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碧柔面色骤变,她对着外面喊了一声:“来人啊!”
然而屋外静悄悄的,什么动静都没有,显然夜君辞是有备而来。
她有些惊慌失措的从贵妃榻上爬了起来,拔腿就要跑,下一刻脖子上就横了一把剑。
姜碧柔吓得不敢乱动,她佯装镇定道:“表哥,你这是做什么?你就不怕皇祖母怪罪吗?”
夜君辞轻嗤一声:“同昌郡主意外死于大火之中,这跟本王有什么关系?”
“我可是你的表妹,你不能这么对我。”
姜碧柔也没想到夜君辞这么快就查到了她的身上,这个人就是个疯子,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
“表妹,就凭你也配?”
夜君辞走过来,看着姜碧柔那张令人厌恶的脸道:“你以为仗着有太后为你撑腰,便能无法无天?
既然律法惩治不了你,那本王今日便替天行道除了你这祸害,你就去地府同你的母亲赔罪去吧。”
说着,他就要将带来的银丝炭添入暖炉当中。
“不要!”
姜碧柔闭着眼睛大喊了一声。
夜君辞道:“如果不想死,便将你知道的全都如实招来,若有一句虚言,本王今日便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姜碧柔睁开眼睛,她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结结巴巴的问道:“表哥是怎么怀疑到我的?”
夜君辞哼了一声道:“是秋婵将你给供了出来。
她说是你们合谋企图要置苏云萝于死地,不然你以为本王为何会来找你?”
听到是秋婵将她供了出来,姜碧柔咬着牙怒骂一声:“这个小贱人,竟还敢污蔑我?”
她忙道:“表哥,主意都是她出的,半个月前她让人给我送了一份礼物,其中附有一封信。
她在信上说有办法给苏云萝一点教训,帮我出口恶气,我便按照她的办法去做了。”
夜君辞有些意外,主意竟然是秋婵出的?他问:“信呢?”
姜碧柔道:“信我没有销毁,就在书架上放着呢。”
“取来,如果真如你所言这般,都是她的主意,本王可以饶你一命。”
姜碧柔闻言,忙走到书架前将秋婵送来的那个锦盒打开,拿出里面的一封信交给了夜君辞。
夜君辞接过信笺打开,却见这里面是一张白纸。
他抬眸一个冷厉的眼神扫了过去道:“这就是你所谓的,秋婵写给你的信?”
姜碧柔看着白纸上干干净净什么字迹都没有。
她瞪大眼睛,一把抢了过来仔细看了看,摇着头道:“这不可能!字迹呢,怎么会消失不见了?”
姜碧柔当初收到信后,便将其放回了锦盒里没有再碰过。
她着急的解释道:“表哥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骗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封信变成了一张白纸。”
夜君辞问她:“可是有人把那封信掉了包?”
“不可能。”
姜碧柔否定了夜君辞的怀疑。
她指了指信笺一角上染上的一抹胭脂色道:“我当时看信的时候,手中沾了一点胭脂染了上去,这胭脂还在,信不可能被掉包。”
听到信没有被掉包,但上面的字迹却不见了,那便只有一种可能。
夜君辞将姜碧柔手中的信拿了过来,放在鼻尖嗅了嗅,果然有一股淡淡的酸味。
他眸底划过一抹戾色,随即将这封信收在了怀中问:“她在信上都说了些什么?”
姜碧柔道:“她说苏云萝十分畏寒。
若是用硝石、硫磺混合木炭粉混在木炭当中,会发生爆燃,就像是烟花一样不会伤及性命,顶多就是吓一吓她。”
为了确定是不是真如她说的那般,她就先试验了一下,哪料这东西的威力这么大。
于是她便让人大量的购买硝石和硫磺,做成木炭的样子送进了凌王府。
“表哥,我真的就只是想要吓一吓苏云萝而已。
我本来没想针对她的,都是秋婵给我出的主意,我这才鬼迷了心窍,求你原谅我这一次吧。”
姜碧柔假装自己不知道硝石和硫磺的威力,只把这件事当成了恶作剧的玩笑。
“原谅你?你可知就是因为你的杰作,让苏云萝毁了容?你一句只是想要吓一吓她,却险些将本王的府邸都给炸了。
谋害皇子这罪名你担当得起吗?本王如果把你送到父皇面前,就算是太后也保不了你。”
夜君辞冷哼一声站了起来道:“有什么话你还是同父皇解释吧。”
“不要。”
姜碧柔抱着夜君辞的腿道:“表哥,我是被秋婵蛊惑的,她才是主谋,我是被她给利用了。”
夜君辞低头看着她道:“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这件事是秋婵指使你做的吗?”
一句话堵得姜碧柔哑口无言。
唯一能证明秋婵是主谋的信笺变成了白纸,从一开始她就被这个女人给利用了。
真是该死!
想她堂堂同昌郡主,天之娇女却被一个卑贱之人耍的团团转,这口气她如何咽得下去?
姜碧柔咬着牙抬起头看着夜君辞道:“你也没有证据能够证明这件事就是我做的,不是吗?”
如果不是被夜君辞诈了一下,她也不会坦白相告。
他如果真有证据大可以送到官府,亦或者呈给陛下,不可能私下里找到她,对她恐吓威逼!
“呵。”
夜君辞捏着姜碧柔的下巴道:“是啊,本王是没有证据,所以就只能动用私刑,送你上路了。”
姜碧柔瞳孔猛地一缩,紧接着着脖子就被夜君辞给掐住了:“你毁了她的脸,本王便要了你的命,这不过分吧?”
“啊……”
姜碧柔呼吸困难,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濒临死亡的恐惧让她走马观灯一般的看见了自己这一生。
她就这么死了吗?
好不甘心啊。
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夜君辞一把将她甩在了地上。
他冷冷的声音道:“看在乐阳姑姑的面子上,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把你今日的罪行一五一十的全都写下来。”
姜碧柔不停的咳嗽着,她沙哑的声音道:“我写,我写!”
不过就是一纸罪状而已,真当她会害怕吗?只要能活下去,她总有机会可以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