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鲤躺在沙发上玩了几局,大佬才发消息来,说要处理点事打不了。
阮鲤缩着脚发消息问他在哪里能买到最便宜的鞋,她着急要。
大佬给她推了个链接。
阮鲤抱着手机敲响了江渝辞书房的门。
“进。”
江渝辞取下眼镜,已经准备好看她这次又排了什么戏目。
阮鲤两手捧着他的手机,笑得软软的,甜甜道:“江渝辞,帮我一下。”
目的不纯。
江渝辞点额让她过来,把手中的书往旁边推了推,阮鲤把手机放上去。
手机屏幕上是一个购买链接,某牌的鞋子盲盒,江渝辞扫了一眼价格:“十九块九?”
阮鲤撇了下嘴,“等我有钱了就买好的,你先帮我买这个,钱就从我的钱里扣,大佬说这个买了下午就能送到门口,可方便了。”
“大佬?”江渝辞抬眼,嘴唇紊动。
“就打游戏超厉害,加你微信那个。”
“江渝辞?”阮鲤手肘撑在书桌上,掌心撑着下颌,看着他。
“十九块九你是想买个一次性的回来吗?还想像今天一样,光着脚跳回来?”
“买嘛,我就是想看看,我没买过,万一好呢。”
“......”
总归用的她自己的钱,江渝辞没再说,给阮鲤下了单。
下单的间隙,阮鲤视线锁定在江渝辞身后的书柜上,“哇,你有好多书。”
阮鲤一层一层扫视,“一看书名就知道是适合睡觉前看的书。”
“你有睡前看书的习惯?”
“啊,没有,我是说看这些书能更快入睡。”
“......”
江渝辞把手机还回去,“下单了。”
他恍惚一下,这手机好像是他的吧?
总觉得已经默认成阮鲤了的一样。
阮鲤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预计五点送达。”
江渝辞拿起桌上的眼镜戴好,声音不缓不迟:“可以出去了吗?”
“出去前我问你一件事。”阮鲤突然很正经,她指尖搭在桌沿上,像是敲琴键一样缓缓点敲着,“我......那天挂在门口的开心果挂扣你看到了吗?我都没在你这见过。”
她怀疑江渝辞把东西丢了!
江渝辞充耳不闻她的话,注意力全在她缓动的指尖。
“你要是不喜欢不想要就还给我,那可是我花钱买来的......”阮鲤还说着话呢。
倏地,一股力猛地抓住她的手腕。
江渝辞起身,他下颌紧绷,目光咄咄盯着阮鲤。
“你,你怎么了?”阮鲤睫羽颤动,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
江渝辞还扣着她的手腕,喉结滚动了一圈,唇角下压着,气势迫人。
“你不是说给我一个特权?现在还作数吗?”
阮鲤懵然点了下头,手上的力度重得她一时顾不上疼,只惊怯江渝辞瞬息变化的激烈情绪。
“别在我面前演戏。”
尤其是模仿她的各种小习惯。
阮鲤不躲不闪抬颌直视他,眼神里带着茫然和无辜,唇瓣微张:“演戏?”
“别装傻。”
阮鲤细思了一下,唯一能想到的演戏,也只有自己今天在学校门口的‘大作’了。
霎时有些惊然,“你今天跟着我去学校了?”
阮鲤没等来江渝辞的回话,门铃响了。
应该是安电视的人来了。
“你为什么跟踪我?”阮鲤甩开他的手。
后知后觉,“你不会故意去看我出丑的吧?”
面前的人像是看穿了她一样,扯了下唇,“我没那么闲。”
江渝辞松开了她的手。
点到为止。
阮鲤看他出书房去开门,低头看着自己的泛红的手,低低骂道:“劲这么大,胆子那么小,拽什么,还不是连追初恋的勇气都没有。”
阮鲤甩了下手,“活该!”
出去时阮鲤心里还有点闷气,在看到客厅里摆着的液晶大电视后都消了。
“哇,用这个看电视也太爽了吧。”阮鲤小步挪过去,“我要把之前在手机上看的电视再看一遍。”
江渝辞怔地看向她。
阮鲤朝他龇牙笑了一下,“我是不是很乖?吵架都不用人哄就好了。”
江渝辞一把捏住了她的脸,盯在她的有点尖利的虎牙上。
阮鲤踢了他一脚:“你今天真是莫名其妙,一会抓手一会抓脸,要不是我脾气好,你早挨揍了。”
江渝辞沉默了一瞬,松开了她,下垂的指尖搓了下,刚才温软的触感还存留在指腹。
他无奈按了按眉间,对面前的人束手无策。
“咳,那个,江先生您看这个位置怎么样。”安装工面显一抹尬色,看着两人。
“嗯,可以。”
江渝辞守在客厅看着人安装,阮鲤站在他旁边,时不时看他一下。
看了一眼又一眼,江渝辞忍不住了,冷冷瞥了她一眼。
阮鲤缩了下脖子,“我是想问,你是不是有精神方面的疾病?要不,你去,检查,一下?”
顶着江渝辞阴冷的目光,阮鲤最后一句几乎是一卡一顿着说出口的。
江渝辞没有理她。
电视安好后,到了五点,阮鲤的盲盒送上门。
从江渝辞身前蹿到了门口,开门,抱过自己的盲盒,“谢谢叔叔!辛苦了。”
开门拿东西道谢和关门一气呵成。
阮鲤抱着鞋盒就地坐在江渝辞面前,仰着小脸笑盈盈:“你快猜是什么颜色,赌一块钱,我猜是红色。”
“不赌。”
“......噢。”阮鲤含着一口气鼓着腮帮子把鞋盒打开。
然后,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盲盒里,摆放着一双......艳丽的荧光绿色胶鞋长靴,那幽幽的冷光映射在阮鲤瞳眸上,刺痛了她的心。
丑!
阮鲤一下瘪了嘴,曲着的腿一伸,把盒子连带丑鞋踢得老远。
头顶传来一记轻笑。
忍不住的那种笑。
阮鲤动了动嘴,仰头看他,“你还笑我......我的二十块钱.....我今天已经够倒霉了你还笑......”
江渝辞垂眼看着一屁股坐在地板上的小姑娘瘪着嘴朝他闹,湿漉漉的眸子泛着泪光,眼睑往下垂着,睫毛都沾湿了,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江渝辞握拳抵在唇边,不着痕迹又笑了一下。
“我出去了。”他拿走了阮鲤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出门前补了句,“不想煮面就下楼吃,给你报销。”
阮鲤抬头时,江渝辞已经出去关上门了。
她弱弱嘀咕了一句:“还知道安抚一下我这个倒霉人,良心未泯。”