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到庄园,车厘子成熟的季节,连院子里都溺满着果实的香味。
他拉着我的手来到树前,温柔的目光依旧让我迷恋,我贪婪地看着他好看的唇,高挺的鼻子,英俊的眉。
“这紫红色的最甜,小馋猫张嘴!”
我听话的将果实含在嘴里,只是甘甜中充斥着苦涩的味道。
那是被欺骗,被背叛的味道。
我内心小起波澜,我隐忍眼泪对他露出笑脸。
爸爸是孤儿没有亲戚,外公外婆离世后,这个世界上我的亲人就只剩他了。
可是他会是我永远的亲人吗?
胃又痛了,转身我去了洗手间。
曾经我笑的有多灿烂,此时我哭的就有多惨淡。
我从来都不知道,爱一个人心会痛成这样,痛到他的背叛就像是我心上被剜走的一团肉。
胃痛得站不稳,靠在墙上,我哭到发抖。
直到司锦修不放心的敲着门,“悦悦你没事吧?怎么那么久,回答我,不然我会担心。”
我打开水龙头,捧起水冲洗着我红肿的眼。
沙哑的声音破嗓而出,“没事,就是胃痛了!”
说着我打开门,错不及防被司锦修揽入怀中。
“哭了?傻丫头,胃痛也不说的嘛,走,去医院!”
他脸上带着焦急不参杂任何犹豫,抱起我,他一路狂奔带我就要去医院。
把我放到车上,我拉住他的手,“不要,不疼了,我想吃你亲手为我做的车厘子蛋糕。”
他一愣,舒了口气,点了点我的鼻子,“小馋猫,好,只要我的公主喜欢,我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被他放到休息室,我眼睛又酸了。
曾经我坐在他肩头看马戏团表演的画面涌上心头,那时不苟言笑的他总是笑着把我举到最高。
只是马戏团的猴子表演,他们称是耍猴,可不是嘛,我苦涩一笑,现在的我的确像只猴。
眼泪止不住的滴落,任我怎么冲洗,猩红一片。
干脆我哭个痛快,哭到心肝乱颤,哭到缩在角落里冷的不敢睁眼。
直到司锦修叫我,我跌跌撞撞起身开门。
“胃还痛吗?眼睛怎么了?”
他担心的捧着我的脸,指腹间是小心翼翼的爱怜。
我扑进他的怀里,扯了个借口,“做梦梦到爸爸妈妈了,我好想他们!”
司锦修心疼的拥住我,眸中泪光闪现。
“没事了,我在,悦悦放心我一直都在!”
眼泪又掉了下来,他身上好闻的栀子花香不知何时换成了玫瑰香味充斥着鼻息。
这香味莫非是那个女人的味道?
呵,都要离开了,还有一个月不是,我还在纠结什么?
我推开司锦修,擦掉眼泪,我扯开笑脸,“饿了!”
他抱起我下了楼,眼睛红肿的把我放到餐桌前。
他看着我,“你最喜欢的蛋糕,尝尝,还有果汁也是你爱的味道。”
我点头,甜甜的车厘子榨汁入口腔,味道不错。
“蛋糕也好吃!”我接受他的投喂,被他温柔吻住唇。
“我也尝过了,丫头没骗我,味道真的好!”
他总是这样,连我小时候剩的饭菜他都是照单全收,他依旧很爱很爱我,可是我的心里却像扎了根刺。
很痛很痛!
这时他的手机响起,不知是不是他故意而为之,一首“香水有毒”让我更难受了。
是冯佳打来的电话。
他怕我误会连忙拿起手机,“可能是公司的事,一般冯秘书不会这么晚打扰我们。”
我点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我将果汁和蛋糕倒进垃圾桶。
起身我上了车让司机送我回家。
我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晚上十点了。
这时小三又发来信息挑衅。
“明小姐是不是在装睡?不过没关系,你睡着了我的锦修哥哥才能来陪我。今天我打算穿女佣装,我想应该很刺激!”
将手机关机,我嗓子里干涩的厉害。
这时司机电话响起,“老季,见太太了吗?她手机打不通!”
“在车上的,司总!大小姐手机没电了,她说您公司有事,让我送她回家。”
“嗯,注意安全!回去让王妈给太太煮点汤喝,不要着凉。”
他总是那么细心,面面俱到。
从十岁开始就把我捧在手心里,从来都不曾责骂我。
他像个父亲,包容我的所有任性。
而他入赘明家,我却从不让下人叫他姑爷,而是叫我太太,我给他足够的场面。
哪怕是在公司,他们称呼我为大小姐明总,称呼司锦修则为司总他是我明悦的老公,我是他的太太。
可是……
到了家,我冲进浴室,用冷水冲澡,我想让自己清醒。
只是天还没亮我就发烧了,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他从来都不外宿的,今晚却破了例。
我躺平,干脆就这样病死算了。
却听推门声响起,司锦修回来了。
他小心翼翼的在我身旁躺下,我不是刻意,却闻到了他身上偷吃的味道。
那是栀子花的香味混杂玫瑰,而他都没有发现我发烧了。
我扯了扯嘴角,却听到均匀的呼吸声传出。
他从来都没有这样过,难道爱与不爱真的很明显吗?
晕倒前我拨打了保姆王妈的电话。
再睁开眼睛,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充赤着我的神经,我害怕的蜷缩起身子。
爸妈,外公外婆都是在医院死的,我讨厌医院。
哪怕爸妈走后我不吃饭留下的胃病时常痛,司锦修一般也不会送我来医院。
而真正需要住院他必陪伴,可现在我的病床前空无一人。
习惯就好了,我对自己说。
我自己拿起吊瓶,来到洗手间。
笨笨的将药瓶挂在挂钩上,再起身,玻璃瓶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针管里的血瞬间倒流,流在地上。
胃又开始痛了,还有饥饿。
额头上的汗密密麻麻,疼痛让我蹲下身。
地上的玻璃碎片刺激着我的感官,我伸手……
门却被推开,司锦修一脸担心的扯掉我手上的针头。
“王妈呢?我不是告诉她寸步不离吗?丫头,丫头还痛是不是?”
我被她晃的头晕,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他把我抱起放在床上,慌乱的眸子里是心疼。
他吻上我的额头,又按住针眼,心疼的红了眼眶。
这时他手机又响了,他按掉。
给我垫了枕头,铃声再次响起。
我勾唇一笑,他是不敢在我面前接听吗?
就见王妈提着午餐进来。
“大小姐醒了,醒了就好!对了,我去买大小姐最爱吃的面包没买到,还好冯秘书让给了我,芒果味的,您快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