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习利嘴角一翘,低头看着主座的任习机,兄弟二人四目相对,不约而同无声笑了出来。
西昌两万大军行军飞速,仅仅三个月,乙辰年年底,正是欢庆过年之时,大军一大早便行至了黑水城,黑水城知府赵康勇,派使者上前报信。
使者骑马来到军前,拱手对任氏兄弟拱手行礼:“二位将军,知府大人说了,监军驻扎城外,还请二位大人入城”
任氏兄弟相视一笑,并不多言,任习机反手拔剑,直接砍到使者脖梗,只听得一声闷哼,使者被砍于马下。
任习机剑指东南京都,大声呵斥:“朝中党争,腐败无能,今有秘旨在手,勤王进京”
说罢,任习利从怀中掏出伪造的黄色圣旨,左手拉住马缰,右手握着圣旨高高举起。
两人所谋,只告诉了几名忠心心腹,事情谋划的紧密,藏到今日才公布。
兄弟二人所说,周边将领一脸迷惑,自是有人怀疑,上前打听:“将军,这圣旨我们并不知晓,我等可得一观”
任习利嘴角一翘,脸上洋溢笑容,把手一递:“无妨”
周边将领围过来传看,果然圣旨如任习利所说,任习利在旁边告诉众将:“皇上召我等率军回天癸是假,进京勤王是真!!”
众将见真有圣旨,也确实知道天官传旨之事,左右低声嘀咕,两人那几名忠心心腹将领趁此举臂高声呼喊:“清君之侧!进京勤王!清君之侧!进京勤王!………”
这几声呼喊很快传遍全军,全军高举兵器,大声呼喊:“清君之侧!进京勤王!清君之侧!进京勤王!……”
城外景象,黑水城上之人看得一清二楚,知府赵康勇对旁边一身戎装头发花白的武将拱手施礼:“贤王,果然不出宰相大人所料,这二人确有反叛之心”
这贤王不是他人,正是皇帝余华的亲弟弟贤王余飞英,封号镇北将军,镇守天癸省,垚土二省。
贤王看得咬牙,啐了一口,骂道:“妈的,幸亏葛青峰提前下令,从天癸省聚敛一万六千精兵到黑水城”
大陈五省各省都有两万士兵,京都只有五千精兵。贤王镇守西边天癸,北边垚土。镇南将军李治民,娶了皇帝的姐姐,安宁公主,镇守西南赤炎,东南落金。镇东将军宋可靖娶了皇帝的妹妹海平公主,镇守东方青木省。
贤王扭头看向赵康勇:“我带人杀出去吧!!杀了这群叛军”
赵康勇示意贤王冷静,从怀中掏出一个布袋给贤王看:“宰相大人留给我三个锦囊,让我以备此时”
贤王一把夺过他手中布袋,见布袋中有红绿黄,三个颜色的锦囊,里面还有一张纸,再看纸上:“吾留三色锦囊于黑水城,西昌监军至,派使者请二人单独进城,若二人不进城,开黄色锦囊”
贤王赶紧在布袋中翻出黄色锦囊,打开锦囊一看,里面空空如也,贤王惊得大喊:“怎么是空的?!”
旁边赵康勇夺过布袋,递过来一纸条道:“刚刚任氏兄弟杀了使者时,我便打开过锦囊了”
贤王接过纸条,只见上面写“二人不进城,立刻紧闭城门,城池防御。若二人攻城,则坚守不出,待京都军至。若二人离开,出四十里外,开绿色锦囊”
赵康勇从贤王手中拿回纸条,淡定说道:“我已关闭城门过了”
再看城上四周,将士林立,以逸待劳。
任氏兄弟并未打算攻城,二人知道城池坚厚,且京都只有五千精兵,便直接挥兵东南,直逼京都边界。
贤王见任氏兄弟带兵东南,在黑水城上等得心急,来回踱步停不下来。旁边黑水城知府赵康勇倒是劝他:“贤王不必心忧,宰相大人留下锦囊,说明已经有了万全之策”
贤王瞪了他一眼,嘴里口吐芬芳:“去你妈的,王兄就在京都,你当这大陈不是你家是吧”
赵康勇知道贤王耿直,也不与他计较,反而被他爽快性格逗得笑了出来。
“报!!!”就在此时城外探子来报。
探子跪在二人面前,指着东南道:“西昌监军已行至四十里外,离京都不到二十里了”
“快!快!赶紧开那绿色锦囊”贤王焦急,让赵康勇赶紧打开绿色锦囊。
赵康勇从怀中掏出布袋,拿出绿色锦囊,打开一看:“若西昌监军行至四十里外,派兵尾随,跟至五里监视,两军不可交战。若任氏兄弟回攻黑水,则退兵回城,坚守不出,若二人扎营不动,则跟在五里外等待时机。如知晓京都有人进西昌监军之中,若见京都禁军做势围困西昌监军,开红色锦囊”
赵康勇将纸条递给贤王一看,贤王大喜:“我这就下去砍了这俩小子”
“诶”赵康勇拦住贤王,劝道:“贤王应以军令为重,切莫独断专行,我不懂军中事务,把这红色锦囊给你,你见机行事”
贤王接过红色锦囊,倒是冷静了一些,率黑水城精兵奔东南而去……
任氏兄弟率军向东南一路狂奔,前面却有探子来报。
“报!!京都边界,有大军等待”
任习利拉紧缰绳,十分震惊,急忙问探子:“有多少兵马?”
探子回道:“暂不清楚,但可以清楚看到率军主旗为葛,领军正是宰相葛青峰大人”
旁边任习机吓得浑身发冷,葛青峰能文能武,随军征讨多年,这些事迹他多有耳闻。扭头看着哥哥问:“咱们怎么办?”
任习利大手一抬,大声喝道:“传令下去,全军缓行”又看着探子道:“再探再报,弄清到底多少兵马”
京都有兵马以逸待劳,而且是葛青峰主率,这让任习利也是心中大惊。
周边将领纷纷围上来询问:“将军,为何缓下军来?”
任习利急忙解释道:“这是皇上派来迎接咱们的兵马,况且连日行路,将士疲惫,不必急行”此刻他心中焦急,只想尽快弄清京都到底多少兵马,兵贵神速,越是拖延,对他们兄弟越不利。
众将领听了他的解释,也不再追问。
可派出的探子还没有出去几步,另一探子回报:“报!!禀将军,宰相大人葛青峰,率京都禁军一万五千人,等在京都”
任习利心中焦急,皱眉问探子:“一万五千人?这多出来的一万多人哪里来的?”
探子回禀:“从青木省调来的”
“青木省调来的?”任习利大怒,手中青矛挥指马下,破风之声呜呜,盯着那探子道:“你怎么知道这是青木省调来的?”
探子被喉咙前的矛头吓了一跳,向后一屁股坐了下去,急忙解释:“这些是宰相大人派人过来告诉我的”
“葛青峰告诉的?!!”任习利身上发凉,也就是说葛青峰早就调好兵马以逸待劳。
还未容他细思,大军后方也有探子来报。
“报!!”探子跪报任习利:“禀将军,黑水城有大军跟至五里外,看旗帜,主帅应是贤王余飞英”
“余飞英!!”任习机忍不住惊呼,他深知此老将的厉害,偎到任习利旁边道:“哥哥,贤王镇守两省,共四万多兵马,黑水城来的兵马怕是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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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习利吓得头皮发麻,手脚冰凉,急得额头直冒冷汗,有种浑身上下被算计透了的感觉,此刻他心中甚是懊悔,搞什么“清君之侧,勤王进京”,现在把自己弄的进退两难。还不如一开始在西昌时就发令反叛,回攻天癸,现在立马叛乱的话,师出无名,军心不附,哪里来得及?
前有葛青峰率精兵以逸待劳,后有老将贤王余飞英盯住,任习利急得喘气,抬手大喝:“传令下去,全军扎营,原地休息”
“哥哥,现在怎么办?”任习机心中更是焦急。
任习利皱眉道:“先扎营再说”
……
西昌监军在不到二十里外扎营,一身戎装的葛青峰问探子:“所报是否属实?”
探子回报:“确实属实”
“好!!”葛青峰吩咐旁边:“去给我寻一坛好酒来”
“酒?!”旁边众将不解。
“对,我要亲自去西昌监军军中一趟”葛青峰看着西北方眼神坚定。
“不能呀!”旁边众将劝阻:“现西昌监军情况不明,大人此时去军中,岂不是以身饲虎?”
旁边将领纷纷附和:“今已得知黑水城军堵在后方,不如先发制人,发兵讨伐,前后夹击,西昌监军必败”
众人七嘴八舌,葛青峰皱眉呵斥:“好了!!你等所说,我自然明白,我主意已定,就按照我说的做”
众人无奈,只好闭嘴。
……
就在任氏兄弟在营帐中忧愁不已的时候,有探子进帐禀报:“报!宰相大人葛青峰,一人前来进营”
“一人前来??”任习机疑惑:“没有兵马?”
探子摇了摇头:“没有兵马,宰相大人身穿便服,骑着一匹马,手里还抱着一坛酒过来”
“酒??”任氏兄弟异口同声,相视一笑,对此疑惑不解。
任习利皱眉抚了抚下巴,略一思量,对探子道:“传令军中,设宴迎接宰相大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