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关上了,屋里面传来饱饱的笑声。
“外婆,外婆,您的大宝贝来啦!”
聿执盯着那扇紧闭的门板,他就不该把女儿送过来,他就该让许言倾想她想得不行了,自己上门来。
他下了楼,在楼下等着。
楼上的客厅内,许言倾将女儿抱到腿上,送她新买的礼物。
饱饱跟着聿执,什么都不缺,可这是妈妈送的东西,不一样。
两人腻歪着,你搂住我的脖子,我抱住你的小腰,一看动画片,饱饱就把楼下的亲爹忘得干干净净。
聿执在楼下抽着烟,烟一根接着一根。
深秋的天,晚上的风已经能用寒冷来形容了,聿执穿得少,抬头望着许言倾所住的那一层,灯火通明,
他抬起腕表看眼时间,一分一秒都难捱,都半个小时了。
女儿不会把他忘了吧?
确实,饱饱跟许言倾腻在一起后,早就把他抛诸脑后了。
动画片看到一半时,许言倾低头看眼,饱饱居然睡着了。
她没有吵她,拉过旁边的毯子给她披上。
汪琳珊准备下楼去倒垃圾,许言倾想叫住她,“妈,一会我去倒。”
“就跑一趟楼下罢了,别担心。”
汪琳珊拎着垃圾袋走出宽敞的单元间,丢完垃圾想回去,却隐约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小聿?”
聿执快冻僵了,手冰冰凉的,听到声音他转过了身。“妈。”
“言倾不是说一会把孩子送回去吗?”
“对,她是这么说。”
“你不会一直站在这吧?”
聿执看汪琳珊的眼神里,有些复杂,他终归是孩子的父亲,他赶紧软了声音道。“我就在楼下等着好了。”
“这么冷的天,你站好久了,会冻出病来的。”
聿执顺杆子往上爬,但是表现得并不明显。
“妈,不冷,楼下空气也好。”
傻了吧唧的吧,这种天气,散步的人都很少。
“还是上楼去吧,走。”
“不用了,”聿执站在原地没动,神色被隐在一片绚烂的景观灯之下,眉间照出一道褶皱。“妈,倾倾不想看到我,我不想上去让她难受。”
“那你就在这干等啊?”
“饱饱应该也快下来了。”
“她都睡着了,这会还不知道在做什么美梦。”
“……”聿执在寒风里左等右等,她倒好,说不定这会正梦见她托班里的tony哥哥。
汪琳珊怎么好意思把聿执一个人丢在楼下呢。
“上去坐会,没事的。”
聿执没再推辞,“谢谢妈。”
两人走到电梯口,聿执还要来一句,“妈,万一她不高兴怎么办?”
“言倾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聿执纯属被自己这番茶言茶语,给整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了。
汪琳珊进了屋,许言倾搂着女儿望过去,就看到聿执跟在后面。
她刚要张嘴,汪琳珊率先低了声道,“我请小聿上楼坐坐。”
“小聿,坐沙发上,那边暖和。”
“谢谢妈。”
聿执冲她走了过来,就坐到许言倾的身边,女儿睡得很熟,浓密的眼睫毛在白净的脸上打出一排扇影。
“重吗?”
“还好。”不过时间久了,许言倾的手臂有点吃不消。
“我来吧。”
聿执伸手去接女儿,手掌穿过饱饱的腋下,摸过去时,触碰到了不可思议的柔软。
许言倾也意识到了,她咻然绷紧身子。
“你!”
可聿执的样子,完全像是无心之举,更像是摸到了什么,他都不自知的样子。
等他把女儿接到怀里,他都没弄明白许言倾为什么生气,“怎么了?”
她总不能提醒他,说他碰了不该碰的地儿吧?
“没什么。”
聿执让女儿枕着自己的臂膀,饱饱在他怀里摇晃着脑袋,最后找了个舒服的睡姿。
眼见许言倾起身,男人的余光睇过她的身前。
虽然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了,但该有肉的地儿,绝不含糊。
手感还很不错。
“小聿,你吃过晚饭了吗?”
聿执收回神,礼貌回道:“妈,吃过了。”
“那我给你泡杯茶。”
“不用了妈。”
“喝一点吧。”
“行,谢谢妈。”
许言倾听得耳朵里都快长茧子了,等到汪琳珊回厨房,她忙坐回聿执身边。
“我不是让你换个称呼吗?别这么叫了。”
聿执手掌在女儿的后背处轻拍着,“你这么介意干什么?我又没叫你。”
许言倾被这话给噎住了。
汪琳珊对聿执客客气气的,许言倾对他态度其实也不错。
一码归一码,宗觞的事毕竟都是聿执在帮忙。
两天后,许言倾出采访的时候,碰到了宗觞。
现场不光有他,还有很多人,包括媒体,黄顶架好了机器,没好气地望向宗觞坐着的方向。
“禽兽。”
许言倾坐着,放在腿上的手有些抖。
她听到有脚步声过来,像是受了惊吓般,猛然抬头。
聿执将一杯热饮放到她桌上,“怎么心神不宁的?”
“没有。”许言倾勾了下嘴角,“挺好的。”
“不要想乱七八糟的事,把工作做好就行,不想见的人,那就视而不见。”
许言倾把他的每一个字都听进去了,如冬日所遇的暖流,一点点注入心脏。
“好。”
宗觞于她来说,是梦魇一样的存在,三年的禁锢,换来她身心俱伤。
许言倾只能靠着自己,慢慢走出来。
洗手间内。
聿执慢条斯理地清洗着手指,外面有人推门而入,他眼帘都没有抬一下。
宗觞站到他身边,打开了旁边的水龙头。
水声淅沥,聿执关掉水源后准备离开。
“小爷,久别重逢的感觉怎么样啊?”
聿执甩了下手,溅出去的水渍落到宗觞脸上,他用手抹了一把。
“非常好。”聿执说完,抽了纸擦手。
宗觞渐渐地拉开笑,扯出来的弧度愈渐变态,“小爷,言言回去后,你碰她了吗?上床了吗?”
聿执脸色骤冷,就连眼底都聚起了危险的凛冽。
“我跟她在一起的那几年,起初我还能忍得住,后来我每次看见她,我都很想狠狠地要她,冲撞她……”
宗觞话还没说完,就已经笑得弯下腰去了。
“我这么想了之后,我就真的这么做了。”
笔趣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