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盆中的鱼儿、泥鳅和莲藕,还没来得及小是非感谢,徐更己已脱下沾着泥巴的褂子裤子,奔着取水台撒欢:“洗澡去喽”
一群猴崽子们也跟着效仿,光着屁股跟后面直冲池塘去,几个害羞的女娃,捂着眼睛不敢看,羞得躲在池塘边。
“银屏姐姐,我家里还两个木盆,你和她们舀点水,在院子里洗吧”小是非把木盆放下,打开篱笆,让姐姐妹妹进院子里来。
女娃进到院子里来,小是非也跑到取水台边,褪下裤子褂子,抱着小白跳到水里,溅起一片水花,一群男孩欢乐地在池塘中撒欢。
徐银屏拿木盆出来取水,鼻涕虫徐青云边像蛤蟆一样游边好奇地问:“银屏姐姐,你怎么不下来跟我们一起洗呀?”
这话羞得徐银屏脸上一红,舀起水,瞪了徐青云一眼,嘴里骂道:“呸,你这小下流胚子,也跟你哥哥学坏了”
徐青云还小不明所以,在池塘中狗刨,一脸疑惑地看着徐更己。可徐更己只顾着撒欢呢,一个猛子扎到水里,过了小半天,“噗”地一声,从水里钻出来,抹了抹脸上的水,嘴里喷出一股水,正好落在旁边小是非脸上。
小是非被这么一逗,斜手在水面上一击,拍起一片水花,徐更己也不甘示弱,两个孩子“噗通”“噗通”折腾了半天,最后目光相视,不约而同齐声笑了出来。
在池中游了半天,徐更己来到小是非旁边问:“是非,你家的池塘怎么空荡荡的?不如种点藕吧”
小是非点点头,爬上岸,直接光着屁股跑回院子。
惊得姐姐妹妹吓了一跳,连声尖叫,小是非一时间也没想那么多,忘了院子里还有姐姐妹妹们在,徐银屏倒是示意大家安静:“都吵什么,就他那小蚯蚓,有什么好看的”
正从木盆里捡莲藕的小是非被这么一说,羞得脸通红,捡四五个抱在怀里,特意竖着放下面一个,挡住自己。
他这副窘迫模样,反而逗得女孩儿们开怀大笑,小是非匆忙从院子里狼狈地跑了出来。
“怎么了?院子里这么闹哄?”徐更己在池塘仰泳惬意地问小是非。
“额,没什么,刚刚跑院子里拿莲藕罢了”小是非搂着几个藕很是尴尬。
“真是笨蛋,那角落里不就是吗?”边游,徐更己指着池塘角落洼处草丛上,一排草篓放那里整整齐齐。
“啊?!”小是非一脸尴尬。
男孩们却早就从草篓里拿出了莲藕,顺便还扔了些许半死不活的小鱼进去,徐更己边游边指挥:“记得种池塘底的淤泥里,这样应该长的更快”
一群孩子扑腾扑腾,钻水里把莲藕插到了淤泥里,虽是日落西山,一群孩子却玩的欢乐。
落日余晖将尽,孩子们也三三两两回家去了,正巧此时爹爹也从田里回来了,看着回去的猴孩子们很是好奇。
“是非,他们来洗澡了?”
小是非连连点头,边把换下来的衣服放木盆里,边解释经过。
“原来是这样呀”
“爹爹,我去把换下来的衣服洗一洗”说着,小是非挎着木盆去池塘洗衣服。
“天色晚了,明天再洗吧”推开篱笆门,看到院子里的药材后,徐世昌疑惑问道:“是非,这是怎么回事?”
边捋下湿漉漉头发上的水,边跟爹爹解释:“爹爹,这是我和小白在山上采的药材”
“药材?!”徐世昌有些吃惊,又疑惑问道:“采这些药材有什么用?”
小是非一脸认真:“当然是卖给药铺啦,挣了银子,咱们家自然就更宽裕了”
徐世昌哈哈一笑,抚了抚爱子的小脑袋,笑道:“卖不出去的”
小是非嘴巴一撅:“我不信,肯定能卖出去”
见他这么倔强,徐世昌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好吧好吧,想卖就去卖吧。不过将近三月了,四月份有府试,过了府试,就是童生了,你可要好好准备”
小是非嘴角一翘:“爹爹还不相信我的才华吗?府试夺冠,势在必得”
经历了太多,徐世昌已经不想强求小是非那么多了,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长大就好。
将锄头依在到篱笆里,抚着小是非的脖颈:“走吧,该生火做饭了”
小是非推开篱笆门:“爹爹我来生火烧锅”
“好吧”
“对了,还有更己哥哥他们送我的小鱼和泥鳅呢”
“哦?!有这样的事?先放两夜,让泥鳅吐吐泥,过两天再弄一弄”
……
夜色渐深,一父一子,进屋而去,身后小白紧紧跟随……
药材弄了好几天,日子都已经到了三月,爹爹去村中亲戚家,看谁家有油,打算借点油把泥鳅炸了。小是非也一大早就背着背篓,往安定城去。
拄着根竹竿,牵着小白,一大一小边走边聊。
“小白,还不从背篓下来,你想累死我呀?”
早上小白在睡觉,就被小是非抱了出来,直接放到背篓,一起带了出来。还没走多远,小是非便嫌累,直接嚷着让小白下来。
睡得正香的小白揉了揉眼,听话地下来。
牵着小白,小是非喜上眉梢,兴奋地说:“小白,你说这一背篓的药都卖了,爹爹会不会很高兴?”想到拿着银子递给爹爹的情形,小是非就很高兴。
小白倒似听懂了的样子,听话地点了点头。
烟花三月,万物复苏,一片生机勃勃的样子,聊着聊着,小是非突然想起了什么。
“诶!小白,三月底我好像就八岁了诶!”
小白却像是没听到,直接跑去捉蝴蝶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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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猴来到城中,很快寻到药铺,可药铺伙计一听是卖药材的,直接把他赶了出来,一连试了几家,都是如此。
找了半城的药铺,没一个收的,忙活半天,将近中午,小是非寻摸着快到了午时了,在城门口水井打水解渴,忽然想到那夜水井旁的奇妙经历,摸了摸腰带上缠着的铁粒,随即一笑,笑自己胡思乱想,一人一猴,趴在桶上,喝了个痛快。
街上炎热,小是非和小白躲在城门口的马棚后面乘凉,时辰到了,眼前渐黑,小是非也很快睡去。
待他睡得正香,一辆马车轰隆隆地过来,把熟睡中的小是非吵醒,小是非皱了皱眉,并未睁眼,只当是全未听到。
马车停到马棚前,车内主人吩咐:“谢三叔,把马车卸了,咱们进城找间客栈歇息一下,吃点东西吧”
听这说话声音,似曾相识,小是非觉得在哪里听到过,睁眼瞧瞧,这时眼睛已经恢复,露头一瞅,正是当日赠他三两银子的那文三。
车夫边卸马车边抱怨:“也不知这是什么规矩,马车不许进城。在别的地方怎么没见这臭规矩”
文三掏出袖中三颗骰子,盯着它们,往上一拋,边玩边解释:“听说这是当年辅国大臣徐则林来安定时定的规矩,七百多年,这安定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就没人刻意破坏这规矩了”
听到老祖,小是非心中骄傲油然而生,现在自己躲在这里,也不知是不是应该上去打招呼。
还未容他仔细考虑,两人已经进城而去。
无奈,只能继续睡觉了,可是还未眯眼多久,马棚内窸窣脚步声传来,两名平民百姓模样的人摸进马棚,虽是低声言语,躲在马棚后面的小是非依然能听到。
“上去把他水壶找来”
小是非从马棚后面缝隙偷瞧,一人爬上马车,从马车里寻摸出一水壶下来。
马车上下来的人从腰间掏出一包白色药末,慌忙倒进水壶中,水壶旁边撒出来些许白色粉末。
“份量够不够?”望风的人问。
“足够要他小命了”下药的人自信满满。
“把水壶放回原处,赶紧走”车旁的人语气焦急,催促着赶紧走,下药的人匆匆擦了擦水壶周边,放回车内原处,便慌忙下车离去。
坏事做完,小是非却发现两人并未走远,而是躲在远处的茶棚中,装作乘凉农夫的样子。
“谋人性命,这两人定是坏人”小是非心中估算,可是却又很是焦急,一时间拿不出主意。
靠在马棚后面左看右看,发现了一只死老鼠,忽然心中有了主意,去城门算命处借了纸笔,写下几个字,付了那张纸钱,弓着身子,回到马棚后面,将死老鼠裹进纸中,正巧这马车斜左侧是使坏两人视野死角。
扔进马车之中后,本打算直接回去,可是放心不下两条人命,还是坐了回去。
等了半晌,两人才终于出城,两人边走边聊:“少爷,此城虽小,倒也是个做买卖的好地方”
“嗯,地处东海国中央,有地利之便,这里值得考虑”文三虽小,却一副胸有成竹信心满满成年商人的样子。“合源国终究不是我久留之地,于井中争水,太过幼稚,不知河宽海阔,怎知天地广阔”
两人说着说着,便来到了马棚边,车夫套好马车,文三刚进去,便看到了车上纸团,打开纸团,里面裹着一只死老鼠,吓了他一跳,直接叫了一声,再看皱皱巴巴的纸上:“水中有毒”四个字赫然写在纸上,心中惊恐,再看水壶口,果然有些粉末痕迹。
“少爷,怎么了?”
车夫急忙进车查看,文三却手指放在唇前,示意噤声,让他附耳过来,吩咐了一番。
车夫进车还未多久,里面传来哭喊之声“少爷!少爷”
小是非疑惑,不是已经给了他提示了吗,难道还是毒死了?
车夫匆忙出来,驾上马车,直冲城南而去。
看着远去的马车,小是非满是疑惑,如果中毒,怎么不进城中医馆,反而往城南去了?
终究是一条人命,小是非不想沾染是非,推了推还在睡觉的小白,小白却一个翻身,又睡了过去。
如此情形,小是非也是无奈,只得把小白装进背篓,直接奔家跑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