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什么事?”见爹爹严肃了下来,小是非也敛起了笑容。
徐世昌来到床边,掀开草席,拨开茅草,捧出一只檀香木的盒子放到桌上。
不是它物,正是当日随小是非母亲张小兰下葬的那只。
“爹爹,这盒子不是已经随娘亲下葬了吗?”小是非疑惑。
抚着檀香木盒,徐世昌眼角湿润,一滴泪水滴在檀香木盒上,声音有些沙哑:“的确是随你娘亲下葬的那一天,我一起埋在了你娘亲坟里”说着,
“本来打算将那一段痛苦,随着它一起埋葬。可是小是非要施展手脚,步入仕途,没有文房四宝,怎能书写天下文章?”边说,边细细地抚摸这木盒,仿佛爱妻音容尚在。
“爹爹,你是说让我用这文房四宝?”这倒是他意料之外。
徐世昌点了点头,又接着说道:“相传,这副文房四宝,是徐氏老祖徐则林所用,后人传承,直到我这里。老祖能用他运筹帷幄为大陈国平定四方,是非用它,也定能文采出众,夺得魁首”
徐世昌用心良苦,小是非本想推辞,因为他觉得这本是爹爹心中所痛,揭开爹爹伤疤,怎能不让他心疼。但转念一想,娘亲早早的去了,家中家贫,娘亲的东西本来就少,当日下葬,火化了一些随身物品后,家中能见到娘亲痕迹的东西就更少了。如今有此物相随,也算是满足了对娘亲的一点念想。
小是非眼中含泪,只觉得喉咙发堵,说不出话来,默默的点了点头,收下了木盒。
手边檀香木盒幽香阵阵,沁人心脾,安神宁心,打开木盒,盒中果然有文房四宝“笔墨纸砚”,那笔杆如白骨,末端白毫纯白无杂。墨已用了近三分之一,墨香阵阵,与这檀香木盒香味不同,那墨香让人明目,令人清醒。砚台纯黑,尚有当年墨迹遗存。
拿出那笔,笔身传来阵阵寒意,让人瞬间清醒。再看盒里尚留有两张纸,一纸纯白,似是玉色。一纸泛黄,色如麦秆。
小是非好奇地拿出两纸,纯白纸上,并无痕迹,泛黄之上却留下了字迹,看着上面的字,小是非不由得念出了声:“辅佐吾君,用墨三分取一,文房四宝,留予后人。可在白纸留下字迹的,可用其一。在白纸上留下字迹不消退的,可用其一。”
看了黄纸上的文字,小是非一头雾水,满脸疑惑望着徐世昌:“爹爹,这是什么意思?”
徐世昌皱眉解释:“其实我也不是太懂,相传当年老祖留下了这文房四宝,这纸只有这黄白两张,虽然想用的族人无数,可皆是徒劳”
“这是为何”小是非更迷糊了。
“唉,要是解释的话,很难解释的清,我弄给你看吧”
说着,徐世昌去屋外取水,小是非把盒中文房四宝拿了出来,小白却在跳到了对面,抓起一支笔,在空中划拉划拉,又用眼珠盯着笔尖白毫,随即伸出舌头舔了舔,眼看他就要塞嘴里细吮。
小是非却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把笔从小白手里夺了下来:“小白!别捣乱!这是老祖留下的,这可不是给你弄这玩的”
小是非训斥,却不知那笔尖白毫,被小白舔了舔后,似有无物,什么东西化开了似的。
被他这么一训,小白也不生气,抓起桌上野果仔细品尝。
见它安静下来,小是非便再度拿起黄纸,想看透纸上有何奥秘,小白也在旁边懂事的喂他野果,吃着野果,小是非仔细思索,却突然感觉嘴里一些毫毛,低头一看,口中正含着那只笔的笔头。
小是非这么一出糗,气的大怒,直接跳下椅子,想要抓住小白,痛打一顿,可是他怎么可能比这猴子灵活,追了半天,没有追上,一人一猴,屋子里你追我赶好不热闹……
那桌上的笔却似有异样,笔尖泛着微光,轻轻一闪,笔尖光芒,射向刚刚小白才空中划拉的地方,只见一金色符咒隶文轻轻一现,便消失在了空中……
“干什么呢!!”徐世昌端水进门,见爱子与小白打闹,很是生气。
“爹爹,小白它捣乱”小是非没敢说出小白玩弄老祖东西的事,生怕出了乱子。
“别瞎折腾了,快过来”徐世昌把端着的水用力放在桌上,碗里的水溅出去些许。
见爹爹生气了,赶紧跑回椅子,不再打理小白。
“是非,平日里教你写字,平日还练习吗?”徐世昌一边磨墨,一边问。
“爹爹教诲,孩儿不敢忘记,平日里依旧每天练字两个时辰”
徐世昌点头,又接着说道:“也是没有办法,那是我曾用旧的笔,家里捉急,也就只能让你用那笔沾水在石碑上练字了”
“怎么会”小是非反驳:“爹爹养育教诲我,我就算是用树枝练字,也是应该的”
说着,从袖子里掏出这笔,这笔已十分陈旧,笔杆杆身稍陷,笔头毫毛无几。
爱子如此懂事,徐世昌也无话可说,可是这手中磨了半天,砚中却只见少少墨迹。
“刚才你不是想问,为何族中之人想用这套文房四宝,大多是徒劳吗?”
“嗯”
“来,我演示给你看,你一看便知”
说着,徐世昌拿起桌上的笔,沾了沾砚中墨迹,书写在那白纸上,奇怪的是徐世昌笔头虽蘸了墨,书写在白纸上,却并无任何痕迹。
“这是为何?!”小是非心中十分吃惊。
徐世昌无奈的摇了摇头,边在桌子上书写,边说道:“自老祖去了以后,这笔便无人写出字来,这墨虽然可以磨出来一点,但经过试探发现,文采越高的人,磨出的墨越浓。但是也仅此而已,所以这文房四宝虽然是老祖所传,却是毫无用处,甚是鸡肋。”
往桌上一看,果然如爹爹所言,桌上书写之处,毫无丁点痕迹。
“来,这笔就给你吧”说着,徐世昌把笔递给小是非:“前些日子,我看到你练字的时候,笔头都已经秃了,我想这文房四宝虽然无用,但是正好你去族墓临摹石碑时可以用的上”
小是非接过笔,回到椅子上,看着眼前毛笔,仔细端详一番,心中暗道:“真是奇特”
正想着,小是非拿起桌上的白如玉色的纸,在上面试着写了写自己的名字。
说来奇怪,白纸黑字,“徐是非”三个大字赫然出现在纸上。
“爹爹!?爹爹!!”小是非指着那玉色白纸连连呼叫。
“怎么了?”
徐世昌正打算出去端饭,被这么一喊,回过身子,正看到那玉色白纸上“徐是非”三个大字,惊出魂来,拥到桌旁,捧起白色玉纸上的字仔细端详。
眼睛瞪大仔细地瞧,嘴唇发抖,寒毛直立,喉咙中颤抖不已断断续续地问:“这,这,这是是你写出来的?”
徐世昌心脏砰砰直跳,多少年来,这玉色白纸都无人可以写出字来,今日自己爱子可以写出字来,老祖可以用这文房四宝辅佐君王平定四方,自己的儿子,看来前途无量。
小是非也是既兴奋,又惊讶,一时间紧张地说不出话来,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见真是儿子写出来的,徐世昌嘴角一翘,眉头舒展,忍不住渐渐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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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世昌正笑地开心,却事有突变,那玉色白纸上的黑色笔迹,又渐渐消失,直到最后消失不见,玉色白纸上似乎从未着墨。
“这!这!这!!”徐世昌笑容僵住,手上微颤,纸上笔迹不断消退,口中吃惊不已,最后吓得把玉色白纸扔在了桌子上。
“怎么了?爹爹?”
徐世昌脸色变幻如此之快,也让小是非好奇纸上发生何事,扭头盯着桌上玉色白纸一瞧,上面空无一物,并无半点墨迹。
“这是怎么回事?!”小是非被吓的脸色煞白,不敢相信眼前景象。
一旁的小白倒是懵懂,爬上桌子,来到玉色白纸旁,瞅了半天,用手指头搓了搓,纸上并无半点变化,仿佛告诉二人,上面确实没有字迹。
“去去去!”
徐世昌上前把小白赶到一旁,盯着眼前玉色白纸,喃喃:“看来这黄色之上的传说是真的,老祖也并未骗我们”
小是非拿起那黄色纸又仔细读了一遍:“辅佐吾君,用墨三分取一,文房四宝,留予后人。可在白纸留下字迹的,可用其一。在白纸上留下字迹不消退的,可用其一。”
念毕,两人都半晌说不出话来,屋子里顿时沉默下来,只有小白捏着桌子上的野果,吃出些许声响。
“看来,你就是老祖说的在白纸上可以留下字迹的人”憋了半天,徐世昌终究还是说了出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