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倾拱了下肩膀,想笑。
她手掌轻捂住耳朵,“你要说就好好说,别凑过来,我怕痒。”
“我就是怕你听不见。”聿执嗓音里还夹着缱绻的音,“你要是觉得不够,我可以开了灯说。”
“不要。”
许言倾已经在开始抓被子了,想往身上遮掩。
可无奈,薄被上坐着个身形强壮的男人,她压根拉不开。
聿执的手臂压过来,搂住她的肩膀一同躺到床上,她想要翻身,留个后背给他,他还不让。
聿执强势地将她搂进怀里,许言倾的脸贴在他胸口处,能听到有力的心脏跳动声。
她脑袋在他身前拱了拱,“能睡了么?”
“不能。”
聿执抬手摸向她,“听到我说的那些话,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许言倾不是没反应,心跳到了这会都没恢复正常而已,她想躲,但被聿执禁锢住了,不能动弹。
“有些话应该说出来,我们不要猜来猜去的,我爱你,我已经说了,轮到你了。”
许言倾抿着的唇瓣动了下,“我方才比你说的还早,我说我们以后要结婚。”
“能结婚,不代表什么。”
“聿执,那可是婚姻啊!”
聿执见过的貌合神离,还少吗?“我姐和姐夫,难道就是相爱吗?我想娶的人,必定得是我深爱的,且……她也要爱着我,非我不可。”
许言倾到了这会,脸皮却是薄了起来,“嗯。”
聿执将她搂过来,抱紧些,他心里藏着后悔,悔恨到极点了,“那日跟你分手,不是因为不信你,只是因为感受不到你爱我。”
“我很怕回到一个循环的死胡同里,捂不热你一颗石头般的心,却把自己伤得一塌糊涂。”
许言倾手掌抬起来,摸到了男人一张一合的嘴角。
“怎么会呢,我明明跟你说了,我什么都放下了,我们好好地在一起。”
聿执低下身,脸埋在许言倾的身前,只有在许言倾身上,他才会有那么强烈的患得患失感。
“你说你放下了,可你并不爱我,也许是因为形势所逼,也许是因为觉得我只是个不错的选择。倾倾,我看不到继续下去的希望。”
聿执不想一条道走到黑,那种无望,将他席卷进了无底洞。
他如果再放任不管,只会沉在自我折磨的漩涡中,将自己溺毙在里面。
这些,许言倾统统不知道。
在这一段感情里,她永远都是被聿执推着走的,他霸道,还有过肆意掠夺,但她从不知道,他如此的敏感。
他要的也很简单,只是一句话。
不要模棱两可,不要自我猜测,就是一句很肯定的话。
“聿执,我也爱你。还有,对不起,我早该向你说得明明白白的,如果在管浦村的那次,你有个什么意外,我不会原谅自己。”
许言倾庆幸两人活得好好的,可以有很多情话慢慢去说。
肉麻又怎样呢?他喜欢听,她也喜欢听。
凡事都抵不过喜欢二字。
聿执咬了她一口,不轻不重的,咬得很不是地方。
许言倾又酥又麻,才要张口,又被聿执上前吻住了唇瓣。
他在她身前轻揉,在她心口的位置上,又将手掌停留。
“剪烂的婚纱,我会补偿给你,一定要选这世上最好、最独一无二的。”
聿执想来,总是对不起她。
特别在知道许言倾被他带过去试婚纱时,其实已经一心一意想和他好了。
他那一剪刀下去,剪烂的还有许言倾的心吧?
“一切的一切,都是我活该,咎由自取,你想一辈子都不原谅我是对的。”
聿执亲在她的唇角处,“对不起。”
“对哦,我应该惩罚你的。”
“你说吧,罚什么?只要不是让我们分开,罚什么都行。”
许言倾手掌轻捧住他的脸,手指顺着他的耳廓处轻绘,他头发很短,指尖抚过去时,还能感受到发根处的坚硬。
“罚你对我深信不疑,从此以后都相信我爱你,行吗?”
聿执握住了许言倾的手掌,握紧后,将它放到唇边亲着。
“好,我信,信你。”
“聿执,我想摸摸你的伤疤。”
聿执亲她的动作稍顿住,“怎么了?”
“就想摸摸。”
许言倾听到了窸窣声,聿执起身,双膝分别抵在她的身侧,他将她的手抓过去,轻放在那一片斑驳的伤痕上。
她之前都没有像这次一样,好好地摸摸它。
许言倾指尖在上面来回地抚摸,很心疼,想象着他深陷在那场车祸中,火烫穿了布料,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灼烧的绝望。
她的心抽痛的难受。
“有办法将这伤疤去掉吗?”
“有什么好去掉的,”聿执却是不以为然,“除了你,没人能看到这个地方。”
他这会,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只是阴天下雨的时候,会有些痒而已。
许言倾眼圈微发酸,其实他们之间真的有很多次,差点就再也没有以后了。
“聿执,我想亲你。”
这当然好,他求之不得。
“来。”聿执想要伸手拉她。
许言倾身子动了下,却是亲到了他的腿侧,他的伤疤处。
那边的肌肤已经不那么敏感了,一块僵肉而已,但聿执可禁不住她这么一下。
他下意识想要往后面躲。
许言倾抱住了他的腿,两人一拉一扯之间,她重心有些不稳,脸撞在了别的地方。
聿执倒吸口冷气,周遭的空气好像突然凝住了。
她吓得往后退,没想到下巴上却多了只手。
聿执声音带出嘶哑。“碰都碰到了,别躲了。”
“谁让你乱动的,快松手。”
“倾倾……”
许言倾最怕他这样喊她的名字了,缱绻中夹杂着一丝绵绵缠情,暧昧的气息随之席卷而至,束缚住她的周身,绞裹住她的心脏。
体内涌起的异样感觉,真真是在要人命。
“我觉得,我还可以。”
“可以什么啊?”许言倾被他捏住脸,口齿变得不清晰。
“还可以来一次,很多次。本来今晚想放过你的,不过我看你跟我一样,兴致很大。”
许言倾想将他的手推开,“别胡说,谁和你一样。”
笔趣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