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道理不用多说,哥哥且知道便可”文三并未解释太多,只是一再叮嘱小是非。
“好了好了,我听你的便是”小是非也听的有些不耐烦了,但又转念一问:“你说的这些,我能不能告诉村里的人?”
文三摸了摸下巴思忖了一下:“还是不要说,你和伯父知道你家中有粮即可,若村中有急,可以暗中帮助,不要声张”
小是非点了点头,正在他还想再问的时候,徐世昌回来了。
屋内孩子们高兴地围着徐世昌,告诉他新来的哥哥给他们带来好多好吃的好玩的。
徐世昌被孩子们簇拥着来到床边,文三起身弓腰拱手作礼:“文三拜见伯父大人”
徐世昌乐得合不拢嘴,直接扶起文三:“上次就听说了你和小是非的事,只是遗憾没有一见,今日一见,看起来是非这弟弟不仅知书达礼,似乎还是出自大世家呢”寻常百姓,哪里懂得什么礼节,这文三行事作风,徐世昌看出似是来自大家。
文三搀着徐世昌坐床上,口中却连连道歉:“年底的时候没有来看望伯父,才真是我的罪过,这两麻袋东西送给大家,外边还有一辆马车,带了两头猪送给村子尝尝荤腥”
小是非朝外一看,果然文三常坐的马车后面还跟着一辆马车,里面似乎捆缚着两头猪。
“真的诶!爹爹,外边马车有两头猪”能开荤腥,小是非很是开心。
徐世昌乐得嘴都快咧到耳朵后面了,拍着文三的肩膀感叹:“今年我可真是好运,不仅多了一个女儿,还又多了一个儿子”
三人听了哈哈大笑,满屋回荡欢喜之意……
文三只待了半天便走了,临走前告诉小是非三月底小是非生日的时候会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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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自是短,三月不再寒,转眼到了三月中旬,虽然没有了大雪,可是百姓依然疾苦,难民反而越来越多,近来多雨,逃难的难民身上脏兮兮地躲在安定城外,刘学坤开设粥棚,城外排着长长的队伍。
看着那长长的队伍,小是非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得匆匆赶路去城南南郊,这一趟一是想看望小玉莹,二是想询问一下刘学坤,院试到底什么时候开始。
来到府上,小玉莹正在房中作画,小是非顺过长廊,透着打开的窗子,看到小玉莹,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
闺房内点有炭火,屋里并不寒冷,小玉莹头插白色玉钗,身着碧色短襦服,腰系白色层纱长直裙,淡青丝绸腰带上顺下一根红绳,顺着红绳一粉色香包垂在下面,粉臂挽鹅黄色披帛,手中画笔游动,神态专注,很是认真,那圆形木雕窗户将小玉莹圈在其中,似是月宫仙子。
手中的画作毕,放下手中画笔,正打算小憩一下,抬头看到了窗外不远的小是非,顿时喜上眉梢:“小哥哥,你来了!”
不等小是非应答,小玉莹便提起裙摆,就要出门去找小是非。
小是非连忙赶过去,正打算开门,小玉莹却已经打开门,和小是非撞了个正着,边捂着撞疼的鼻子,小是非边连忙将她扶住:“没事吧?”
“没事没事”小玉莹揉了揉脑门,看着小是非关切地问:“是不是撞疼你了?”
小是非摇摇头,连连摆手:“没有没有”虽嘴上这么说,却捂着鼻子,刚刚不偏不倚正撞他鼻子上,一时间痛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真的?!”小玉莹一脸认真。
“真的!”小是非立马收下了手,做出一点也不疼的样子。
两人四目相对,看的认真,一脸严肃,没过几息,却又突然不约而同一起笑了出来,两小无猜,尽是此然。
就在此时,小白从小是非后面溜了过来,小玉莹直接把它一把抱起:“小白也来了?!”
小白也不理会,挣扎着从小玉莹怀里跳了下来,直奔厅中桌上碟子里的糕点。
“你这家伙!”
小是非正想训斥小白无礼,小玉莹牵起小是非的手:“别理它了,走,看看我作的画如何?”
来到桌旁,小是非看到了桌上花瓶里发黄干瘪的莲蓬,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小玉莹有些不好意思:“这是上次你给我送的荷花,在花瓶里浇水开了一段时间,可惜最后还是枯萎了”
“嗐!都枯了还要它干什么,想看荷花,以后我再给你摘”说着,小是非直接把枯萎干瘪了的莲蓬扔出了窗外,那莲蓬在地上滚了两滚,浑身发黄,莲蓬上的小孔,也只能看得出上面曾有莲子的痕迹。
“好吧”小玉莹点了点头,指着桌上的画:“你看我画的怎么样?”
小是非欣赏着桌上的画,那画中人面容清秀,鼻子高挺,薄薄的嘴唇,剑眉星目,两缕秀发散落两边鬓旁,双眸幽黑,旁边跟着一只小猴。
“我画的怎么样?”斜看小是非,小玉莹小声打探。
“嗯”小是非点了点头,双手抱怀,摸着下巴,似乎是在仔细端详。
“'嗯'是什么?!是好还是不好嘛?”小玉莹不满意他的答复。
“嗯,这画中小猴我看画的挺像的,就是画中的这人我不太认识是谁”小是非依旧看着桌上的画,回答的很是认真。
“这里面的人你不认得?!”小玉莹惊得眉毛挑起来,指着画里的小是非,声音中透露几分焦急:“怎么可能呢?!这里面的人,你一定认识!”
小是非耸了耸肩,看着小玉莹:“我怎么不认识他?”
小玉莹扒拉着小是非的手,着急地跺脚:“你认识你认识呀!这里面是你呀!”
看她着急地样子,小是非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怎么可能是我呀?我哪儿有你画的那么好看?”
小玉莹小脸一红,这才意识到小是非在打趣自己,嘴巴一撅,作势就要拿起桌上的画:“不给你看了”
旁边小是非却也是知错了,朝那画收去:“别呀,我再看看呗”
终是小玉莹快了一步,拿到挂轴就要收起来,小是非想从她手里拿回来,玉莹却往身后一扬,不让小是非够到。
就在两人戏耍的时候,小是非手背一碰,小玉莹没抓到挂轴,这画落到了旁边炭火盆里,画纸遇火,即刻即燃,那焰心从画中小是非身上燃开,似波浪一样向四周沿去。
“啊!”小玉莹吓了一跳。
小是非赶紧捏着画轴,从火盆里捞出了画,放在地上一顿猛踩后,终于踩熄了画上火焰。
再看画上,已经残破,虽未烧尽,却把画有小是非的地方烧没了。
捡起地上残画,放在桌上,小玉莹忍不住在小是非身上捶了两下,眼泪盈眶,委屈巴巴:“都怪你!都怪你!你抢什么呀?现在这画毁了吧!”
“好了好了,这画不还剩一些吗?”小是非边安慰玉莹,边用袖子给她擦拭眼泪。
“可是这画上的你没了”小玉莹指着桌上残画很是伤心。
小是非指着画中小白,出言安慰:“没事没事,不是还有小白吗?再说以后还可以再画一张呀”
听了这小是非的话,小玉莹稍稍也放下了,可还是觉得难受:“这画我花了好几天的功夫才画好呢”
小是非思量了一番:“呃,那这样好不好,以后要是你想画了,我就专门跑过来,站着让你画个够”
“我才不要你天天过来呢”听了他的话,小玉莹心里像是吃了蜜糖,耳朵一红,转过身去。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刘学坤的唤声:“玉莹?玉莹?”
“爹爹叫我了”小玉莹回过神,牵着小是非出去。
小是非往那厅上呼喊一声:“小白,别吃了,走了”
小白三口两口匆忙把手中几块没吃完的糕点塞进嘴里,一溜烟蹿下椅子,紧紧跟在两人后面。
两人跑过去,卷起了地上的几片灰烬,屋内残留着淡淡的烧纸味道,窗外袭来微风,吹落了残画上仍沾的几片黑色灰烬……
今年多难民,刘学坤事务繁多,中午回家吃饭的时候也少有,小玉莹高兴地扑向爹爹,刘学坤笑着将她抱起:“在屋里等我就行了,不用特意跑出来”
“呦,是非也来了”
对小是非的印象,一开始,刘学坤只是觉得这孩子小小年纪就敢在公堂辩理,觉得好奇,小是非救了玉莹母女后,便觉得感谢。县试府试后,它皆居案首,又对他文采觉得欣赏。再加上去年小是非一来,小玉莹就好了,刘学坤对小是非心中挺有好感。
小是非静立一旁,有礼有节,拱手行礼。
“不必多礼了”刘学坤摆了摆手,示意小是非不要在意繁文缛节。
小是非也放下心来,走到旁边,小声问他:“大人可知院试开始时间?院试三年两次,前年一次,去年没有,为何今年还没有消息”小是非确实对此比较焦急。
刘学坤将怀里小玉莹放了下来,也是一脸茫然回复小是非:“我也不知道为何今年院试还没有定日子,但是我听说好像是因为兵乱,估计要推迟一下”
“推迟?!”小是非心中忧虑,今年是甲亥年,明年就是乙子年,乙子年秋就是乡试的时候了,而且乡试不在安定城,而是在望京省都城天墉城,这赶路都需要不少时日,他真心不希望会推迟太晚,要是误了时间,他就要多等几年时间才能赶上乡试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