母亲病逝后,他就再也没有吃过长寿面。
也没人看到,他低头吃面时,红了的眼眶和微微颤抖的手。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明知道她为了别的小白脸,跳河,可他还是因为她答应了相看,抱着那么一点希望,买了东西,眼巴巴就来了。
“老子对你那么好,你要是还惦记着那小白脸……”
盛泽锡随口一说,话还没说完,顾嘉宁接话,“你说得对,那人不好,不值得我这么做,所以,我想了想,我就不要他了,我愿意和你试试。”
盛泽锡骤然愣住,只觉得小姑娘娇娇软软的话在耳边,有些不真实。
顾嘉宁眨了眨眼睛,葱白的小手从被窝里出来,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你不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