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裴正和裴皇后两人还在想。
他们稍微给李隆施加些压力,可能他就让步了。
他们放荣国侯进入政事堂,乃是他们最后的让步。
但他们没想到。
李隆这次竟然是柴米不吃,油盐不进,不将安阳侯府置于死地不罢休。
他不但拒绝了裴正和裴皇后的条件,还出言嘲讽。
“看看你们干的好事!”
裴皇后看向裴正,怒声道:“本宫平日里一直叮嘱你,太子绝没有看上去那般软弱可欺,我们要的是权,你该给太子留脸面的时候还是要留的,如今被人家抓住机会了吧?你非但没将荣国侯府扳倒,还搭进去一个安阳侯府,本宫看你怎么办!”
裴正脸上满是愤怒与无奈,“这怎么能怪我呢?太子党那些人,大部分都是跟陛下从战场上厮杀下来的旧部,一个个嚣张跋扈的不行,如果我不强硬一些,如果能压制住他们?!尤其是荣国侯魏南通,他几次在朝堂之上给我难堪!”
“这次可算是让他们逮到了一次机会,他们为了对付我们,简直是无所不用极其,还有那苏家,他们竟然跟荣国侯府串通一气,等我上位之后,第一个掘了他们苏家的根!”
裴皇后问道:“难道就因为一个青花瓷和一个棉纱,就值得让苏家冒着破坏规矩的风险,也要帮助荣国侯府?”
裴正叹息道:“你有所不知,原本荣国侯府已经穷途末路,但他们府中招募的一个书童,却是个巧匠,他不但精通瓷器,竟然还精通纺纱,青花瓷独一无二自成一派,给苏家带来巨大收益,这棉纱质量比苏州柳家的还要好!”
“苏家面对如此巨大的利益,跟荣国侯府合作也是人之常情,而且他们看重的不单单是这两样东西,还有秦风那个人!太子党和外戚派在博弈,楚国三大门阀同样在博弈!”
“秦风?书童?”
裴皇后闻言,柳眉微凝,“没想到荣国侯府竟有如此运气,一个小小的书童,不但救了荣国侯府,还让他们对付了安阳侯府,真是令人不可思议。”
裴皇后和裴正两人都没想到。
外戚派这次如此惨重的损失,竟是因为一名书童而起。
这简直令人不可思议。
裴皇后问道:“那现在还有什么办法?”
裴正无奈道:“这件事已经传的漫长风雨,沸沸扬扬,况且这是安阳侯府原本对付荣国侯府的手段,荣国侯府在民间的声望又极好,我想是无法硬帮了,只能看赵楷瑞和苏林之间谈判了。”
“如果谈判不成功,安阳侯府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不过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那秦风我是一定要除掉的,此人今后必成大患!!!”
话落。
裴正头也不回的出了大殿。
他现在还是不肯放弃安阳侯府,不然外戚派必将遭受沉重打击,给太子党以喘息之机。
......
七日后。
荣国侯府。
这几日府中没有什么大事。
秦风和魏武每日跟古老练武。
魏锦颜盯着窑厂和纺纱作坊的生产。
他们都在等着外戚派和太子党之间最后博弈。
秦风练完武后,回到院内洗澡。
他住在魏锦颜院子已是人尽皆知的秘密。
原本他还有些不好意思,如今已经彻底习惯了。
秦风现在晚上若是不跟魏锦颜聊会天,那还真睡不着。
他洗澡完毕之后。
魏锦颜从院外走了进来,“秦风,告诉你个好消息,太子顶住了压力,外戚派动用所有关系和办法也没能改变最终的结果,赵青跟远大商行签订的契约生效,责令安阳侯府赔付远大商行违约金九十万两,如果安阳侯府无力偿还,则按照安阳侯府对付荣国侯府的办法,安阳侯府上下无论官位高地,全部冲役。”
其实原本对侯府欠款无力偿还冲役这件事,是有争议的。
虽然这适用于平民百姓。
但侯爵毕竟有功于国家的。
不过之前外戚派为了对付荣国侯府,敲定了这件事,不管官至何位都要冲役。
所以安阳侯府这次也算是咎由自取。
“真是太好了!”
秦风脸上扬起笑意,“这也算给我们出了一口恶气。”
赵青敌视秦风,还派刺客刺杀他。
所以他跟赵青之间的乃是不死不休。
如今将安阳侯府掀翻了,他倒是稍稍安心。
但安阳侯只是冲役,还是差点意思。
秦风自然希望能将安阳侯直接挫骨扬灰。
魏锦颜柳眉如剑,沉声道:“但我感觉还不够好,只要安阳侯和赵青不死,这件事就不算有结果,谁知道国舅今后会不会想其他办法将他们捞出去?”
秦风面带惊讶,“你也是这么想的?”
他没想到,魏锦颜竟然跟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
他现在终于明白,魏锦颜为何能成为荣国侯府的当家人了。
她该恨的时候,那真是会下死手的。
魏锦颜柳眉微扬,问道:“怎么?你也想将安阳侯和赵青置于死地?”
“那是自然。”
秦风沉声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魏锦颜微微点头,“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我们两个想办法先将安阳侯除掉。”
秦风沉吟片刻,直言道:“其实我倒还真有一个办法。”
魏锦颜忙问道:“什么办法?”
秦风直言道:“我们现在就去安阳侯府抄家,在侯府之内激怒安阳侯,让他对我起杀心,然后我们再将其击杀,不就有正当理由了吗?”
魏锦颜点点头,“这倒是一个好机会,不过让安阳侯丧失理智并不容易。”
秦风淡然一笑,“应该也不会太困难,此事宜早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找苏林,然后直奔安阳侯府而去,这件事不能再拖。”
随后,秦风和魏锦颜两人带着魏武出了侯府,直奔远大商行而去。
秦风和魏锦颜两人,虽然都不是什么恶人。
但他们两人有一个相同的原则,那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既然他们已经跟安阳侯府闹到这个地步,那就真没什么可容忍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