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湛立刻扒开了漠夏的双手,转身眼神凌厉地把她往后一推,“你要干什么,我们刚刚不是已经都说清楚了。”
“不,没有,我没同意。”漠夏哭着擦了擦眼泪,然后指着傅晚乔对着沈湛开口。
“是,我承认我比不过她,我没有她漂亮,可这两年和你在一起的人是我,同床共枕牵手接吻的人也是我。”
漠夏抽泣着顿了一下,然后继续。
“我知道你喜欢她,可我从她的眼睛里,看不到半点对你的爱意。她那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她的言行举止,都只是把你当她的狗,她根本不觉得你配得上她,她根本不喜欢你啊,沈湛!”
“够了,漠夏。”沈湛厉声,眸光严肃,“你快闭嘴。我们之间的事,和晚乔没关系,我也根本不喜欢你啊,漠夏。”
“我不相信。”漠夏的眼泪,此刻就像决堤的大坝,“你不喜欢我,怎么会和我在一起两年多?”
“无聊而已,消遣时光。”
“你别撒谎了,我了解过你的过去,你从来没谈过我这么长时间的女朋友。你心里,是爱我的。”
闻言,沈湛撇了眼傅晚乔,生怕她多想。
即便知道傅晚乔看不上自己,他还是不想让她觉得自己喜欢上了别人。
然而,傅晚乔此刻,正怡然自得,神色平静地看着水池里的荷叶。
她根本不把漠夏放在眼里。
她从不认为有任何人,能取代自己在沈湛心中的地位。
沈湛故意装作已经对她没有男女之情,去玩弄别的女人,这些她都知道。
这个像笨蛋一样被玩弄的漠夏,只会和沈湛的其他女人一样,是他身边莺莺燕燕的其中一个。
是说丢就丢,他不会感到心疼的玩物而已。
看着傅晚乔不在乎的样子,沈湛的心有些失落。
但他已经习惯了,很快情绪便恢复,转头看向漠夏。
“那可能因为,你还不知道江画。”沈湛语气冷淡。
“江画是谁?”漠夏确实不知道。
“就是很久之前,你在我手机上看到的那个candy,她和我在一起的时间,比你和我在一起的时间长得多。”沈湛坦白道,“我给她租了房子,和你在一起的这两年多,也没和她断了联系,我每周都会去找她陪我睡觉。现在,你还觉得,我是因为爱你才和你在一起这么久吗?别天真了,你们都不过是我的玩物。”
漠夏心疼到快要窒息:“那你和她分手了吗?
“没。”
“那你为什么和我分手?”漠夏说,“是因为爱上了我,怕自己陷得太深了吗?沈湛,我不相信我们那么多的回忆,那么多的美好,那么多真诚热烈你爱我的样子,都是你装出来的。”
“你如果坚持想,那你可能脑子有问题,需要去看医生。我再说一遍,我从未爱过你。”
“不,不是这样的,一定是因为傅晚乔!她没出狱前,我们好好的,她一出狱,你就变了。”
漠夏的情绪被点燃,眼底愤怒被激起,边说边朝着傅晚乔的方向冲过去。
“晚乔,小心!”
沈湛转身,下意识快步走到傅晚乔身边,护住傅晚乔,将漠夏往旁边狠狠一推。
漠夏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身体往后一倒,摔在了水池里。
嘭的一声。
激起千层水花。
漠夏落水的那一刻,沈湛有那么一秒的犹豫,想要伸手就拉她。
但最终,他选择了留在傅晚乔身边,张开手臂,用身体替傅晚乔挡住水花。
水池不深。
等沈湛脱下外套,铺在离水池远一些的地方,帮傅晚乔安顿好坐下之后,重新回去准备救漠夏时,漠夏已经自己站起来。
水池里,漠夏全身湿透,望向沈湛时的目光,凄苦痛心,我见犹怜。
直到刚刚,
沈湛推开她,舍下她,一心只护着傅晚乔的那一刻。
漠夏终于具象化地感受到了,年月的那句话,沈湛真正喜欢的人,只有傅晚乔。
沈湛站在水池边,原本准备下水去救漠夏的他,见漠夏自己站起来,见水池并不深,脚步顿在了池边。
脸上的担忧瞬间收起来,眼神冷漠如刚才,“我说了,不要再伤害晚乔,你不听,眼下你的处境是你自找的。”
漠夏已经分不清,自己脸上,现在是水池里的水还是泪水,也没心思擦眼泪。
她整个人颤抖地看着沈湛,即便已经知道,自己比不过傅晚乔在他心里的地位,但还是忍不住想要留住他。
因为……她怀孕了。
“沈湛。”漠夏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他,“如果我告诉你,我怀孕了,你还坚持要和我分手吗?”
沈湛的心咯噔了一下。
“你说什么?”
“我说,我怀孕了。”漠夏提了提音调,像是故意要让不远处的傅晚乔听见。
漠夏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让她听到,冥冥之中仿佛在和谁较劲。
沈湛欲言又止好几下,最后语气轻松地笑了。
他笑着说:“你怀孕,和我有什么关系?”
漠夏愣住:“沈湛你这话什么意思?这个孩子是你的。”
沈湛反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个孩子是我的。你这么随便,这么好睡,谁知道你在外面,有没有和别人发生过关系。”
说这些话的时候,沈湛心里其实也有些疼。
但他知道,只有这么说漠夏才会对他死心。
他是渣男,他承认。
漠夏是个好女孩,他也承认,但好女孩,不该怀上他的孩子。因为,他不会负责,他不爱她。
他在激怒漠夏,让她打掉这个孩子。
如他所愿,漠夏从水池里冲上来,愤怒地抬手,重重地给了沈湛一巴掌。
“沈湛,你混蛋!”
漠夏的嗓音带着哭腔,痛苦的嘶吼道。
沈湛箍了箍舌,无所谓地扫了她一眼,“刚刚这巴掌,我不会打回去,就当是我睡了你两年多,结算给你的报酬。我们两清了,以后别来找我。”
漠夏垂下来的手掌,攥成拳,眼神里充满绝望、愤怒和悲痛,情绪复杂交织。
她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才嗓音颤抖地从喉间挤出话来,对着沈湛说,“烂车才要备胎,闲人才养鱼,我永远看不起玩弄感情的人。沈湛,你是我见过,这个世界上最糟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