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循声望去,竟然又是那个令人厌恶的锦衣胖子,王家管事。
“草民,拜见公主殿下!”
王家管事紧走几步,来到平阳公主近前后,躬身行礼,那腰弯得如同煮熟的大虾,可脸上的表情却透着一股虚伪。
“你来做什么?”
平阳公主也知晓之前王家借机勒索水泥配方之事,所以此刻对王家管事没有半分好脸色,她的目光冰冷,语气不善。
“夏州遭遇突厥祸害,草民听说后,极为心痛,连忙赶来,愿为夏州贡献一点绵薄之力。”
王家管事嘴上虽说得动听,可脸上却满是幸灾乐祸的神情。
那眼神中的得意怎么也藏不住,甚至还用眼角余光偷偷瞥了瞥马三宝和秦俊,然后继续说道,
“王家愿意贡献百名工匠家奴,协助公主殿下修葺夏州城墙。”
“哦?”
平阳公主闻言,略微有些惊讶,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
她心中清楚,恐怕这天底下从来就没有免费的午餐。
于是平阳公主,脸色微微一寒,沉思问道,
“不用绕弯子,直接说条件吧!”
“呵呵,公主殿下真不愧是巾帼英雄,是爽利人。那草民就直说了。”
王家管事脸上的肥肉抖了三抖,那颤动的肉仿佛在嘲笑众人,一仰头,满脸傲娇地开口说道,
“100工匠家奴 3个月免费劳作,只需要一份小小的水泥配方。”
“这……”
平阳公主闻言,顿时陷入纠结。
之前平阳公主问过秦俊,秦俊并没有隐瞒。这水泥目前并没有配方。
在这点上,平阳公主是深信秦俊的。也正因为如此,平阳公主才变得有些为难。
没有水泥配方,可怎么办呢?
“100工匠家奴,折算成铜钱,良田,宅邸如何?
本宫允许你们王家,在夏州随意挑选田地,宅邸。”
平阳公主也是的确有些着急,所以说出来的条件,那也算是相当的优厚。
她的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急切。
然而,王家管事却不以为然,听到平阳公主的话后,并未应答,反而转向了一旁的秦俊。
“秦御史,外敌当前,家国有难,百姓生灵涂炭,难道,你还要敝帚自珍吗?
一点点水泥配方都不舍得吗?”
王家管事说话的语气,阴阳怪气,那声音仿佛带着钩子,直刺人心。
秦俊差点没忍住,一股怒火直冲脑门,上去一刀劈了他的心都有了。
但是碍于夏州城墙的确缺少工匠,所以暂时选择了忍耐。
没有发火,而是沉声回答,
“不是不愿。而是的确没有。”
他的声音低沉,压抑着心中的愤怒。
“公主殿下当面,秦御史可不能说谎!秦御史可愿立誓?”
王家管事对秦俊的话半信半疑,继续逼问,那眼神中满是怀疑和挑衅。
“童叟无欺,立誓也无配方。”
秦俊实话实说,目光坚定地直视着王家管事。
“……好吧!为了下周百姓,暂且信你一次。”
片刻后,王家管事见事情陷入了僵局,顿时装出一副凌然大义的样子。
可那虚伪的模样怎么也掩盖不住他内心的贪婪,开口继续说道,
“那就一万袋水泥吧!”
说完之后,王家管事忽然脸上闪过一丝阴险得逞的微笑,那笑容如同毒蛇般令人不寒而栗,
“另外,草民之前挨的揍得有个说法。
也不用过多补偿,只需要秦御史,自扇耳光,磕头认错即可。”
王家管事说话时,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那眼神紧紧盯着旁边面色发黑的秦俊,仿佛在欣赏他的愤怒与无奈。
秦俊,紧握拳头,骨节泛白,额头上青筋暴起,刚想动手打飞他。
却见平阳公主蛾眉倒蹙,凤目圆睁,娇喝一声:
“放肆!”
人影一闪,如同一道闪电般从眼前掠过。
紧接着,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平阳公主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王家管事的胸口。
王家管事那肥胖的身躯瞬间腾空而起,像个沙包一样向后飞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竟敢如此嚣张,在本宫面前也敢如此造次!”
平阳公主怒不可遏,娇躯微微颤抖。
马三宝见状,更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大喝一声:
“看我不教训你这狗东西!”
说着便如猛虎扑食一般冲了上去。
王家管事刚想挣扎着爬起来,马三宝已经赶到,他一把揪住王家管事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啪啪啪啪!”
马三宝抡起巴掌,左右开弓,疾风骤雨般地抽打在王家管事的脸上。
每一巴掌都用足了力气,打得王家管事的脑袋左右摇晃,脸上的肥肉不停地颤抖。
“让你张狂!让你嚣张!”
“老马我忍你很久了!”
马三宝边打边骂,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
王家管事开始还试图求饶,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
“饶命,饶命……”
可马三宝根本不停手,一直打到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最后完全没了动静,昏死过去。
马三宝这才松开手,冲两边摆了摆手。
几个兵卒迅速上前,像丢垃圾一样,把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的王家管事,丢出门去。
……
王家管事被丢出去后,平阳公主依然是满脸怒色,胸脯剧烈起伏,愤愤地开口说道:
“这个王家实在是欺人太甚,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平阳公主柳眉倒竖,美目中燃烧着怒火,
“本宫严重怀疑,突厥人之所以能够那么快地找到了城防缺口,必定是有人暗中提供了帮助。
而王家无疑是最大的嫌疑对象!”
马三宝也是满脸怒容,腮帮子鼓得老高,咬牙切齿地表达着意见:
“公主殿下所言极是,王家这等行径,简直天理难容!”
“本宫从一开始就觉得此事必有蹊跷。
可惜并无证据,如果有确凿的证据,我定要将他王家满门抄斩,一个不留。
这种为了利益私通异族的无耻之徒,即使免费给我们使用工匠,也绝不能用。
否则必将后患无穷。”
平阳公主的声音冰冷而决绝,带着浓浓的杀意。
不过,片刻后,众人再次从愤怒转向沉闷。现场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唉!这夏州实在是太过落魄。
物资匮乏,人才短缺,什么都是缺的。”
平阳公主再次满脸忧愁地连声叹息,她的眼神中满是无奈和焦虑,
“本宫这就奏请父皇,多派些工匠前来。”
“唉!在长安的工匠们还没到来之时,只能加强守卫,加强巡逻了。”
马三宝眉头紧锁,也是有些唉声叹气,
“这可真是让人头疼啊。”
“巡逻加强,城墙修葺也不能停。
让三郎跟着受苦,受累了!受委屈了!”
平阳公主再次转向秦俊,神情里满是愧疚之色,那目光中满是心疼和怜惜。
然而,沉默良久的秦俊却没有叹气。
忽然间,眼珠一转,微微一笑,那笑容仿佛黑暗中的一道曙光,
“或许可以试试。”
“什么?”
平阳公主虽然没有听清,但是心中却莫名地充满了期待,急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