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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45章 安小月,你完了

    安小月吸吸快掉下来的鼻涕。

    “就是......”话里鼻音很重,“我想读绘本给幸运听,你也要抢,不准幸运熟悉我的声音。”

    这话本来只是陈述事实,可说出来之后,完全变成了委屈的控诉。

    傅盛炀听得一愣一愣的。

    他抬起安小月的下巴,眼圈红红,受了莫大的委屈般可怜。

    他的心一软,连带着语气都温柔了,

    “我没有要抢,我是想着你读得累,我来读。”

    “是吗?”安小月还是不踏实,“不是因为想要把我和幸运分开。”

    傅盛炀后知后觉,大概理解她想表达的意思了,

    “这就是你说的离婚?”

    “嗯!”

    傅盛炀一双黑眸含笑,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既然要离,我还结干什么?”

    “因为你要这个孩子,因为你想傅爷爷开心。”

    “喔~”傅盛炀回忆,“当初结婚的时候,好像确实是这样的。”

    安小月刚平静的情绪倏地又起来了,他这是默认了吗?

    默认他还是会选择离婚,把她和幸运分开。

    果然玲喜的话没错,傅盛炀的眼里只有利益,他只要孩子。

    安小月的头歪向一边,不让他碰到自己的下巴。

    傅盛炀低笑,并不打算告诉她实话,反倒是趁火打劫,

    “你要是乖乖听我话,我可以考虑不离婚。”

    什么叫乖乖听他话,她现在什么不是按照他的要求在做。

    瑜伽普拉提和一日三餐,她一直都是按表格执行,张医生的课是他自己要接过去上的。

    “怎么?做不到吗?”

    傅盛炀侧身去看她的脸,一双好看的眼睛,倔强又不服气。

    鬼使神差的,他凑上前去,轻轻吻了她一下。

    轰~

    原本在气头上的安下月,霎时呆住。

    头顶好像有烟花盛开,璀璨夺目,一片星光,如梦似幻。

    眼前,傅盛炀的脸又在笑!

    他为什么要笑呢?

    傅盛炀任由她发愣,这样的事情,总是要习惯的。

    他把床上摊开的书籍一一整理好,放到床头柜上。

    “睡觉了吗?”

    “嗯。”安小月还没缓过来,说话也呆呆的,“是该睡觉了。”

    房间一片漆黑,安小月裹着被子,做贼般伸舌舔一舔被傅盛炀亲过的地方。

    傅盛炀今天亲她两次了。

    他为什么要亲她呢?亲完又看着她笑。

    安小月本就被那一亲搞得脑子晕乎乎的,一沾枕头,很快就睡过去了。

    睡梦里,有人亲她额头,啄她嘴巴。

    在她耳边说,“我不离婚,离婚麻烦。”

    说话的热气撒在耳蜗,痒得不行。

    可是她实在是太困了,只想睡觉。

    她伸手把吵人的东西推开,阻止它打扰自己睡觉,迷糊喃语,

    “我乖乖听话,我要睡觉,我要幸运,睡……觉。”

    傅盛炀捏着她的脸,唇角是好看的幅度,“你说的乖乖听话,嗯?”

    寂静的房间,除了心跳的声音,没有人回应他的话。

    知道她困,傅盛炀放过她,让她舒舒服服睡觉去。

    元旦节一过,处处都是新年的气象,所有人都在期待着春节。

    安小月也变得忙碌起来,她在备战期末考试和见习的面试。

    虽然妈妈已经出院,但她还是想去中康堂见习。

    这样的机会非常难得,她要抓住。

    妈妈住在红山堂,身体康健,每天都能在一起。

    元旦节那一餐饭之后,傅晚棠确实没出现在傅园过。

    安小月观察傅爷爷,他的生活一如既往,偶尔安佳人也会过去陪傅爷爷下棋、画画。

    知道傅爷爷没有受影响,她的心也放下了。

    这日,安小月在水榭居复习功课,为期末考试做准备。

    崔妈说冷家来人了,是给妈妈把脉。

    安小月放下书本、笔记,就往红山堂去。

    来把脉的还是冷方以。

    “冷助教,我妈妈的情况怎么样?”

    冷方以把完脉洗手,她才开口问。

    “还是有余毒,这种脉像很少见,你可以上手感受一下。”

    冷方以一直把她当个好学的学生看待,不寻常的脉少见,遇到了就希望她可以感受、记住。

    中医是师承制的,很多细微之处,没有人带,年轻医生经验不足,很难发现。

    安小月沉息搭脉,沉取,应指飚利。

    明明气弱,却可以跑得那么快,矛盾就是症结。

    固本扶元的药物一方面鼓足士气,但也助长了毒物。

    这,可如何是好?

    冷方以见她眉目凝重,对她更是欣赏。

    安佳人见两人不说话,“应该是没事的了。我感觉身体暖和,除了人容易累,其他没什么。该是气虚,养一养,春天万物生发的时候,就差不多了。”

    “是。比之前好多了,但药物不敢下猛了,还是慢慢来。”冷方以更有经验,心中所想并不会流于面上,避免造成患者恐慌。

    “我父亲和爷爷都在家,我回去汇报之后,他们开药方,我再送药过来。”

    冷方以告辞,安小月和安佳人说几句话,借口说复习功课忙,也离开了。

    他在傅园门口追上冷方以。

    “冷助教,我妈妈中的是什么毒?怎么会这么奇怪?”

    冷方以没有着急回答,而是问她,“你爸爸呢?怎么没过来和你们一起生活。”

    这和爸爸有什么关系,“我没有爸爸,一直是我和妈妈生活。”

    冷方以了然,就解释得通了。

    “你妈妈中的毒物是古方媚药,就是男女之间,床上助兴的药。”

    安小月瞳孔瞪大,震惊不已。

    “这种药物随着交合的次数增多,毒性会慢慢散去。相反,患者没有夫妻生活,这毒自然就排不出去。”

    “意思是,现在体热,也是因为毒物。”

    “是的。”

    她到哪里去给妈妈找爸爸啊,这么多年,妈妈也没有交往的对象。

    “用药可不可以解彻底呢?”

    “可以,就是时间久一点,过程漫长,我们要多点耐心。”

    “我明白,谢谢冷助教。”能用药物解毒就好,她真的害怕妈妈肝上再出问题了。

    “期末考试加油,我父亲和爷爷都对你很好奇。”

    两位医学泰斗对她有好奇,她何德何能啊。

    “嗯,加油。我要当面谢谢两位泰斗,不,三位。”她纠正。

    “还加上我吗?”

    安小月点头,“是的。”

    傅盛炀的车开进来,就见安小月站在门口,和冷方以有说有笑的。

    那笑容,他还是第一次见。

    不,欣赏的眼神,不是第一次见。

    元旦节逛街的时候,说到长丰集团女性福利,她也是一双眼睛亮晶晶地夸他厉害。

    这会儿,居然站在傅园,对别的男人露出这样的表情。

    她还怀着他的孩子,居然敢用同样的眼神看别的男人。

    傅盛炀咬牙,安小月,你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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