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急忙借口有点晕,闭上了眼睛。
只见神海之中,巨大的楼前,卷轴上显出一行大字。
血红会,路艰险,险有缘,摆摊摊,遇上清石打两拳。
嘛意思?
陈凡只觉头一阵大。
这提示之前只是不正经。
现在倒好。
不但不正经了,还玩起顺口溜和猜秘语了。
你玩就玩嘛,还玩得这么高大深。
略一沉思。
估计这清石道人和这血红会也有脱不了的干系。
陈凡睁开眼睛,嘿嘿笑了笑。
“徐少侠,你看这时间也不早了,不如你去宗里拜师,我二人就先告辞了。”
陈凡说完站了起来,徐元直却是坐在那一动不动。
“徐少侠,莫非你还想喝两杯?”
徐元直礼貌一笑,“小仙师先走便是,在下独酌一会就走!”
陈凡看着他的笑容,就感觉心里发毛,赶紧背起喝醉的何玉书就跑。
在徐元直眼中,何玉书是入骨的爱,在陈凡眼中,却是一个十足的酒鬼。
见她没有乱呕吐、打呼噜,陈凡手一翻,拿出铺盖卷,打了地铺,倒头就睡。
第二天早上,陈凡还没怎么睡醒,正站在过道上打哈欠,便被吓得一个哆嗦。
只见细雨蒙蒙,春风微微,徐元直打了一把伞,站在楼下,正对着他笑。
陈凡瞌睡直接被吓醒,打了一个哆嗦,冲进了房间里。
何玉书坐在那、低着头,长长的秀发铺散在空中,像个疯婆子,估计也没有睡醒。
“小师弟,你急什么呀?再睡一会不行吗?”
陈凡拿起冷洗脸帕,在她脸上抹了一圈。
她打了个哆嗦,终于醒来了。
“陈凡,你烦死了!干什么?”
陈凡指了指门外,“徐元直还在楼下。”
何玉书站起来伸了懒腰,一脸无所谓,“在就在呗!”
“大师姐,我和你商量个事行不?”
“不行!”
“不是,我还没有说呢?你怎么就不行了?”
何玉书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仰起头,咕嘟咕嘟几口。
呸一声,吹成一道水箭,朝着窗外,吐了出去。
楼下很快传来叫骂声。
“他娘的,大清早的,谁给老子泼的水。”
何玉书不说话,看了看陈凡。
陈凡跑到窗子口,嘿嘿一笑。
“楼上泼的。”
那人看了一眼楼上。
“靠,哪里有楼上?”
“那就是楼下了,反正不是我们。”
啪一声关上了窗子,陈凡又跑了回去。
“嘿嘿,大师姐,那我的事?”
何玉书手一翻,多出一块中品灵石。
“不行。”
放下灵石,对着铜镜贴胡子去了。
陈凡不服气,“大师姐,你都没有听我说是什么事呢?”
何玉书一面贴一面道:“不就是帮你挡徐元直吗?”
“他爱的是你,又不是我,你让我怎么挡?”
“小师弟呀,男人,一定要靠自己。”
何玉书说完,穿上一件白衫,拿出一把扇子,哗啦那么一展,打开门,哼着小曲出去了。
何玉书,以后别求我办事!
陈凡头那个大呀,拿起灵石,跟了上去。
二人下了楼,徐元直便迎了过来。
“二位小仙师,可是要去出任务?”
陈凡知道他想当尾随痴汉,自然不想告诉他。
可何玉书却恶搞似的一笑,“徐少侠可是想同行?”
徐元直昨晚在下面站了一晚上,就是怕陈凡和何玉书跑了,他就错过这个报仙子之恩的机会了。
“仙子若不弃,在下也可斩妖除魔,为正道护苍生。”
何玉书扇子啪地一收,“说得好!就凭你这句话,走吧!”
“你看前面,黑洞洞,定是那贼巢穴,待俺赶上前去,杀他个干干净净。”
唱着小曲,冲出去了。
何玉书,你是故意的是吧?
陈凡一把拍在额头上,真想把这家伙悬在房梁上,来个鸭儿浮水。
武功县作为边城,面积虽不大,但人却特别多。
县中驻守的官兵也非常多。
幸好徐元直有认识的部将,也没有怎么解释,三人便进了城。
按照密信中所言,写信人叫罗中阳。
他明面上是一个吃喝嫖赌的员外,实际上却是武功分舵的执事。
整个分舵共有三个执事,一个舵主。
平时四人各行其是,暗地练功并组织成员。
只有当有大事发生时,四人才会聚一次头,共商大计。
这一次写信,便是四人商量之下,想让郭子孝与总教联系,赐他们一枚血灵丹。
这血灵丹乃是千人精血所炼,能让无灵根之人,也生出上品灵根。
郭子孝一直没有回,应该是不想为四人办此事。
这罗中阳倒也不难找,四人在县中最大酒楼地待了一会,便见他带着人来了。
四十来岁,长得又矮又胖,看人时总喜欢眨眼睛。
特别是看见美女,眼睛眨得像是相机快门,好像要把对方一举一动记下来似的。
“三位小仙师,这是摄影术。”
徐元直突然冒了一句。
陈凡在宗里也玩影像石,但那终归是个法器。
这罗中阳就那么狠眨,竟然就能摄影,陈凡着实不敢相信。
徐元直见着二人目光都很疑惑,顿时来了精神。
“三位小仙师,这是军队里的斥候用的一门体术,利用不断眨眼,反复比较,加深印象。”
“刚开始练习很慢,可如果用熟练了,加上一定绘画功底,便能将此人完全画出来。”
陈凡一下子想起了那个世界的一些画师,也是通过默想的方式,记住一些人和物。
不同的是,这个世界灵气葱郁,即便是凡人,在脑力和体力上,也要比那个世界的常人更强。
“徐少侠,那你的意思是,他想将这些人全部画出来,以做记录?”
徐元直看着陈凡一会,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见他眼中突然闪过一道疑惑。
可他没有问什么,而是点了点头。
“这武功县是边城,经常有人逃到别国,也经常有人从别国逃进来,人口流动极大。”
“凭我这么多年的边关经验和治军经验,我想他是想从这些人中,筛选出逃进景国的人。”
逃进景国的人,必是走投无路之人。
不管是什么原因,反正是官府不会追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