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真君抚了抚利小刀额头,皱眉摇了摇头:“我不参与这些”
听了这话,利小刀心中酸楚,呜呜哭了出来。
北斗真君叹息一声,无奈道:“好吧,我虽不参与这些,但是我可以传习你武艺,帮你报仇”
“真的?!!”利小刀脸上一惊,不可思议的看着北斗真君。
“当然!你先好好休息吧”北斗真君安慰利小刀早点休息。
看了看闭眼睡觉的利小刀,又看了一眼昏睡中的徐是非,北斗真君深叹一口气,喃喃自语:“孽缘”说罢,北斗真君回去石床就寝。
……
半年过去,转眼已是已未年二月,京都城中寒风呼啸,虽是正午,却天色阴沉,皇城后宫中繁忙一片,皇上寝宫之中,太医战战兢兢跪列两旁,太子仁礼虽愚钝,却知太医无能,指着宫中太医口中大骂:“无能!废物!!”
“太子息怒!!”众太医吓得连连磕头。
就在此时,又太监急忙进来禀报:“太子,宰相葛青峰觐见”
“相父来了?!”太子大喜,急忙出门迎接。
葛青峰风尘仆仆,来到寝宫内,太子哭诉:“相父!父皇病重,您快去看看吧”
葛青峰脸上严峻,疾步走到内寝,见病床上的余华脸色苍白,葛青峰跪伏病床前,叩首道:“微臣葛青峰求见”
病床上的余华虚弱不已,床褥外的右手轻摇,以示起身。
葛青峰并未起来,太监端过来的座椅也没有坐,跪着挪上两步,跪在余华病床边,小声询问病床边皇上:“皇上?!皇上?!”
病床上的余华眼睛似睁不睁,旁边太监小声提醒葛青峰:“皇上意识不清,已经说不出话了”
葛青峰心中难过,给余华搡好被子,口中直言:“皇上莫忧,微臣守着皇上”
寝宫之中凄凄惨惨,有人低声哭泣了出来,余华反倒睁开了眼睛,指了指身后软枕,挣扎着想要坐起。
太监慌忙伺候,余华精神稍微恢复了些,却已经说不出话,拉着葛青峰的手双目流泪,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旁边的太子仁礼,轻轻拍了拍葛青峰掌心。
葛青峰泪流满面,哽咽道:“陛下心意,微臣明白,微臣定会忠心辅佐仁礼”
余华流泪,默默点了点头,左手从床内侧摸索,寻出一卷地图递给葛青峰看。
葛青峰扯看地图一看,正是大陈地图,周边六国标注的清清楚楚,葛青峰心中不忍,哭了出来:“陛下放心,大陈积业,臣定当重振雄风”
余华听了,痛哭不止,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胸口抽泣不止,急促呼吸几息,胸口一起,终是没有撑下最后一口气,身上一软,瘫了下来,再看脸上,双目已闭。
“陛下!!陛下!!”葛青峰急得大喊,却也是无力回天。
宫中哭声大作,京都皇宫寒风呼啸,卷下团团白雪,只见寝宫之中,紫光大显,愈发明亮,终究从寝宫中射出一道星光,直往天上,紫薇归天,回天述职。
……
京都大雪纷飞,鸡鸣山处天气虽冷,却并无风雪,半山腰的空地,原本只有十根木桩,现在变成了二十根木桩。只见徐是非脚步辗转腾挪,练习七星罡步,利小刀则在一旁满头大汗,扎着马步。
北斗真君从山上下来,见这俩少年,也是十分欣慰,抬头看了看时辰,喊问空地上的徐是非:“该练习枪法了”
徐是非听了一惊,身上一颤,磨磨蹭蹭去拿旁边裹着白面头的长枪,看向旁边利小刀道:“小刀,帮我数着”
刺木桩的木桩数已从一百遍,改成了一百二十遍,仅仅增加了二十遍,就要再多刺一百四十下。
来到木桩前,徐是非深吸一口气,眉毛斜挑,怒视木桩,将这些木桩想像成北斗真君,手中长枪舞如梨花,枪头点点皆中墨圈。
徐是非长枪舞得行云流水,北斗真君却看得皱眉,来到空地,喝停徐是非:“停下!!”
“怎么了?!”徐是非停下手中长枪,看着北斗真君满是不解。
小刀正记录白点越了的墨圈,也是回头不解:“师父?怎么了?”
“明理,把你身上符箓给我看看?”徐是非一愣,在衣服裤子里摸了摸,掏出四张符箓出来。
北斗真君撇了撇嘴,从袖中掏出白色墨笔,再在“力”字符箓下面多加了一横,四张符箓改好,北斗真君将四张两横符箓递给徐是非:“把它们贴回原处”
徐是非老老实实照做,却发现身上变得更重了,拖着笨重身躯,徐是非努力刺好每一枪,可是要么他刺得准,就笨拙慢的要命。要么就刺得快些,却刺不准。虽是如此,也只能努力刺准。
北斗真君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对嘛”
利小刀捂嘴偷笑:“师兄,怕不是你晚上又要挨打了”
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徐是非小声抱怨:“你就不能让让我,少记一些是吧?”
利小刀耸耸肩:“师兄,我也是无奈,上次我少记一些,师父像是未卜先知一样,连我也一起揍了”
就在两人小声嘀咕的时候,上山而来的侯三来报:“主人,山下有人报信,说你的匕首还没取呢!”
“哦?!”被他这么一提醒,大半年过去,北斗真君这才想起有那么一回事:“哦!好像是的”看到旁边两人练习刻苦的少年,呼喊两人:“先停停,你俩过来”
见北斗真君指着自己,徐是非和利小刀疑惑走去。
“今天就休息一天,你俩去把匕首取回来”北斗真君指使着二人。
听到可以休息一天,徐是非高兴万分,还没来的及欢呼,北斗真君先打断了他。
“等此匕首拿回来了,我再教你一套近战身法,以后练习的时间再加一个时辰”北斗真君嘴角一翘,乐呵呵的告诉两名弟子。
徐是非听了却愁眉苦脸,一脸无奈:“师傅,多给两天休息时间行不行?”
“不行”北斗真君回的斩钉截铁,转身便回山上,走了两步,想起什么,回首道:“记得给你师弟也挑一件趁手的兵器”
两人应承,下山直奔铁炉城。
……
快马跑了一天,两人到铁炉城时已是黄昏,取回那匕首,只见匕首黝黑,泛着幽光,徐是非比划比划,很是喜欢,顺便也给利小刀买了一把青剑。
两人欢欢喜喜,在街上耍弄刚得的兵器,商谈要不要在这里再待一晚上。
路过客栈门口,二楼的杨伸却一眼将两人认出来。
杨伸偷了书籍,一直没有回北荒,一是北荒断了兵器来源,现在他负责在这里采购。二是他听说京都大陈皇帝病重,过一段时间打算去京都探探虚实。
杨伸皱眉看着街上欢呼雀跃的两人,对徐是非很是厌恶,他杀人盗书,已无再回鸡鸣山的可能,他不明白,为什么北斗真君偏爱徐是非,他不明白自己哪里比不上徐是非。
见两人在客栈门口商量半天进来,杨伸呼唤旁边同伴,附耳密语一番……
徐是非和利小刀最终还是打算住一夜再走,反正晚回去,也是回去,还能偷得半天时间的懒。
两人回到客房中,耍弄兵器比划两招,杂役端饭菜上来,两人正巧肚子饿得咕咕叫,便边吃边聊。
“师兄,你今天多大了”利小刀嘴里呜呜囔囔,塞着馒头。
“额”徐是非略微一顿,夹菜嚼了嚼:“今年十七了,你呢?”
利小刀挠挠脑袋:“我今年十一,师兄,我想请你帮个忙可不可以?”
“什么忙?”徐是非一脸疑惑。
说到这里,利小刀神色黯然,放下手中碗筷:“师兄,我太小,而且武艺也不如你,我问师父什么时候告诉我我的仇人在哪,他说该告诉我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可是我武艺平平,不如师兄的武艺,以后要是师父告诉我仇人在哪里了,我想让师兄帮我报仇”
徐是非嚼嚼口中饭菜,抚了抚利小刀的头发道:“傻兄弟,说什么求不求的,既然你都叫我师兄了,我怎么会不帮你”
“真的?!!”利小刀高兴万分
“当然是真的,等师傅告诉你仇人在哪,我就去帮你,来,喝汤”说着,徐是非边喝鸡汤,边给利小刀盛一碗。
利小刀想起仇人还不知何时得知,又觉得心中发堵,耷拉眉毛,端起鸡汤细抿一口。
两人边吃边聊,却觉得不太对劲,只见两人晕晕乎乎,徐是非头上一晕,趴倒桌上。
“师兄!师兄!”利小刀心中一惊,想起身察看,却也是头上一晕,退后两步,“噗通”栽倒在地。
就在两人刚刚晕倒,房门外听到了动静,门房门缝插进一匕首,“啪嗒”一声,挑开门栓。
两人推门而入,为首正是杨伸,见屋内两人被麻翻,脸上满是笑容。指着趴在桌上的徐是非吩咐几人:“把他带走!”
“是!”旁边同伴,带了一个麻袋,直接把徐是非套入其中,扛起就走。
利小刀喝的汤少,身上还有意识,虽微睁着眼睛,却身上无力,嘴上喊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徐是非被带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