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呼两声,北斗真君和杨伸也来了兴趣,两人走上前凑热闹。
徐是非仔细察看,只见那砍刀虽然从脖梗砍了下去,胸口被陶笛挡住,只有脖子上被砍了一刀,利小刀脖子一歪,反而夹住了血管,看起来胸口衣襟血染一片,但还是留下了性命。
“他真的还活着,胸膛还是热的”徐是非指着手边利小刀,跟两人解释,摸了摸利小刀的手,却发现利小刀的手已经很凉了,再看脸上,嘴唇发白,脸色铁青。
北斗真君倒是没什么感觉,挠了挠脖子,悠然自得:“没用的,死定了,他命中注定,有此一劫”
见利小刀脸色越来越难看,北斗真君还在一旁冷言冷语,徐是非本就揪着的心彻底忍不住了,腾的站起来,指着北斗真君道:“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定论他人生死?你有什么本事说这话?”
北斗真君也不生气,耸耸肩很是得意:“上天下地,无所不能,无所不会”说着,北斗真君指了指天上地下,两手一摊。
徐是非嗤笑一声,斜睨北斗真君:“你若是真有本事,就救活小刀”
北斗真君抿嘴笑了笑:“我若救活他,你可愿拜我为师?”
听了这话,徐是非收起笑容,脸上惊讶,指着地上的利小刀道:“你真能救他?”
北斗真君笑着点了点头:“我确实能救他”
“噗通”一声,徐是非跪在北斗真君面前:“求求你,救救小刀吧”
“你真愿拜师?”北斗真君也是疑惑。
徐是非连连磕头,泪流满面:“我愿拜师”
北斗真君皱了皱眉,反而犯起了难,摸着下巴犹豫不决,略一思索,指着地上利小刀道:“你可要想清楚,此人生死,乃是天数,如今你却要救他,日后因果你可要承担的”
北斗真君一脸认真的警告徐是非。
徐是非泪流满面,摇了摇头:“我只知他还年幼,本是无辜孩童,不应枉死”说着,朝北斗真君拜了又拜:“求求你,救救他吧”
北斗真君嘴角一翘,哈哈大笑:“好吧好吧,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不勉强,我就答应你”
徐是非跪在利小刀身旁,北斗真君蹲到利小刀身旁,从怀中掏出一粒丹药塞进利小刀口中,等待片刻,再掰开口中,见丹药已化,北斗真君扶正利小刀歪在一边的脑袋。
奇迹发生,利小刀的脑袋扶正,脖上被砍得刀痕虽在汨汨流血,流血却越来越少,脖梗上的伤痕以肉眼可见迅速恢复,直到皮肤恢复如初。
北斗真君坐在地上,将利小刀抱在怀中,怀中利小刀微微睁眼,见眼前是一陌生白衣男子,疲惫问道:“你是来杀我的吗?”
北斗真君微微一笑:“不是,我是救你的人,你这么累,先睡一会儿吧”说着,北斗真君抚过利小刀眼睑,利小刀昏昏睡去。
杨伸看得心惊,也是跪在一旁:“师傅师傅,教教我吧”
北斗真君白了一眼杨伸,指着怀中利小刀道:“将他背回七星洞”
……
几人回到七星洞,北斗真君指着石床上的利小刀道:“既然我答应了你,我肯定救他到底,对他也会对你一样公平。如今我答应你的事做到了,现在看你的了”北斗真君眼神真诚的看着面前徐是非。
徐是非看看旁边面色已缓过来的利小刀,“噗通”跪在北斗真君面前:“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说罢,连磕三个响头,再起再拜,共三跪九叩,行拜师大礼。
三跪九叩,徐是非磕头在地,北斗真君哈哈大笑,上前扶起徐是非:“好徒儿!好徒儿!”
徐是非额头磕破,留有血痕,却也不计较伤痛,坐回石椅,北斗真君坐在利小刀床边,笑问徐是非:“既入道门,当起道号,你名是非,又向天理,不明其理,怎辩是非?今日便赐你道号明理”
“明理?”徐是非一脸疑惑:“徐明理?可我又不是上山出家,怎的需要道号?”
北斗真君听了大笑:“谁说出家才需要道号?滚滚红尘更如炼狱,你怎知在这世上活着不是修行??”
他这一番话,倒是将徐是非说的心服口服,点头道:“好吧,徒儿谨记师傅赐号”
北斗真君欣慰点头,疑惑问徐是非:“既入我门下。可想修习什么?”
徐是非一脸迷茫,不知该修习什么,想了半天,徐是非心中一亮:“我想习武!!”从小到大,徐是非无不是被欺负的无力还手,遇到过谢三叔,魏无恙这样的武人高手,心中崇拜仰慕的很。
听了这话,北斗真君皱了皱眉,似是对徐是非所问很是不解。
只见师傅皱眉不答,半天不见回应,徐是非小心试探:“师傅不擅长武艺?”
北斗真君摇了摇头:“我并非不擅长武艺,只是修习武艺实为下等,我可以传你修仙之道,仙术仙法,求神问卜,兵法韬略,其他各术我都会,为何偏偏要修习武艺?”
旁边站着的杨伸跪到北斗真君旁边,扒拉大腿直晃:“我学我学!我愿意学!”
北斗真君只觉得不耐烦,一下把他推倒在地。
徐是非心中倔强,不为所动:“我不学别的,就只学武艺”
北斗真君深叹一口气,整理整理衣襟,起身道:“也罢,既然你心向于此,我便传你武艺”说完,北斗真君转身看向徐是非道:“修习武艺可是要吃苦的,你可吃的了苦头??”
徐是非戏谑道:“我命中无它,皆是苦涩,还能有何更苦?”
“甚好甚好”北斗真君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见徐是非有心理准备很是满意,袖中一闪,掠出一柄白色短剑,递给徐是非道:“既然你想修习武艺,想学什么类型的兵器,我好传你一套配合你兵器的武艺”
瘫坐地上的杨伸将两人谈话从头到尾看在眼里,咬牙切齿看了看徐是非,又看了看北斗真君,眼角涩痛,很是嫉妒徐是非,却又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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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是非皱眉沉思半天,脑海灵光一闪:“枪!长枪!”徐是非想起燃血广场上,一片雪地之中,魏无恙身骑马上,手中长枪舞如梨花,几息便洞穿身边三人肩膀,吓得众人不敢上前。
“好,既然如此,我便传你枪法,今日将尽,明日一早,我便带你去打造一把长枪”说着,北斗真君指了指洞外,洞外夕阳西下,已近黄昏。
徐是非激动的连连点头,觉得自己虽然没得状元,不能再振兴家族,但修习一身武艺后,回去再告诉父亲,也算对家里有了交代。
徐是非做好心中打算,向北斗真君恳求道:“师傅,我拜师学艺,未曾与父亲商量过,我想写一封信,让师傅派人给我家里捎一下”
北斗真君耸了耸肩,指着旁边杨伸道:“就让你大师兄去吧,他经常和山寨里的人打交道,让他给你安排人”
“我??!!”杨伸一脸茫然,指了指自己。
徐是非高兴万分,朝杨伸一作揖:“多谢大师兄了”
徐是非回到石桌旁,拿起纸笔,在桌上写下两封书信,走到洞口前交给杨伸:“大师兄,多谢帮忙了”
杨伸微笑,连连摆手:“师弟客气了,咱们同门之间何分彼此?”说着,接过徐是非递过来的两封书信揣到怀里出洞而去。
……
夜色渐深,铁炉城客栈中,京都天人居掌柜田恬笑问那追杀利小刀母子的三人:“可曾失手?”
眉毛长痣的四眼笑道:“漏网之鱼也已清算”
田恬听了,嘴角微翘,终是忍不住,肆意狂笑出来,笑到极致却是哑然,田恬神情悲恸,眼中泪水止不住流了出来:“爹爹!呜呜!爹爹!……”
看着掩面痛哭的田恬,三个大男人也是手足无措,四眼劝道:“田妹子,都过去了,别再想那些伤心事了”
哭了半晌,田恬才稍稍缓了过来,三人这才放下心来,四眼又劝道:“妹子,如今北荒监军也回来了,治殊也随军回来,现在正好可以和他再续前缘”
听了这话,田恬两腮潮红,羞得发烫,眼神迷离,手足无措:“治殊?!治殊?!”语气中听得出她很是惶恐。
四眼捏住田恬肩膀晃了晃:“妹子!妹子!”
两声大叫,田恬稍微清醒了一些,可依旧眼神忧伤的看着四眼,脸色狰狞,痛苦的摇头:“封大哥,治殊是皇长孙,我只是罪臣之女,我和他是没有未来的,他是以后的皇上,我不能玷污了他”
听了田恬的话,四眼心中也是一痛,他与皇长孙要好,当年随余治殊去北荒监军中,如今归来,京都中已物是人非。四眼将田恬搂在怀中连声安慰:“妹子,慢慢来,肯定会变好的,肯定会的”
……
屋外星河漫天,鸡鸣山山脚下,杨伸正生着篝火,红黄火焰映在冷峻面孔上,将手中书信抽出,一条一条撕下扔到火中,信纸遇火烧得更旺,火焰不断跳跃,在杨伸充满不甘与愤恨的眼前不断闪烁。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