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侯府。
演武场。
安阳侯赵楷瑞正赤裸着上身练武。
这段时间赵楷瑞非常烦躁。
因为原本该被他镇压的荣国侯府,竟然因为一个小小书童得以保全。
这样的机会对于他而言那是可遇不可求的。
原本国舅对他给予厚望,没想到最终竟是失败了。
“秦风!”
赵楷瑞眉头深锁,面色阴沉,“本侯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几条命,敢跟我安阳侯府作对!”
不过今日安阳侯府抢下荣国侯府棉纱订单,将荣国侯府从棉纱业中踢出,并且拿到朝廷棉花生意,还是令赵楷瑞非常高兴的。
等他再拿到荣国侯府青花瓷料水方子,便有了再次将荣国侯府置于死地的机会。
安阳侯赵楷瑞正想着。
府中管家带着葛新荣从远处疾步而来,“侯爷!大事不好了侯爷!”
赵楷瑞眉头紧皱,沉声道:“何事如此惊慌?”
说着,他疑惑的看向葛新荣,“葛世子,你不是跟赵青一起去远大商行了吗?他人呢?”
葛新荣面带焦急,惊慌失措道:“侯爷!大事不好了!赵青被上京府尹郭秋大人给抓走了!”
“什么!?”
赵楷瑞面露惊骇,沉声道:“郭秋那厮为何将青儿抓走了?难道他将秦风那个贱民给杀了!?”
葛新荣急忙解释道:“此事确实跟秦风有关,今日我跟赵青去远大商行交货,秦风和魏锦颜也在,但令人意外的是,荣国侯府的棉纱,不但在两个月内加工出了六万斤,而且质量比贵府的还要好!”
“赵青之前跟苏林签署了一份契约,如果贵府棉纱质量不如荣国侯府的好,那就要赔付三十倍货款的违约金,也就是整整九十万两!赵青自然不认,苏林便报了官,上京府尹郭秋便带人前去远大商行将赵青给抓了!”
听着葛新荣的复述。
赵楷瑞人都懵了,骇然道:“这......这怎么可能啊?!荣国侯府有什么能耐?他们的棉纱怎么会比我安阳侯府的好,他们这是联合起来给青儿做了一个局吧?!”
他真是没想到。
赵青抢荣国侯府一张棉纱订单,竟然会惹出这般麻烦。
葛新荣解释道:“苏林与荣国侯府给赵青做局是真,但他们棉纱质量好也是真!”
说着,他将棉纱递给了赵楷瑞,“侯爷,这是荣国侯府生产的棉纱,我和赵青都验过了,确实有六万斤之多,如今人证、物证和契约都在,赵青是百口莫辩了。上京府尹郭秋让我告诉侯爷,请你准备好九十万两的违约金,不然他就要上报大理寺强制执行了。”
赵楷瑞听着他的话,手中拿着棉纱,宛若晴天霹雳,大脑一片空白。
“这......”
赵楷瑞无法相信这个事实,“这怎么可能?荣国侯府怎么可能产出来质量如此上乘的棉纱?这绝对不可能!!!”
葛新荣无奈道:“起初我和赵青也不相信,但荣国侯府的棉纱就堆在远大商行的仓库内,由不得我们不信,这次就是他们给赵青做的局,但最关键的是,他们的所有环节都禁得起推敲,不怕查!!!”
“这群挨千刀的混蛋!”
赵楷瑞眼眸猩红,目眦欲裂,“本侯还没找他们,他们倒是算计起本侯来了!还有苏林这个狗东西,他苏家不是不站队吗?他竟胆敢联合荣国侯府算计我安阳侯府,简直就是混账!”
说着,他沉声道:“不对啊!这契约的违约金为何高达三十倍,九十万两!?赵青怎么会签署这样的契约!?”
葛新荣无奈道:“赵青肯定是被苏林给骗了,但这违约金他是知道的,他们就是要用九十万两违约金搞垮安阳侯府!”
赵楷瑞闻言,紧握拳头的手已是道道青筋暴起。
如今局势已经非常明朗了。
从一开始,苏林这份棉纱订单,就是给赵青做的局。
赵青竟是丝毫没有察觉,还跟苏林签署了三十倍违约金的契约,简直就是自掘坟墓。
“这群混蛋!”
赵楷瑞胸腔起伏,怒火中烧。
原本都是他算计别人。
没想到今日竟是被别人给算计,还被算计的这么狠。
如果仅仅是荣国侯府还好办。
他们安阳侯府直接赖账便是了。
但这次他们欠的是远大商行的钱,苏家可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
谁人不知道上京府尹郭秋与苏家的关系?
所以他现在即便去上京府衙闹,也不过是自取其辱而已。
“你现在跟我入宫去见国舅!”
赵楷瑞拉着葛新荣便向演武场外而去,“现如今这已经不是安阳侯府和荣国侯府之间的斗争了,这是外戚派与太子党之间的斗争,还有过界的苏家!我要让他们不得好死!!!”
赵楷瑞如今真是有一肚子火无处发泄。
他没想到荣国侯府的反击不但来的快,而且十分凶猛。
荣国侯府真是想让安阳侯府,万劫不复啊!
......
皇宫。
政事堂。
楚国没有宰相,实行群体宰相制。
军国政务需要通过政事堂几位掌权官吏表决,才能通过。
但如今政事堂却被国舅一人把持着。
他现在的权力非常大,至少暂时压制住了太子。
所以如今国舅和太子,都在争相拉拢权臣和世家,壮大自身。
这场权力之争,已经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
国舅裴正此刻坐在政事堂内,翻阅奏折。
朝廷所有奏折之后,他审阅之后,才会呈递给太子。
所以有些不利于外戚派的奏折,都被他扔进了火堆。
因为政事堂的原因。
太子话不一定能通过政事堂表决,所以他也没有决策权。
这是最令太子难受的。
如今楚国政事堂已是名存实亡。
“国舅!”
赵楷瑞风风火火的从殿外冲了进来,脸上满是焦急,“您要为小人做主啊国舅!”
他这次是真的慌了。
如果裴正不帮助安阳侯府的话,那他们这次真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苏家可不是好惹的,没有人能欠他们的钱不还。
“慌什么?”
裴正随手将一本奏折扔进火盆中,“有我在天还能塌下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