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丹大大咧咧地拍了拍曹昆的肩膀。
曹昆很和善，彼此简单地做了自我介绍。
此时会议室已经空了，包括杨伟在内，就剩下他们三人。
曹昆起初还以为王伯丹要像张扬那样肤浅地装个逼儿，毕竟这小子在销售部每个月的业绩都是前三名。
但出乎意料的是。
王伯丹不仅没装，反而贴心地给曹昆透漏了一条公司秘闻，“小曹，你知道碧经理为啥要搞这么一出吗？业绩虽然很重要，但这不是重点，有小道消息说，咱们销售部下个月要选销售部副经理，我这么说，你明白不？”
集团每个部门都有主副两个经理。
碧桦瑾是销售部的大BOSS，而之前的副经理则因为贪污被革职了，位置到现在还空置着。
至于小道消息，也是真的，王伯丹身后有能人。
但曹昆无法分辨真假，摇了摇头，诚恳回答，“王哥，我刚进公司，什么都不懂，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痛快。”
王伯丹晃了晃手腕上的浪琴，点了根华子，“小曹，你刚参加工作，我有必要提醒你一点人生经验。人要有自知之明，该站队时就站队，千万别孤军作战。”
刚参加工作的雏儿，往往都想抱大腿，曹昆之前也有过类似的想法。
但就在昨晚，他和几个老哥哥聊天时，人家明确说过，永远别站队。
还拿出明朝的张居正举例，意义十分深远，点明了从不站队才是明哲保身的最好办法。
毕竟有心机的领导们看待下属，就好比站在讲台上的老师看待学生。
他们自以为隐藏得足够好的小动作，全都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只不过有些事儿无伤大雅，人家懒得揭穿而已。
“...”
曹昆陷入两难。
他志向远大，宁做鸡头，不做凤尾。
这也是所有能成大事的大人物必备的准则，天性使然。
可直接拒绝，肯定会伤人。
表面同意，又会被人耻笑。
“相信我。”
王伯丹继续进攻，郑重地保证，“小曹，杨伟，只要你们哥俩把业绩都让给我，等我成功上任副经理之后，咱们兄弟一定一起吃香喝辣。我发誓，到时绝对会把最好的片区分给你们，每个月赚不上两万，差多少钱我给你们补。”
曹昆对王伯丹了解得不多，反正第一印象不太好。
杨伟足够了解。
这王八蛋是典型的两面三刀。
而他之所以这么做，根本不是多瞧得起曹昆，无非是怕竞争不过其他强有力的对手，想多给自己加点筹码而已。
杨伟天性懒散，老油条了，不爱管闲事儿。
可现在不同，他深受眼镜大哥指点，还有许多御女心经没学，更对曹昆充满感激。
所以王伯丹话音刚落。
杨伟便‘嗷’的一声，蹦起来一米多高。
王伯丹的华子都吓掉了，皱眉大骂，“杨伟，你他妈疯了，吓老子一跳！”
杨伟理都没理，操起拖布杆子，对着空气挥舞大喊，“呀呀呀，岳不群，伪君子，快来吃俺令狐冲一剑。我呸，两面三刀的家伙，我干死你！”
王伯丹大怒，“杨伟，你他妈骂谁伪君子，你啥意思！”
曹昆起身拦住王伯丹，愤怒地说，“王伯丹，杨伟是我好哥们，你最好客气点儿。”
一个人聪不聪明，就看他会不会随机应变。
王伯丹不傻，明白曹昆是借机生气，摆明不想和自己合作。
“好好好，我的错。”
他皮笑肉不笑，再度拍了拍曹昆的肩膀，冷冷地说，“既然聊不来，那就祝你们取得好业绩。另外恕我直言，你这身叶子真该换换了，外出跑销售代表的是公司的脸面，别弄得太寒酸。还有，小道消息别乱传，到时闹得沸沸扬扬万一上面追究，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他忿忿不平地甩袖子离开，曹昆却淡定不下来了。
倒不是怕王伯丹报复，而是‘副经理’这个小道消息，给了他十足的期盼。
假如入职是7岗的话，他不会这么在意，可8岗已经有了竞选资格。
何况副经理光底薪就一万五，更别说还能在下属的业绩上分提成。一向胸怀大志的曹昆，永远比任何人都想走上高位。
可问题是。
他入职不到一周，别说赶超王伯丹，就连超过杨伟都很难。
杨伟落座，搂着他的肩膀，“昆儿，王八蛋敢装逼，要不要干他？”
曹昆摇了摇头，“我不想干他，我想干经理。”
杨伟一喜，大力揉捏曹昆的屁股，满脸贱笑，“你看，我就说白丝加眼镜没人能忍得住吧？想一想碧经理趴在办公桌上，翘着给你抛媚眼，是不是要爆炸？再想想碧经理看见你满身肌肉流口水的媚态，我的妈呀，哦...嘶...嗯...哦...”
说着还翻着白眼咬住了下唇，十分夸张。
曹昆白了他一眼，“你少放屁，我有女朋友。”
杨伟一愣，心说没听曹昆讲过他对象，够隐秘的。
他刚想八卦，碧桦瑾忽然去而复返。
她站在门口，勾着手指喊曹昆，“小曹，来我办公室一下。”
曹昆恨不得马上出去跑业绩，但经理的话不能不听。
到碧经理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碧桦瑾软糯的声音传来，“等下，我先脱衣服。”
啊？
先脱衣服...
曹昆一下怔住了。
没记错的话，这儿是林氏集团下属分部，不是肉欲横流的KTV夜总会吧。
怎么搞得和上钟一样？
难不成。
碧经理要脱光光，赤裸裸地搞色诱吗？
一想到杨伟刚才说的那些骚话，什么白丝袜戴眼镜摆姿势等等，某些不可言诉的画面便立刻浮现在曹昆脑海。
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哪儿受得了这么狂涌的粉色幻想。
勾得他血往上涌，呼吸急促，脸色涨红，完全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好...”
他无比紧张地答应一声。
与此同时，办公室内也传来了碧桦瑾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响。
让人浮想联翩的娇媚声音一同传来，“好热，出了好多汗，这丝袜好难脱呀，哎呦...”
丝袜...
负责任地说，曹昆之前在美梦中与林妍一同登上云霄之时，好像也看见心上人穿丝袜了。
想到这儿，他脸色更加燥热涨红。
又过了两分钟，窸窸窣窣的声音才停了下来。
碧桦瑾勾魂夺魄的媚音再度传来，“小曹，快点进来，我已经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